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就是超級警察 > 1686、船長洛東
  船長非常清楚自己在這個社團的定位,那就是多賺錢。

  高于自己之前幾倍的工資,這對于許多技術單一的人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

  況且現在考個船舶駕駛證,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加上為了生存,許多人都會開船,這勢必會加劇行業內卷。

  也難怪這名船長,之前要從事幫人非法偷渡的行當,主要是正經行當,賺錢少,來錢慢。

  而做這種非法行當卻是恰恰相反。

  賺錢多,來錢快,干一年可能抵得上之前干個四五年。

  因此才會有許多人鋌而走險,加入了犯罪團伙。

  想著在有生之年,多賺點票子,然后再上岸洗白做生意,過著安穩的生活。

  這其實是大多數犯罪分子的真實想法。

  如果有本事賺大錢,許多人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可沒本事,又想賺錢快,除了鋌而走險,其實這些人沒有其他選擇。

  “你家里有幾口人?”顧晨見船長愿意跟自己聊天,便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在芙蓉分局,趙國志曾經教導過顧晨,在審訊犯人,或者在跟犯人溝通的時候,你往往很難從對方嘴里,挖到有用的線索。

  因為這個時候,犯罪分子往往有抵觸情緒。

  但是如果你換個角度,從溫情開始,打家庭牌,其實大多數人都是愿意接受的。

  許多人終其一生,努力賺錢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除非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犯人,否則正常人都愿意跟你聊起家庭是事情。

  “4位老人健在,老婆在家帶著兩個孩子,最小的還不會走路,大的已經開始上學了。”

  “那你的家庭也挺幸福的,你可以算得上是家中的中流砥柱。”顧晨也是隨意附和。

  船長則是咧嘴笑笑:“像我們這種人,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那都得靠運氣。”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多干幾年,然后拿著積蓄回老家,蓋新房,做點小買賣。”

  “難道你不想賺大錢?”顧晨也是挑眉問道。

  船長搖搖腦袋:“要不是當初我好賭,輸光了家里的積蓄,還欠一屁股債,被債主堵在家里,無處可逃,我真不會干這行。”

  “這東西害人不淺,可我當時自身難保,也是沒有辦法。”

  “后來從朋友那里打聽道,坤哥需要一名有經驗的船長,價格給得很高,所以我就想著搏一把。”

  “雖然知道坤哥是做哪行的,可我當時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向坤哥借錢。”

  “那坤哥怎么說?”顧晨問他。

  船長嘆息一聲,也是無奈說道:“坤哥倒是挺爽快的,一聽我是個船長,當即把錢借給我,讓我先把債還上,免得那幫債主找我家人的麻煩。”

  “隨后,坤哥跟我說,我得最少給他開三年船,用來還債。”

  “三年后,坤哥會一次性給我一筆錢,如果繼續跟著他干,他將再給我比之前還高的工資。”

  “而如果選擇回家養老,那他也不攔著,也會給我一筆錢,但前提是必須要給他保守秘密。”

  “三年?”顧晨想著時間,突然又問:“那這么說,你已經跟著坤哥兩年多時間,就快到三年期限了對嗎?”

  “對。”船長默默點頭。

  此時,那名躺靠在角落睡覺的大副,突然醒來。

  見船長還在這里跟何文軍聊天,自己也是碎碎念道:“我去上個廁所。”

  “去吧。”船長似乎壓根也沒搭理。

  顧晨見狀,問他:“這個大副是你待過來的人?”

  “并不是。”船長搖搖腦袋,也是否認著說:“這是坤哥自己人,也是親信。”

  “想著拍過來給我當助手,在我需要協助的時候,也好幫忙。”

  “可這家伙腦子遲鈍,愣是跟了我兩年也沒什么太大長進,又好吃懶做。”

  “真不知道我走之后,這家伙能不能扛起重任。”

  “等等。”就在船長話音剛落之際,顧晨問他:“大副尚且如此,你一走,坤哥樂意?”

  “那有什么辦法?”船長說。

  “你覺得坤哥,真的會放你回去?”顧晨也是瘋狂暗示。

  船長一愣,努力回想了一秒,似乎感覺這何文軍說的有些道理。

  于是顧晨繼續解釋:“坤哥是個疑心很重的人,跟我大哥巴圖做生意,尚且需要用人質抵押作為背書。”

  “而你又跟了坤哥快三年,如果這名坤哥的人,能夠接替你的崗位,做好船長,那尚且最好。”

  “可一旦這個人替代不了你,而你又決意要回去,并且你又掌握著坤哥這幾年的所有活動,你覺得,坤哥真的會讓你活著回去這么簡單?”

  顧晨的一句話,似乎醍醐灌頂。

  船長頓時茅塞頓開。

  這么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

  跟著阮旭坤三年,已經足足掌握了阮旭坤三年的具體動向。

  一旦放自己回去,他能擔保自己絕對不會將這里的事情說出去嗎?

  還是說阮旭坤信得過自己?

