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之眼內,極有可能有官方玩家存在。’
夕陽斜照,在支走希婭后,李風放慢腳步在風息堡的花園里走著。
早在上上個游戲周期,因為官方玩家紙鶴的惡墮。
與他同期的官方玩家97號,曾在聊天頻道里,提醒住在風暴島的玩家們小心。
并與此同時,他還告訴其他玩家,紫羅蘭之眼會抓捕紙鶴,并讓大家不用過于擔心。
而后面,抓捕紙鶴的紫羅蘭之眼使團,在海上遇到風暴需要耽擱這件事,官方玩家97號,對此竟也了如指掌。
既然97號對紫羅蘭之眼使團的動態如此了解,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推斷。
在這次造訪的風息堡的使團中,其實有一位官方玩家。
而且說不定,那位官方玩家,就是與他同期的97號。
能察覺到身后來人是要找自己,李風記得,那人似乎是紫羅蘭之眼的一位學徒。
‘這個人會是官方玩家嗎?’
李風心中猜測,他從玩家世界的官方角度去想。
對于游戲世界,官方最需要的什么?
讓官方玩家變的強大,完成每一次系統任務,阻止災難的降臨?
這一點是肯定的,但問題是,他們會通過什么辦法,讓官方玩家變得強大?
‘遺物,秘寶,還有獲取它們的信息網?’
官方玩家肯定不止一個,他們分布在無盡之海的各個位置。
在官方的統一安排下,他們就好像臥底一樣,在游戲世界獲取一切有用的物品,情報。
‘臥底……’
李風默念著這兩個字,感覺心里豁然開朗。
又想到身后稍遠處,那個似乎是想搭訕他的人,李風開始預判。
‘如果這個人,只是問一些和古巨魔有關的問題,那么應該就是自己想錯了。
可要是他向我打聽其他事,那么他的身份,倒是可以存疑。’
一念及此,李風在心里做好了準備,便轉身走到花園噴泉處,挽起袖子洗手。
帶著些許涼意的清水落在手上,驅散了傍晚的最后一絲暑氣。
但李風并非真的想洗手,他只是借故等一等后面的人。
果然,一直跟在后面的齊恒,很快追上了李風。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佩里,是奧爾頓的學徒,此行是因為有些關于巨魔的問題,不知能不能向李風請教。
總歸都是些場面上的客套話。
李風也有心想試他,便大方的同他一起坐到長椅上,和他聊起他有疑問的巨魔問題。
齊恒是刑警出身,在官方玩家中又是小隊長,他是嚴格接受過官方訓練的人。
而且在來之前,他又做足了心里準備,所以在聊天方面的話術上,幾乎可以說滴水不漏。
虛心請教問題,對答案疑惑,得到解答后再恍然大悟……
之后,又從答案發散到個人履歷,找到共同話題,挖掘對方人生中的高光偉時刻,并表現出濃厚興趣……
再之后,用疑問的方式,引導對方講出或吹噓那些他們的高光時刻。
而自己再表現出震驚和感嘆,使對方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并以此讓談話氛圍更友好,更快拉進關系,從而得到更多其他的信息。
不出半個小時,齊恒從幾個和巨魔相關的問題開始,已經和李風天南地北的聊了許多話題。
而且兩人表面上的關系,似乎也從陌生人,變成了很投緣的朋友。
對此,李風也不以為意。
因為他現在越來越印證了自己的猜想,眼前這個叫佩里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官方玩家。
而在無盡之海的世界,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結識一個官方玩家,對自己自然有利無害。
不過對于佩里的身份,李風目前只是猜測,他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隨著齊恒的言語,李風順勢將話題引到了,他前段時間在風息城的見聞。
“前段時間,我聽人說起件怪事。
他說風息城內有個人,原本都很正常,但突然有一天,那人就行為反常,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還經常說一些家人朋友都聽不懂的話,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人還要傾家蕩產去買一件秘寶。”
“哦?還有這種事,他是不是被海里的什么東西詛咒了?”
李風不著痕跡的,描述了一個玩家會有的狀態。
而齊恒也不動聲色的聽著,縱然心中驚訝,但面上一點也不表現出來,還猜測那人是不是被詛咒了。
見此,李風繼續剛才的話題:
“被詛咒?說不定還真是,因為就在那個人表現出異常后的幾天,他就莫名失蹤了,任誰都找不到他。”
李風暗示風暴島總督在抓玩家,如果這個叫佩里的人也是玩家,那么他立刻就聽得明白。
而且對于這件事,李風確實也沒有說謊。
早在上上個周期,他曾親眼看到,風息堡的人暗中抓捕了一個會說中文的玩家。
他當時在聊天頻道里提醒過,但那時為了不暴露位置,他并沒有說是哪座島嶼的總督在抓玩家,只是讓大家都小心。
但今天,他以非玩家的身份,在現實中,對被他懷疑是官方玩家的齊恒,說起了這件事。
如果他真的是官方玩家,那么這件事,也正好對官方起到了提醒作用。
而如果他不是玩家,那么這件事,也就當做沒人會在意的笑談。
至于現在,他需要仔細看一看齊恒的反應。
“失蹤了?”
