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
第三層。
寬闊的大殿中,擺放著一張張長桌,桌上有筆墨紙硯,也有美酒佳肴。
長桌前,跪坐著一道道散發文人氣息的儒雅身影。
詩會才子已經落座了!
大明宮的第三層,得滿腹詩才的才子方可登上。
儒家書院白陸離、陳國大才陳星河、唐國大才唐懷玉等大才子都在其中之列。
詩魁,將在這些人當中產生。
至于第一層和第二層,則是一些詩才普通的文人會友之地。
他們作詩遠比不上第三層的大才!
大殿當中幾乎座無虛席,只不過首位的兩個席位尚未有人。
“二殿下,到!”
忽然間,一中年宦官大步走出,手中拂塵一甩,犀利的目光在眼前眾人身上掃過,隨即扯著公鴨嗓大聲呼道。
聽見聲音,跪坐的文人紛紛起身。
二皇子李秋身著金色繡金線云紋的錦衣闊步走出。
李秋的五官勻稱,臉龐棱角分明,眉目如劍,英俊瀟灑,不過比起李牧還是差了一些。
他身上的書生氣很濃,絲毫沒有那種手掌天下權的君主的王之霸道。
“見過二殿下!”
見李秋走出,起身的文人紛紛拱手作禮道。
讀書人,重禮數!
更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
“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今日詩會,以詩會友,文人灑脫,不必拘束,本宮只觀禮,不作詩。”
李秋來到首位長桌前,面露溫煦笑容,目光環顧一周,而后頷首道。
他一臉和善近人的樣子,毫無皇子高高在上的架子。
“坐!”
李秋落座后,隨即擺手道。
“謝殿下!”
眾人應聲跪坐而下。
“舉杯,暢飲!”
剛一坐下,李秋便端起桌上的酒杯,邀眾人飲酒。
殿中的文人也都很給面子的端起酒杯。
一飲而盡!
“諸位,飲酒作詩,請便!”
李秋手腕一扭,手中酒杯杯口朝下,沒有酒水流出,隨即笑著道。
眾文人點頭,以示回應。
然后,他們便自顧自的會友起來。
李秋放下酒杯,看了看身旁空著的席位,輕皺了皺眉……詩會都開始了,皇兄怎么還不來?
此屆詩會陳國陳星河,唐國唐懷玉來了,儒家書院白陸離也來湊熱鬧,希望只能寄予在皇兄身上了。
可皇兄偏偏遲遲不出現,就很焦人。
李秋如此想著,心情漸漸凝重起來。
下一刻,他抬頭看了立在一旁的年輕太監一眼。
年輕太監心領神會的上前。
“大殿下來了沒有?”
李秋壓低聲音問道。
“奴才一直在殿中,沒看見大殿下。”
年輕太監低著頭,如實回答道。
他確實沒看見李牧。
因為李牧這會兒還在城西別院獨自憂愁,似乎忘了大明宮詩會這回事。
“那還不去看看大殿下到哪了?請他速來大明宮。”
李秋面色一冷,瞪了年輕太監一眼。
“奴才這就去。”
年輕太監嚇得心頭一抖,連忙小跑著離開。
大殿中飲酒聲音不斷,十分嘈雜。
“諸位,酒也喝了,是不是該作詩了?”
很快,酒過三巡,有人提議道。
大明宮詩會,宮宴為次,作詩才是正事!
能不能揚名?就看詩作了!
聞聲,眾文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大多數人都放下了酒杯。
一個個面面相覷,看向周圍的人。
拋磚引玉!
這一個作詩的人多半會是磚。
所以,這第一個作詩之人遲遲不見。
“我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過去,終于有人坐不住了!
只見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拿起長桌上的筆,隨即潑墨揮毫。
他一邊寫,一邊吟誦出聲。
很快,一首詩作便成了!
呼!
詩成一瞬,一縷白色清氣緩緩從字里行間冒出。
許多文人的目光皆是鎖定了那一縷清氣,伸長脖子,眼神灼灼。
“橙色。”
“鳴州詩!”
文人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緊接著,那一縷白色清氣變成了橙色。
詩成清氣顯。
灰色出縣,青色達府,橙色鳴州,赤色驚天下,紫色千古傳。
從清氣顏色可斷定詩作優劣。
雖然這第一人作出了鳴州詩,但殿中并沒有贊揚之聲響起。
文人相輕!
除了自己,看誰都不怎么順眼。
隨著第一個文人作了詩,其他文人陸陸續續執筆作詩。
清氣凸顯。
大多數都是橙色清氣的鳴州詩,青色的達府詩只有寥寥幾首。
足見,能上第三層的文人,都不是酒囊飯袋。
不過,作出的近百首詩作中,無一驚天下,無一千古傳!
陳星河以及唐懷玉等滿腹詩才的大才子,依舊自顧自的飲著酒,深邃的眼神中滿是高傲之色。
不屑于同那些作鳴州詩的文人相爭。
至于儒家書院白陸離,時不時看向首位的那個空著的席位。
他也無心作詩。
因為,他在等!
等李牧出現。
他來大明宮詩會,便是為了李牧,李牧要是不出現,那一切都無味了!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
殿中大多數人都作了詩,熱鬧的氣氛漸漸平緩下來。
“差不多了!”
唐懷玉沉吟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了陳星河一眼后,便提筆點墨,在白如雪的宣紙上潑墨揮毫。
他剛寫完一行詩句,字眼間隱有赤色顯現。
有詩驚天下的跡象!
唐懷玉提筆作詩,瞬間引起了殿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陳星河、白陸離等人也看向了唐懷玉。
一個個目光微凜,聚精會神,睜大雙眼,生怕錯過了什么。
很快,詩成放筆。
呼!
一道如柱清氣從詩句中冒出。
在那一道道目光下,清氣變成了赤色。
詩驚天下!
看見赤色的一瞬間,殿中許多文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詩驚天下,這唐懷玉果然是名不虛傳……
許多文人的腦海中都閃過同樣驚嘆的念頭,目光熾熱,露出艷羨之色。
對此,陳星河、白陸離臉上倒是沒有什么震驚之色,似早有所料!
不過,二皇子李秋卻是目光死死盯著那赤色清氣,神情漸漸凝重。
第一次覺得赤色十分刺眼!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涌起的不安和凝重,看了眼一旁的太監。
太監走上前來。
“大殿下來了沒有?”
李秋壓低聲音,冷冰冰的開口問道。
年輕太監搖了搖頭,渾身汗毛一豎。
“那還不快去城西別院請大殿下?”
“快!快去!快去請!”
見太監搖頭,李秋心頭一緊,憂愁涌上心頭,眼中露出幽冷寒意,輕聲怒斥,催促道。
皇兄,該你人前顯圣了,你可不能掉滾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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