  想到這里,船長突然緊張起來,目光中滿是驚恐。

  “他會殺了你。”顧晨在一旁提醒著說。

  “不,我……我跟著坤哥,忠心耿耿,我不會將這里的事情說出去的。”

  船長此刻也慌了,之前就想著趕緊干完這三年,然后拿著錢回家,過好日子,再也不用這么提心吊膽。

  可剛才這個何文軍一提醒,也讓船長此刻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在阮旭坤這種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完全可以在殺掉自己之后,再去東南亞招募一名新的船長。

  而自己對于阮旭坤來說,終究是個外人,他會為了一個外人的口頭承諾,而置這么多兄弟,和自己的基業安全不管不顧嗎?

  顯然不會。

  那么如此,自己的最終解決,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么說來,我終究還是難逃一死?”船長看著顧晨,眼神中也滿是恐懼。

  見船長開始出現恐懼和動搖,這顯然是顧晨樂意看到的結果。

  畢竟,從敵人內部進行分化,這絕對是一個賺錢買賣。

  于是顧晨假裝替他擔憂,點點頭說:“或許你跟坤哥提出自己準備離開時,你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那怎么辦?”船長頓時焦慮起來,似乎一時間也陷入到迷茫狀態。

  而這種焦慮,也正是顧晨想要看到的。

  于是顧晨也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單手拍拍船長肩膀,表示無能為力:“那也只能祝你好運了,要么,就一直給坤哥干下去,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如果你一直跟坤哥干下去,那你就很難見到家人。”

  想了想,顧晨趕緊追問:“對了,還不知道,你有多久沒回去看望親人了?”

  “多久時間?已經有兩年多時間了,這兩年多來,也只能通過衛星電話,在被人監督的情況下,跟家人交流,問問他們最近過得如何。”

  吸了吸鼻子,船長也是一臉委屈,道:“每次家人都盼著我早點回家,我也一直欺騙他們,說自己在國外開船,業務繁忙,很難有時間回來。”

  “總之,我還挺想念他們的,可就是沒辦法回去,因為這是坤哥的規矩,三年之內不準回家。”

  “那你可太可憐了。”顧晨不由搖搖腦袋,也是無奈說道:“三年期滿,如果繼續干下去,那又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無窮盡也。”

  “可如果三年期滿,你選擇回家,那恐怕就是你生命終結的時候。”

  想了想,顧晨拍拍船長的肩膀,也是無奈搖頭,替他感到惋惜道:

  “那也只能祝你好運了。”

  話音落下,顧晨將操作盤交給船長,轉身就要離開的意思。

  他知道,此時的船長,已經在自己洗腦攻勢下,內心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此刻也是愣愣發呆,似乎對于自己這幾年的工作,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也就在顧晨準備離開駕駛艙時,卻又忽然轉身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洛東。”船長呆滯的看向顧晨,愣愣說道。

  “你住在島上的哪里?”顧晨又問。

  “十……十號房。”洛東眼神飄忽的說。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我住六號房,回去之后,可以串串門,我在島上也沒什么朋友,你洛東算是一個。”

  話音落下,顧晨打開艙門,直接離開。

  從這一刻開始,顧晨已經非常清楚,這個洛東回去之后,一定會來找自己談心。

  因為洛東知道,顧晨何文軍的身份,是巴圖那邊的人質。

  在島上也受到排擠。

  所以,總體來說,兩人倒上有些同命相連的樣子。

  而顧晨也非常清楚,有了洛東這個搖擺不定的人,自己或許在6日后,或者之后的逃離行動中,將有一定的勝算。

  與此同時,顧晨也需要更多的盟友幫助自己。

  就剛才跟船長洛東的談話中也可以看出,其實阮旭坤的團隊,看似團結一條心,其實許多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

  只要自己善于發覺,并且利用趙國志和王警官教授的許多溝通技巧,或許真的可以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

  關鍵在于自己需要仔細發覺。

  走回船艙的同時,顧晨見到了那名從廁所出來的大副。

  這名大副對于顧晨而言,倒像個煙鬼,整天沒精打采的樣子。

  尤其是那深深的黑眼圈,看著都有些嚇人。

  與顧晨擦肩而過,大副倒是沒怎么關注。

  而回到船艙,顧晨也根據之前甘亭給自己安排的房間,進去休息。

  船舶在海面行駛了很久,顧晨也通過大師級記憶力,已經將航海圖的大概數據牢記于心。

  就是現在讓自己徒手繪出這副航海圖,顧晨也有著絕對的信心。

  而至于之后的航海路線,是往哪走,顧晨感覺,只要找到洛東,向他詢問便可。

  隨著清晨的陽光照進船艙,顧晨也逐漸蘇醒。

  由于自己身上沒有任何通信工具,就連盧薇薇送給自己的那塊手表也被人拿走。

  此刻的顧晨,也不清楚具體時間。

  但是根據自己的地理常識,以及日出時間進行推算,現在應該屬于清晨8點到8點半之間。

  透過船艙的窗戶,顧晨已經可以清楚看見,阮旭坤的秘密海島就在眼前。

  等于說,從昨晚離開交易海域后,漁船又行駛了4個半小時的樣子。

  等于是繞了一個大彎再返回海島。

  此時此刻,顧晨也聽見船艙走道上傳來動靜。

  似乎是要準備登岸。

  顧晨推開艙門,跟隨這一些馬仔,直接來到了漁船的公共洗手間。

  在這里,所有人簡單洗漱之后,便開始去往夾板集合。

  由于昨晚深夜交易,導致許多人睡眠不足。

  因此即便現在是上午8點半的樣子,但大家的精神卻變得有些萎靡不振。

  此時此刻,阮旭坤單手扶著船舷,目視著前方島嶼,似乎是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回來。