齊恒表現出一種事不關己的吃驚,然后他繼續事不關己的猜測:
“那后來呢,是不是那人誤入了什么邪教組織,被綁架了?”
李風搖搖頭,表示故事到此結束,后面的事,那個對他聊起此事的人,也沒有說。
不過看齊恒的反應,李風心里倒是猶豫了。
因為他表現的太淡定,太平常了,官方玩家聽說危害到玩家的事,不應該如此。
如果他是裝的,那這個人要么是經驗豐富的警察,要么是經驗豐富的詐騙犯。
但他細看齊恒的表現,李風卻猛然發現了一種隱約的熟悉感。
就是那種,被刻意訓練后的結果。
回想自己早在第一世時,喪尸末日,李風因為免疫病毒,又加上退伍的身份,所以在那一世官方內部很受重用。
末日之下,人心不古。
作為官方的一員,李風在接觸各種勢力,還有組織之前,也曾接受過關于話術,表情管理,還有如何隱藏情緒的訓練。
所以他現在看著齊恒,多多少少都有些熟悉感。
但對于他的官方玩家身份,還是說不準的模棱兩可。
不過李風倒是不擔心,就像他想看的那些史料一樣,答案會自己送上門。
夕陽西盡,橙紅色天空漸漸轉成藍紫色,夜幕悄悄降臨大地。
齊恒在看了眼懷表后不久,就忽然表示他因水土不服,又要拉肚子。
拉肚子的借口對導師奧爾頓已經用到極致,但對李風,齊恒還是第一次用,所以他覺得問題不大。
而李風也在齊恒離開后,打開了系統的聊天頻道,并放置在一邊。
見天色已晚,李風便準備起身回去,可正在這時,一片陰影投下。
一個比李風還要高上一點,穿紫色長袍的女人走到他身邊。
李風對這個高大的女人有印象,她似乎和剛才那位佩里一樣,也是紫羅蘭之眼的學徒。
“您好萊茵先生,請問您看見過佩里嗎?他是奧爾頓導師的學徒,和我穿一樣的袍子。”
有著巨人血統的邦妮問李風道。
李風點點頭,對她說:
“我不久前還和佩里在這聊天,但他剛剛肚子不舒服,去廁所了。”
邦妮聽到齊恒還拉肚子,忽然神情嚴肅,她先向李風道謝。
然后她邊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還拉肚子,該喝藥了”,邊向著廁所走去。
……
暮色籠罩蒼穹,天上亮起幾點繁星。
黃煙煙的梳妝臺上放了一個灰白陶罐,忽然間,陶罐里吐出火舌。
隨著火光乍現,一封信在火星中凝結成實體,然后“啪嗒”掉在桌面上。
在看到信的那一刻,黃煙煙立刻將陶罐蓋上蓋子,然后展開信。
信是小隊長齊恒寄來的,他在給所有官方玩家傳遞消息。
至于信上的內容,黃煙煙看了不禁睜大眼睛。
‘風暴島總督已經發現了玩家的存在,并且抓捕了穿越到風息城的玩家?’
黃煙煙原本也知道有玩家暴露,但她實在沒想到,龐洛斯·費爾也發現了玩家。
并且抓的還是,與她在同一座城內的玩家。
事件就發生在身邊,幾乎沒有距離感的現實,讓黃煙煙忽然感覺危機。
今后她必須更加小心才是。
而且,根據齊恒信上的要求,她也必須立刻通知與她同期的玩家。
讓他們也小心風暴島,還有風暴島總督龐洛斯·費爾。
0097:“各位玩家,我們得到情報,現在疑似風暴島總督,已經發現玩家存在,并成功抓捕過玩家。
請各位在風暴島,尤其是生活在風息城的玩家,格外小心,謹言慎行。”
如此明確的情報一出,頓時又在聊天頻道掀起一番討論。
而此時正在房間擺弄朱砂杯,并一直開著聊天頻道的李風,見到這條消息,淡笑著點了下頭。
‘佩里果然是官方玩家。’
……
“嘩啦——嘩啦——”
深夜的海水,一遍遍拍打著堤岸,潮濕的浪花送來陣陣陰涼。
漆黑的天穹上,明月中天,只在荒涼的燈塔島上投下一地銀光。
此刻,在暗淡的海面上,兩艘小木船坐滿了人。
船槳撥動海水,小木船正朝著燈塔島飄去。
因為距離很近,不出十分鐘,小木船靠岸,奧爾頓帶著紫羅蘭之眼的一行人,快速登上了燈塔島。
一層亮著燈光的悲傷劇院,正坐落在那里。
“萊茵先生說,今夜劇院的門會自動打開,是真的嗎?”
