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有一座無敵城 > 76.顛覆三觀
  礦山周圍,有人守衛,大多是寒山派弟子和陳氏家族子弟。

  以他們的實力境界,自然攔不住武道第六境的任一超。

  任一超想要藏匿行蹤悄然潛入,也不是沒有機會。

  但他代表凌霄派來此是為了同長安結成同盟,自然不可能有那么無禮的舉動。

  任一超大大方方到了礦山入口處,同守衛表明身份和來意。

  如果對方不給他進入,他便就此作罷。

  “任先生,城里傳過你的畫像,這里對你而言,并非禁地,我陪你進去,給你做個向導。”

  看守這里的人,正是曹峰。

  對于通傳過的任一超,曹峰表現不像面對忘真觀中人那般傲慢激烈。

  “有勞小兄弟了。”任一超點點頭,隨曹峰一同進入礦山。

  走了一圈后,任一超了解到這里是碧松石晶的礦脈,心中不由微微活泛。

  碧松石晶用途廣泛又產量有限,市場上大體處于供不應求的階段。

  武者常年以碧松石晶溫養肉身,可增進氣血,調理經脈。

  將之熔煉進兵刃內,可引靈導氣,對虛幻術法之力,起到一定克制功效。

  凌霄派以武學開山立派,又是以劍法著稱,他們對碧松石晶的需求,甚至比大河龍門還要更大。

  任一超大致觀察一下后,發現長安城出產的碧松石晶品質優良,不禁更加心動。

  看方才車隊進出的模樣,這里開采碧松石晶已經成規模,并且有了穩定銷路,運輸不成問題。

  不知道買家是哪里?

  長安城眼下還有更多碧松石晶,賣給他們凌霄派嗎?

  這關系到此地礦山的開采速度與儲量……任一超心中思索。

  他跟著曹峰進了礦洞,看著大量礦工在其中進進出出。

  “眼下,礦上有多少人做工?”任一超試著問道。

  曹峰沒有隱瞞,隨口答道:“整個礦上,所有礦洞全加一起,大約兩千人。”

  任一超微微點頭。

  人數不少,但開采的礦產既然是碧松石晶,那每天的產量,恐怕還是比較有限的……

  他正思考,忽然發現,礦洞最深處,正在開采礦產的人,有些眼熟。

  而且,這采礦速度,明顯不是普通凡人可比。

  “……唐建?!”

  仔細看了半晌,任一超不禁脫口而出。

  對方聽到他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又馬上轉身背對他,不出聲。

  任一超張口結舌。

  對方回頭那一剎那,已經足夠他確認,方才吭哧吭哧挖礦的人,正是鏡月樓一位長老。

  凌霄派同鏡月樓,一起位列東唐“五派”,過往也曾打過交道。

  是以任一超同唐建有過幾面之緣。

  但他先前完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下,再見對方。

  因為先前無意中察覺程家暗中調停鏡月樓、忘真觀、慶福宮的事情,所以凌霄派有所耳聞,這三家都有門人,栽在長安城。

  但任一超原以為,那些被抓的人,要么被殺,要么被關押囚禁,他著實沒想到,唐建等人,居然被扔在這里挖礦。

  要說刑罰,倒不算意外。

  只是任一超此前沒想到,似唐建這樣第六境的武道高手,居然會被罰當礦工。

  主要是此前從沒有修行者受如此懲罰,類似工作,從來都是凡人百姓擔當。

  在修行者的觀念中,這無疑是一種折辱。

  許多人,對此寧死不屈。

  任一超心下奇怪,唐建竟然能甘心忍受?

  看他背過身去不出聲,裝作不認識的模樣,顯然臉上無光,以此為辱。

  但瞧模樣,他在這里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

  任一超心下奇怪,又隨著曹峰在礦里多轉幾圈。

  然后,他就發現,那些平民百姓做所謂的礦工,倒不如說是搬運工、勤雜工更合適。

  真正挖礦開采的艱難活兒,全部都是修行者擔任。

  這當中,有練武之人,也有道家修行者。

  強悍的肉身力量,還有曼妙的法術,這一刻全都為開采碧松石晶而服務。

  任一超甚至看見兩個儒家修行者,老老實實,筆墨書畫,以獨特手段,挖掘礦石。

  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賣力干活。

  沒人敢敷衍了事,全都竭盡全力。

  任一超看得滿心疑惑。

  開采挖掘碧松石晶,這個事情,他能理解。

  但一大群修行者,老老實實充當苦力,這個畫面,就再次打擊他知識盲區。

  凌霄派任長老這一刻,感覺自己往日的世界觀、人生觀在受到沖擊。

  是什么,讓他們如此服帖?

  他暈暈乎乎,更曹峰一起出了礦洞。

  重見天日,山風一吹,任長老總算回過神來。

  好嘛,這下子倒是不用擔心長安城這里碧松石晶的開采速度了。

  幾十上百修行者,一起當苦力,其中不乏第五境、第六境的高手,那速度能不快嗎?

  任一超心中苦笑。

  與此同時,他背后生出陣陣寒意。

  同長安合作,對抗東唐王室,真的是正確選擇嗎?

  對抗東唐敗亡,死了自然什么都不必多說。

  如果被抓,不屈服的話,往往也要遭受肉身上的折磨煎熬。

  但如果落到長安手里,不僅僅肉身上受到折磨刑罰,更可能被扔到礦山里挖礦,從尊嚴到人格全方面折辱。

  從他們對俘虜的嚴酷手段來看,未來他們可能是比東唐更鐵血的統治者。

  徹底臣服于這里的寒山派、陳氏家族,狀況看起來倒是不錯。

  但凌霄派正是因為不愿意徹底聽命東唐王室,所以才舉起反旗,他們自然也不愿意完全臣服其他人。

  他們眼下抵擋東唐王室,誓不屈服。

  但將來面對長安城,會是怎樣的場面呢?

  任一超心頭沉重。

  對方不介意他下礦,很難說是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還是完全不在乎他的看法。

  如果是后者,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更糟。

  出了礦山,任一超返回自己住處。

  途徑學堂,聽到里面的讀書聲,他又有些恍惚。

  礦山下的嚴酷,和這里的朝氣蓬勃,形成巨大的反差。

  二者對于任一超來說,都超出過往認知,難以理解。

  凌霄派長老感覺自己正面臨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挑戰。

  同一時間,忘真觀當代觀主執塵道人,也正面臨抉擇。

  長安城扣押云塵長老的消息,已經傳回來。

  執塵道人顧不上罵長安欺人太甚,要先應付鏡月樓和慶福宮的進犯。

  關鍵時刻,程氏家族來人,從中說和。

  但反過來,對方又想忘真觀、慶福宮、鏡月樓和他們一起去圍剿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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