  顧晨知道,阮旭坤的每一次交易,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而那些財富和貨物,就藏匿在島上的那處秘密山洞,那是阮旭坤的命脈所在,并且有重兵把守。新筆趣閣

  所以顧晨在思考自己如何逃離這座海島的同時,也在想著如何搗毀這座山洞。

  此時此刻,一陣馬達聲響起。

  三艘快艇,正開始接近漁船,準備從漁船上將眾人接送上岸。

  漁船選擇在一個合適的海域停下之后,將船錨放下。

  大家開始依次沿著繩梯爬下,來到快艇之上。

  而顧晨和甘亭,依舊上了同一艘快艇。

  而身邊兩位兩名武裝人員,則提著四袋現金。

  可見這次交易的數額之大,令人咂舌。

  “走吧。”甘亭右手一揮,操作快艇的馬仔,迅速駕駛快艇往岸灘沖去。

  在連續折返接人之后,阮旭坤這次所帶領的人員,已經在岸灘處集合。

  在清點完畢之后,大家就地解散。

  而阮旭坤則帶著那些手提現金的馬仔,一起趕往了山洞方向。

  顧晨并沒有被安排跟過去,只能暫時返回自己的六號房間。

  此時此刻,顧晨這才注意到,船長洛東的十號房,距離自己也不是很遠,就在木屋群的邊角位置。

  想著晚上可以不經意的,經過洛東的房間,順便找他聊聊,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通過洛東,顧晨感覺,還可以向他打聽一些島上其他人的具體情況。

  這就好比你剛來一家陌生的公司,作為小白新人,你最起碼得將公司的人員構成情況搞清楚。

  如果連人員關系網如何都不清楚,那么在接下來的工作中,難免會顯得非常尷尬。

  就好比你可以對著天臺小妹大喊大叫,卻不知道前臺小妹其實是老板的侄女。

  又或者你看某個公司領導不爽,跑去跟同事吐槽,卻不知道這同事跟領導也是親戚關系一樣。

  換句話說,阮旭坤的社團,現在就如一家公司一樣。

  這里面的人員錯綜復雜,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搞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很容易在跟人打交道中,被人出賣還不清楚。

  所以顧晨現在要做的,就是需要找一些背景稍微干凈的馬仔,通過他們的視角,去了解阮旭坤集團的具體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之間,已經夜幕降臨。

  此時此刻,小島周圍又開始點起了火把,許多馬仔又開始聚集在一起,各種打牌消遣。

  這是島上消遣的不二法寶。

  只要能賭,對于這些人來說,在哪都一樣。

  但是對于像洛東船長這樣的人,他們來這,是為了還債賺錢,心里藏著都是家人。

  所以賭錢對他們而言,那只是一場奢侈的游戲。

  因為他們舍不得浪費自己這幾年時間賺來的金錢。

  但對于那些頭腦簡單的年輕馬仔來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們是不會考慮將來的樣子。

  這也就是為什么,除了跟隨阮旭坤,忠心耿耿的替他賣命,然后賺大把鈔票之外,這些馬仔就沒有太多理想。

  因為一座小島,可以限制所有人的自由。

  在這里,不需要太多管理,就能控制人的思想。

  而對于顧晨而言,這就是一座囚禁島。

  因為在這里,大家都沒有太多追求,尤其是長期限制通信,讓許多人漸漸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系。

  而受益人阮旭坤,則是通過自己的網絡渠道,賺得盆滿缽滿。

  晚上7點,吃過晚飯的顧晨,躺靠在床上安靜休息。

  此時此刻,卻聽見屋外有陣腳步聲,正在緩緩靠近自己的屋子。

  顧晨睜開雙眼,本能的警惕起來。

  “難道又是甘亭?”顧晨短暫回想了幾秒,卻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步伐不對,這種腳步,顯然是一名男子。

  “篤篤!”似乎是推門無果,發現從內部鎖住,房門突然想起兩聲敲門的動靜。

  顧晨聞言,也直接坐立起身,朝著木門方向走了過去。

  將插銷打開,房門一拉,洛東正提著兩瓶酒和一代花生,站在門口咧嘴笑笑:

  “有時間嗎?一起喝兩杯?”船長洛東站在門口,也是笑臉盈盈。

  很顯然,昨晚顧晨對他洗腦的那番說辭,顯然已經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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