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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九章:死人經

  嗬嗬……類似于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游吹云再次聽見了老熟人開口,說尸語。雖然游吹云也不知道飛僵說了什么,但是從尸鬼老祖煞白的臉能看出,這家伙似乎反水了。

  果然,尸鬼老祖連連后退,失聲道:“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就這么背叛我了?我給你喝最好的人血,把養尸地里最好的土地留給你!你,你竟然就這么背叛了我?”

  看著不斷逼近的飛僵,尸鬼老祖一把老骨頭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游吹云卻在那邊譏諷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用人言,如何能跟僵尸說話啦?”

  尸鬼老祖這才恍然,正欲開口,嘴中才出現一聲嗬,便被飛僵撲到了身上,精鋼一般的利爪洞穿他的胸口。

  而尖利的牙齒也穿透他的脖子,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針對僵尸的符箓,垂死掙扎,還要試圖逼飛僵,可惜這些符箓只是燒了一會兒便熄滅了火,那飛僵幾乎是毫發無損,尸鬼老祖就這么被飛僵撕成了殘骸,死相頗慘,一如當初在地窟之中游吹云看到的那般兇殘。

  “善惡到頭終有報。”

  游吹云想起那滿鎮的魂魄,真兇或亦誅殺在此,不禁有些慨嘆,隨后他目光一凝,落在了這飛僵身上。

  這東西放不得,若是任他在此間游蕩,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的人。

  于是游吹云試圖偷襲這頭嗜血的畜生,因為這家伙既然名為飛僵,一但驚動,便是逃之夭夭,游吹云不過金丹就修為,不到元神,是絕對追不上的。

  于是出手必然是雷霆之勢!

  游吹云身形化作一道虹光,呼嘯而至,一記純熟無比的萬神指,雙指尖一道金色波紋如同漣漪一般綻放而出,點在正在大補氣血的飛僵身上。

  霎時間游吹云頭頂三尺之上,有一金色神像一般的神圣現身,同樣的點出來這一指,故而游吹云手指的指力二度大增。

  也不怪這畜生貪婪而不覺,金丹境修士的血肉身軀何其美味?

  所以游吹云迎頭一記萬神指這家伙幾乎是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游吹云一指便戳穿它的脊梁,摧毀其支撐,飛僵砰的一聲便被拍在血肉之中,根本不能站起來。

  “又精進了——唉,我這該死的天賦啊。”游吹云正沾沾自喜,那飛僵竟然嗖的一聲帶著自己折斷的身子飛走了!

  速度之快,游吹云都沒反應過來,待到游吹云躍至黑林之中,左右探看,卻再也尋不到這飛僵的蹤跡。

  游吹云不由得一拳捶斷一棵大樹:“該死,大意了,這家伙生命力未免也太頑強了吧,那般情況也能逃走……”

  無論如何,飛僵已經逃走,游吹云無計可施,心中頗有自責,若是這飛僵禍害百姓,恐怕就是他游某人的責任了。

  不過忽然,遠處密林之中幾道雷霆炸響,聲勢不弱于洪流滾滾,游吹云望著遠處那如同白晝一般的情形,有些怔然,隨后一道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游吹云拔出泥土中插的軍刀,卻發現來人原來是那圓臉道人。

  “前輩!”

  圓臉道人點點頭,然后看到了那團尸鬼老祖極其凄慘的血肉,最后望向這一片養尸之地。

  他看向那些僵尸的殘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世道艱難,人心險惡,老百姓防得住山里面的妖魔鬼怪,卻防不了和他們穿著一樣衣履的禽獸。”

  游吹云也默然,這些僵尸生前,何嘗不是老實本分的普通人呢?

  圓臉道人繼續嘆息道:“那個小鎮之中所困之魂魄,乃是被人刻意做成了鎖魂大陣,而那些魂魄能夠傳輸來源源不斷的陰氣,我順藤摸瓜而來,方知這些陰氣原來灌入了土地之中,作為養尸之地的養料。”

  游吹云點頭道:“罪魁禍首已然伏誅……只是……”

  “嗯,那頭飛僵頗有腳力,我也差點讓他跑掉,祭了兩道專克妖邪的雷法,但還是被他逃入地底,不過我想,此僵尸不死也殘。”

  忽然,這道人失笑道:“僵尸本來便是死人軀殼,卻也不能再死了。”

  圓臉道人忽然伸手,攫取了那尸鬼老祖殘肢旁邊的布包,拿到手中,從里面倒出幾沓符箓,和一本卷面枯爛黝黑的經卷。

  “死人……經?”

  圓臉道人隨意翻看了一下,隨手丟給游吹云,心中不屑——邪魔外道,不值一提。

  游吹云也學著道人模樣,準備隨意翻看一下瞧瞧這些歪門邪道有多么邪惡,不過越翻他便是越心驚,越翻便越驚駭。

  當然,雖然心中驚濤駭浪,他也沒有表現出來,表面上,他也略有嫌棄,只是指著書中尸鬼老祖的筆記不屑道:“這家伙天賦不行啊,書中明顯不是這個意思,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是一個金丹境……”

  圓臉道人顯然心不在此,他頗為在意百里初秋那邊:“少宗,我們先回去吧……”

  然后游吹云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本枯爛經書抄進了懷中。

  ——

  回到駐地,滿地僵尸的殘骸,原來是圓臉道人在僵尸聚攏過來之后直接出手,易如反掌的把這些低級僵尸打成了渣子……

  永興鏢局這才知道原來這道人本事通天,徐鏢頭等人暗嘆之下點清人頭,組織潰散的人眾,查看損失,畢竟雖然人身鏢是重中之重,可是人家攜帶的東西也是較為重要的。

  最后查明損失也不算大,被僵尸分尸的也只是幾個武力低的鏢師。

  半夜時分。

  徐鏢頭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大家又驚奇的看著那圓臉道人盤坐在半空,用道家真經超度了這小鎮的亡靈。

  不設醮壇,單純用自己滔天的法力來為這數百靈魂來尋找指引。

  本來一回來便一頭鉆入馬車之中的游吹云也忍不住探出頭來,觀看這場道家超度。

  不是他好奇,而是這道人超度大法,竟然隱隱的對自己也有影響!

