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前。
“殿下此去,無憂北境!”
“孔明會為殿下守好北境,守好北境子民!”
一著灰白色長袍,頭戴高冠,手里拿著羽扇,朝李牧拱手道。
這說話之人,正是李牧的軍師,算無遺策諸葛孔明!
“那就有勞軍師了!”
李牧抱拳還以一禮。
諸葛孔明在他眼中,不是簡單的軍師,而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殿下言重了,守好北境是孔明分內之事。”
“殿下安心去長安,北境有孔明。”
諸葛孔明道。
李牧點了點頭,對于這個曾助劉皇叔爭奪建立蜀漢的臥龍先生,他無條件信任。
城門口除了李牧和諸葛孔明之外,還有涼州城的百姓立在道路兩旁。
夾道相送!
也不知道百姓們從哪得知的李牧今日離涼州的消息。
涼州城百姓自愿來此,送李牧一程。
李牧,北境三州兵主,鎮守北境十多年,守護了三州成千上萬的百姓。
他在百姓間的威望極高!
深得百姓愛戴。
李牧的目光轉過,看向了道路兩邊的百姓,鼻尖微微一酸,眼眶泛紅。
得此民心,這十多年的鎮守北境,不虛此行!
“殿下。”
“殿下。”
……
百姓們見李牧看來,立即便有人喊道。
一時間,稱呼殿下的聲音傳遍城墻內外。
李牧看著眼前的一張張不舍的面孔,他沉默了!
心情復雜。
“殿下。”
“別走,可以嗎?”
一須發皆白的老人家拄著拐杖,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攙扶著走出來。
看起來是爺孫倆。
老人家瞇眼看著李牧,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不舍之色。
他說話的聲音里甚至還帶著哭腔。
他不希望北境的守護神李牧離開北境。
十三年前,大周北境三州之地戰火不斷,荒原蠻夷,北莽皇朝以及突邪皇朝都時不時南下進犯。
北境百姓深受戰亂之苦,凄苦度日。
自從李牧來了涼州之后,北境的戰火才逐漸小了。
這些年來,涼州,并州以及荒州邊境之內的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
好日子沒過上幾年,如今李牧卻要走。
這涼州的百姓如何舍得?
他們害怕李牧一走,這北境之地的天就變了!
李牧聽得那老人家的聲音,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道路兩旁的百姓,而后說道:“老人家,鄉親們,長安來了圣旨,皇命不可違。”
“雖然我去了長安,但并不代表就不回來了!”
“我不在涼州,但北境有諸葛先生,有秦之銳士,有魏武卒,有北涼龍騎……,北境三州一樣會安然無恙。”
李牧的神情無比認真。
“殿下既如此說了,那老朽也就不多言了,只有祝殿下一路平安了!”
“孫兒,告訴殿下你長大了要做什么?”
那須發皆白的老人家看了看身旁的孫兒。
那孩童眨了眨眼,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李牧,小臉認真的想了想。
很快,稚嫩的童聲響起,“我長大了要像爹爹那樣,騎大馬握長刀,上陣殺蠻夷。”
“好!”
“說的好,這才是爺爺的好孫兒!”
“這才是我涼州的兒郎。”
那老人家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的兩個兒子,先后從軍,一個戰死在荒原戰場,一個斷了左臂。
他知李牧非走不可,在走之前,他想告訴李牧,守北境,后繼有人!
“涼州十萬戶,戶戶空兒郎。”
李牧聽得聲音,眼睛就濕潤起來,一下子想到了那些為北境三州戰死的北境兒郎。
這些年來,他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小家伙,你的話本殿記下了!”
“待你成年,本殿帶你馬踏荒原,橫掃境外。”
李牧看向那小臉憨憨的孩童,笑著開口道。
“鄉親們,時辰差不多了!”
“我該走了!”
李牧朝道路兩邊的百姓拱了拱手,然后走向了馬車。
馬車上,一襲紅衣的紅袖掀開簾子。
嘎吱嘎吱。
車輪轉動,發出聲音。
前往長安的隊伍出發了。
“恭送殿下。”
諸葛孔明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朝著李牧的馬車彎腰一拜。
“恭送殿下。”
城門口的戰將和甲士也隨諸葛孔明拜下,高呼出聲。
“送殿下!”
緊接著,百姓們的聲音響起。
夾道相送的百姓幾乎同時跪下,也幾乎同時高呼出聲。
送李牧的聲音響徹云霄。
城門口,跪了兩列。
這一幕,無比震撼!
不禁讓人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可想而知,李牧在涼州百姓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
一晃,半月余時間過去。
前往長安的隊伍也入了長安地界,距離長安城不遠了。
一輛馬車上。
有兩人在閉目養神,一老一小。
小的是李牧,老的是獨臂劍神李純鉤。
李牧的長安之行,充滿了危機,有李純鉤在身邊會安全許多。
老耿也是見李純鉤在,方才安心赴東。
“李牧,你知耿九天為何要執意去東海一戰嗎?”
突然間,李純鉤的聲音響起,他依舊閉著眼睛。
耿九天,就是老耿。
李牧聽見聲音,瞬間睜開眼來。
他滿臉錯愕的看著李純鉤,想了想,隨后道:“為了除心魔破鏡。”
“非也非也!”李純鉤搖了搖頭,說道:“他去東海一戰是為了你。”
“為了我?”
李牧雙眼放大,滿臉震驚。
李純鉤點了點頭,神色平靜的道:“據我所知,那東海不敗仙曾欠下一個家族人情,那個家族就在長安。”
“如果東海那位出面,你的太子之位恐怕不穩。”
“耿九天此舉,正是為了保你的太子之位。”
李純鉤的話如一枚重磅炸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炸的李牧人瞬間懵了!
李牧整個人都愣住了,呆若木雞一般。
良久過去,李牧回神過來,他一臉擔憂的問道:“李前輩,老耿和東海的那位一戰,勝算幾何?”
李純鉤笑了笑,睜開眼來。
他說道:“李牧,你可知為何那位被世人稱為不敗仙嗎?”
“就是因為,他不敗!”
一言似驚雷。
李牧冷不禁的一顫,心里越發擔憂老耿了!
就如此,李牧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有悅耳的聲音傳入馬車。
“殿下,長安城到了!”
是紅袖的聲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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