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有一座無敵城 > 65.長安,不強
  書生路上就在奇怪,原本約定好,在一旁幫他壓陣的七叔,為何沒有現身,任由他被郭梓擒拿。

  他心中已有不祥的預感,只是不斷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現在見到那白衣中年男子也被對方擒拿,青年書生一顆心徹底沉入谷底。

  回天宇也暗暗心驚。

  自家掌門郭梓,早早下山,暗中觀察,防止有敵人擄劫山下寒山派弟子的事情,獨目青年是知道的。

  所以郭梓現身,拿下那青年書生,回天宇并不意外。

  可現在看來,不僅僅是郭梓,連陳介之也在暗中關照。

  于是形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獵人在更后的局面。

  若非如此,郭梓一人,拿不下那書生和眼前白衣中年人兩個對手。

  書生喚對方“七叔”,這白衣中年人在暗中為他壓陣,實力恐怕更在書生之上。

  烏云先生剛才說,他們是程家的人?

  獨目青年想到這里,神情更嚴肅。

  東唐三院四道五派六家,其中的“六家”,便是指如今的六大名門世家。

  曾經,是九大,陳氏家族也位列其中。

  后來隨著東唐王室打壓,包括陳家在內的三大世家凋零。

  王室自然不是一味打壓,而是拉攏分化打擊并行。

  剩余六大世家中,程家便與王室走得極近。

  當今東唐世子的母族,便是程氏家族。

  六大世家里,司空、鄭、胡三家,以武學立家傳世。

  程、何、趙三家的家學,則都是儒家路數。

  記得之前聽烏云前輩提過,玄武大將軍杜琨,是世子的人,而程家又是世子母族……回天宇心中思索。

  大堂內烏云先生神色則波瀾不驚:

  “一個第四境,一個第五境,就敢到長安地頭撒野?”

  儒家第三境,稱之為修身,才氣彰顯于外,內養心神,外壯肉身,精神可以反哺軀體。

  同時,到了這個境界,儒家修行者便可以將才氣與文墨相合,能夠筆下生花,紙上談兵。

  這里的紙上談兵并非貶義,而是指儒道筆墨可化法術,降服刀兵。

  不過,儒家神通雖然高妙,但借筆墨施展,速度終歸有限。

  而到了儒家第四境,齊家的境界,便能具備出口成章的神妙,可以不借筆墨,直接口述文章,顯化神異。

  同時才氣橫溢,能讓人短暫滑翔騰空。

  那年輕書生方才便是口誦詩篇,化風刀霜劍攻擊回天宇。

  只是他仗著古劍護身,所以敢站在原地跟回天宇硬鋼。

  按照張東云個人的理解,此世的儒家修行者,如果與人斗法,其法門有些極端。

  如果用他前世玩游戲的經驗,才氣文華,號令天地靈氣而動,成功出手,就是一個個大招,不論傷害還是控制,都極為可觀。

  但反過來,出招前讀條準備時間都很長,可能被打斷,容易被突襲。

  而那個白衣中年人,則是儒家第五境,已經成就一顆文膽的修行者。

  修成文膽,舌綻春雷,胸有正氣,鬼神退避,可平步青云,御風而行。

  有了舌綻春雷的神通,儒家修行者終于可以不必揮毫潑墨吟誦詩文才能與敵斗法。

  但相較而言,如果想有可觀的威力,還是要著落在筆墨詩文上。

  用張東云前世的話來說,就是瞬發不如吟唱讀條。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比方說,沈和容那樣的……

  大明宮里的張東云心中胡思亂想,他投影的烏云先生則仍舊面無表情。

  黑衣老人這時目光漠然,掃視眼前的白衣中年人與青年書生。

  程家叔侄倆只想苦笑。

  第六境的玄武大將軍杜琨帶著大軍都栽了,一個第四境一個第五境,兩人確實不配到你長安城撒野。

  可是我們也沒到你長安城里啊!

  甚至連龍嶺山脈都沒進,就是在山下秦州府地面上轉了轉。

  敢情東唐龍北郡秦州府,也是你長安城的地頭了。

  就是不想驚動長安的高手,所以他們才只在外圍收集消息,甚至連山都不上。

  結果,散布在山下的寒山派弟子,居然是誘餌。

  陳介之、郭梓一個第六境一個第五境,就在暗中埋伏他們。

  書生甚至懷疑,如果他們程家這邊還有第三個高手,對方也會有更多強者冒出來。

  不光是他,就連回天宇、郭梓、陳介之心中也在作此猜測。

  按常理來說,只是在外圍打探一下情況而已,一個第四境一個第五境,兩個儒家高手親自出馬,已經是大材小用了。

  結果就有第五境的郭梓和第六境的陳介之埋伏他們。

  那程家要是有第六境甚至第七境的人現身,這邊是不是也有第七境、第八境的高手在等著?

  望著高深莫測的烏云先生,再想起那位更神秘高緲的陛下,大家心中都感到沒底。

  “你們做得很好,接下來各安其職。”

  黑衣老人淡然吩咐。

  回天宇、郭梓、陳介之三人紛紛應諾,然后退出大堂。

  剩下程家叔侄二人,惴惴不安。

  “程家,還等著你們的回報吧?”烏云先生淡淡一笑:“快點吧,還等什么呢?”

  書生和那白衣中年人都是一怔:“你想要做什么?讓家里來贖我們?”

  “不。”烏云先生微笑道:“是告訴他們,長安不強,但潛力驚人,宜早派高手,將之剿滅于萌芽中。”

  程家叔侄先是愕然,繼而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陷阱!

  這是陰險的陷阱!

  “你做夢!”青年書生怒斥道:“程某總是一死,也不可能叫你得逞!”

  旁邊那白衣中年人雖然沒說話,但目光更沉穩堅定。

  烏云先生對此不以為忤:“不,是你們在做夢。”

  對面兩人一愣。

  烏云先生的手指,已經點在他們眉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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