  當然,游吹云不是鬼魂,所以他并沒有被道人遣送黃泉的沖動,而是有種欲挺身而出,做這個靈魂擺渡人的沖動!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被指定的陰間使者?

  不知道為什么,他放下了令自己激動萬分的所謂《死人經》,沉默不語的跨下馬車,撥開人群,直到最前面的百里初秋忽然拉住了他。

  這時,漫天都是星辰,道人的超度,讓此時此刻的一片靜謐,但天空卻反而那樣喧鬧。

  一片銀河宣泄在這個在人族大夏所謂偏僻的角落,毫不吝惜的將公平的美好贈予萬事萬物。

  忽然有點點星光在大地閃耀,但其實只是螢火之光,但他們有默契的與天地連成一片,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渺小,好似要把自己融入那漫天星河。

  可惜,不過是徒勞而已。

  道人大手一揮,準備把這些可憐的螢火再緊緊聚攏在一起,可是他卻因為法力消耗過大而有些體力不支。

  然而這個時候,游吹云拍拍百里初秋的手背,留下一個笑容,便走入了這螢火之中。

  起初螢火懼怕著游吹云,就好似鳥兒一般生人勿近。

  游吹云忽然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撥浪鼓,啪嗒啪嗒的極有韻律的敲擊著。

  百里初秋一看便知道這家伙順走了她們的萬寶樓的樣品之一。

  可是當第一只螢火蟲鼓足勇氣落到游吹云手指之上的時候,眾人那邊傳來一聲驚呼!

  活著的人們有的捂著嘴,有的瞪圓了眼睛,有的則是連手里的東西都掉落了而不自知。

  就算是百里初秋,也怔然的看著那個身處熒光之中的少年,不,是男子。

  那道熒光化成一個女童……

  一個乖巧的扎著辮子的幾歲女童,笨笨的張開肉嘟嘟的小手朝游吹云手里的撥浪鼓抓去。

  眼看就要夠到的時候,卻被另一只螢火所化的大人給拽住了。

  那也是一個灰頭土臉的面帶驚恐的婦女,她雙手全是繭子,手指上戴著頂針,想來一定是一位勤勞的母親。

  而令游吹云心中一窒的是,她的另一只手中竟然懷抱著一個更小的,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

  她將女童扯進懷中,但女童卻很在乎游吹云手里的撥浪鼓。

  游吹云歉意的沖著那位驚恐的母親笑了一笑,然后主動把撥浪鼓遞過去,女童終于拿到了撥浪鼓,隨后轉動起來。

  咚咚咚,清脆而響亮。

  孩子露出笑容,母親也終于放松了一口氣,再看向游吹云的時候,露出了羞澀的同樣的歉意笑容。

  咚咚咚。

  撥浪鼓不停的響著。

  螢火們紛紛落到了地上,一個又一個人幻化而出,他們在這草地之上,并肩站立著,他們中有窮苦的勞動者,也有衣著精致的富人,有精壯的男子,也有溫婉的婦人。

  活著的時候,因為世俗的某種規矩而保持著刻意的距離,但是現在,他們卻手挽著手。

  他們都站在游吹云身邊,等待著這個少年給他們指引路的方向。

  圓臉道人早就停止了超度,他安靜的站在自己馬車頂上,一如既往。他露出元神境不應該的疑惑,驚訝,然后是心安。

  活著的人們沉默的看著那個男子,和他周圍手牽手的栩栩如生的那些似曾相識的故人。

  之所以是故人,因為這些人隨處可見,在大夏的土地上,他們是最普遍的,他們是百姓,是構成這個國家的最底層的人間百態。

  游吹云也從茫然的表情變成了堅定,他拉住了女童的小手,和這群“不一樣”的人們站在了一起,此刻他仿佛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我……”

  但是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就在他快要尷尬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的救星。

  也不能說是看到了,可以說是感覺到了,他感覺到那個人來了。

  然后他伸出手指向了那個人。

  那個人在粗壯的大樹之下,安靜,無聲的等待著什么。

  游吹云心有所感。

  活著的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游吹云指去的方向,但卻一無所獲,那里什么也沒有——至少他們什么也沒看見。

  最后滿天的螢火順著游吹云手指的方向,壯觀的飛逝而去。

  然后游吹云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聲音,這也許是游吹云正式的第一次跟地界使者對話。

  “你干這行很有天賦。”

  “謝謝。”

  地界使者驀然消失。

  那個方向還剩下最后一抹螢火。

  母親懷抱著襁褓里的孩子,另一只手牽著一個乖巧的女童,正在向游吹云揮手再見。

  女童也朝著游吹云揮舞手里的撥浪鼓,但是她并不能帶走撥浪鼓,于是女童很乖巧的把撥浪鼓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消失不見。

  游吹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蹲下拾起這撥浪鼓,面目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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