一個光頭老頭問奧爾頓道。
他叫普利莫,三階六等位織法者,也是紫羅蘭之眼的導師之一。
“萊茵先生翻譯的文獻應該不會有錯。”
此次使團的負責人奧爾頓說道。
他皺眉望著從劇院一層投出來的燈光,伴著那些歡樂的樂曲聲,奧爾頓繼續說道:
“能不能進去,很快就會知道了。”
讓齊恒、邦妮等一眾學徒在外面等,奧爾頓帶著此行三階以上的織法者,走進劇院正門。
在所有人極度期待的目光中,奧爾頓將手放在劇院大門上,并用力推去。
與昨夜截然相反的奇跡出現,當奧爾頓還只是輕輕用力時,那扇厚重好似鋼鐵一般的正門,竟然自己打開。
“史料中的記載果然正確。”
“萊茵先生的翻譯果然沒錯。”
見身前正門,打開了能使一人通過的縫隙,紫羅蘭之眼的織法者們都高興非常。
不住的感嘆絕境逢生。
又交代了立在門外的學徒們一遍,奧爾頓便帶著其他導師,依次進入悲傷劇院一層。
隨著六位織法者全部進入,那扇悲傷劇院厚重的正門,猛然無聲關閉。
……
“各位同志好,情報截止于8月17日午時12點。”
風息城驛館內,齊恒正在自己的房間,同其他玩家寫著信。
他先敘述了,他們使團是如何在風息堡結實了學士萊茵,萊茵又是怎樣幫助他們翻譯了古巨魔語史料。
后又經事實驗證,史料和翻譯全部正確。
紫羅蘭之眼的導師們,在劇院一層亮燈的第二天晚上,確實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劇院。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
他們是午夜進入劇院,之后便一直沒有消息。
等到凌晨4點時,我和其他學徒竟在島下的海水里,發現了六位導師。
他們當時的狀態十分糟糕,雖然全身看不出一點傷痕,但他們卻一直認為他們受重傷并已死亡。
而且,自他們被從海里撈起后,他們的精神,一直處于一種崩潰的邊緣。
時而痛苦恐懼,時而默默念著一些讓人秒明奇妙的話。
我的師妹給他們制作了一些安神的藥劑,在短時間內,似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在他們情況略微好轉一些時,我曾試圖詢問過,劇院里發生了什么,但他們所有人都緘口不言。
而且更奇怪的是,在他們六人中,有三個人一直用被子裹緊身體,看上去就像在保護自己的皮膚一樣。
而剩下的三個人,竟在上午偷偷從花街招來了姑娘。
但據我觀察,他們似乎并非為了歡愉,而好像是為了證明什么。
總之,從當前情報判斷,悲傷劇院里的東西,似乎不要人命,但對人的精神,會造成極大傷害。
即便是三階至四階的織法者,也同樣不能幸免。”
齊恒寫完信,便將它投進火印寶珠的火舌中。
今天他不用找借口開溜寫信,因為現在,在他的導師奧爾頓的房間里,還有一位花街來的漂亮姑娘。
可齊恒心里覺得怪怪的,這叫個什么事兒。
心里想著從凌晨4點到現在,發生在導師們身上的怪事。
齊恒莫名其妙,卻也無比心驚。
莫名其妙的是導師們的狀態,無比心驚的是,那位之前就通過劇院一層的未知存在。
要知道,在昨夜進入悲傷劇院的六位導師中。
階位最高的奧爾頓,已是四階織法者。
而階位最低的光頭普利莫,也已是三階六等位織法者。
他們六人的實力都不低,加起來就更高了,可在進入劇院后,竟然……
由此可見,那劇院一層的東西,得有多恐怖。
可更讓齊恒感覺恐怖的是。
在風息城,竟有一個比紫羅蘭之眼的六位織法者導師,以及悲傷劇院一層內的東西,更厲害的存在。
他不光擁有邀請函,提前進入了劇院。
而且還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通過劇院一層。
想到這,齊恒不禁開始猜測,那位存在是誰,又有著怎樣高級別的階位。
可是他思索良久,也沒有得出任何可信的結論。
但導師們如此瘋瘋癲癲,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時,齊恒忽然想到李風,他既然能準確翻譯史料,會不會也能找出解決當下問題的辦法。
一念及此,齊恒便立刻動身,前往風息堡拜訪李風。
……
盛夏正午明媚的陽光,從繁茂的碧綠的樹葉間透下來。
李風坐在自己房間內的寫字臺前,對著陽光看一條粉紅色的花邊絲帶。
此時,他手邊正放著造型小巧的朱砂杯,那是他和希婭,在通過悲傷劇院一層后得到的。
而這條粉紅色絲帶,便是李風垂釣朱砂杯的結果。
手指撫過順滑的絲帶,李風發現這絲帶本身,倒是沒什么特別。
就是這個世界中,女孩子們慣常用來綁頭發的頭飾。
只是,當他把絲帶放到濃郁的陽光下,那條粉紅色絲帶上,就會顯示出了一行文字:
“如果你喜歡尸體,你應該會對我的繼女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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