男人的聲音,帶著溫柔與邪魅,好聽得就像一首短暫的安眠曲。
蔣南南腦袋沉沉,不知怎地,親昵地“嗯”了一聲,便乖乖進入了夢鄉。
血蟒的一眾打手,見到陳北這般舉動,面面相覷。
“哼,看起來,還是個死要面子的家伙啊。”
花臂冷笑出聲。
在他看來,陳北不過是不想讓蔣南南看到他即將丟人現眼的場面,這才將她擊暈的。
“本來乖乖認罰,也就是剁三條腿的事兒。”
“不過鬧出了這么大亂子,再算上你一條舌頭吧?”
花臂步步逼近,手中的刀鋒透出凜冽的寒光!
陳北望了一眼天色,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最后一次。”
“什么?”
“告訴我是誰指使的,我可以留全尸。”
氣氛死一般冷清。
“噗——”
“哈哈哈哈!”
“留全尸?給我們嗎?”
“不吹牛你是能上天啊?”
“怪不得有人買你的手腳,就你這張不著調的爛嘴,早晚吶,要把你的小命豁出去。”
花臂捧腹大笑,傳染給周遭打手,一個個的也開始嬉笑不已。
“來,來來。”
花臂指著自己的腦袋,挑釁道。
“不是不給我留全尸嗎?我好怕啊。”
“我求求您咯,能不能賜我一死哦?”
花臂裝起娘娘腔,在陳北面前搔首弄姿。
“嗖——”
一聲動靜,淹沒在哄堂大笑之中。
花臂的笑,凝固在了臉上。
下一秒,他呆滯地看向自己的手。
不見了,只剩下了斷骨和爛肉。
猩紅血液不斷涌現,隨之而來的,是鉆心的劇痛!
“嗖!嗖!嗖!”
漆黑的夜幕下,猶如下起了毛毛細雨。
“雨線”在兩側林立的高樓間,交織成了網,開始無情地收割生命!
凄厲的慘叫聲,頃刻間此起彼伏!
被雨線炸出的血泡,“噗噗噗”地反復炸裂,將胡同的墻壁生生染紅。
斷指殘骸四散飛舞,那只會出現在十八禁游戲里的血腥場面,此刻卻在現實上演!
原本擠滿了巷子的人影,猶如割草一般,一簇接一簇地倒下!
他們除了慘叫,沒有任何的遺言。
雨聲戛然而止。
這意味著,在場除了陳北之外,已再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在這里了。
血腥味沖天而起,失去了一條小腿,單膝跪地的花臂,臉色已經無法用驚恐來形容了。
盡管這一行本就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即便他早就出生入死許多次......
這眼前的殘酷畫面,此生絕無僅有!
他魂不守舍地仰望著陳北,此刻他眼中的這個男人,猶如口含天憲的地府閻羅!
破空聲,自高天的夜幕而來。
只見,四架大型武裝直升機憑空現身,刺眼的探照燈,筆直射入巷子。
一排排全副武裝的黑影,如鬼魅般從高空中,不依靠繩索,徑直跳下!
“屬下來遲,主上恕罪。”
“主上恕罪!”
陳北身前,為首跪拜的黑影一聲令下,嗜血的黑影們如同無情的機器,異口同聲道!
已然絕望的花臂,見到黑影身披的鎏金戰袍,竟然哭笑出聲。
“嗚嗚,哈哈哈......”
“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世界第一傭兵集團的人馬,竟然會出現在這里,哈哈哈......”
“還對著他跪拜行禮,哈哈哈......”
已然徹底癲狂的花臂,雙眼發白,傻笑不止。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