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幫那幾個死去弟子的家屬,跪在地上,向韋朝貴講述。
他們的家人逛街,遇到了欽差的護衛,和欽差護衛發生了爭執,雙方大打出手。
欽差護衛們心狠手辣,把他們的家人活活打死。
衙門外面,圍觀群眾聽了這么一番話,議論紛紛,都覺得欽差護衛太豪橫了。
很多老百姓就是這樣,沒有分析能力,你掌握了話語權,編個謊話,只要不是太離譜,他們都信。
家屬們講完了事情經過,就哭哭啼啼。
“知府大人,您要給我們做主呀。”
韓靈兒叫道:“那幾個人不是我們打死的!”
韋朝貴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瞪著韓靈兒,厲聲喝道:
“放肆,在這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大聲喧嘩!”
韓靈兒強壓怒火,降低了音量。
“那幾個人不是我們打死的。”
韋朝貴很是兇惡。
“本官問你話,你才能說,本官沒有問你,你不許說話!”
韓靈兒窩了一肚子的火,又不好發作,兩只小拳頭攥得嘎嘎響。
韋朝貴朗聲說道:“帶證人!”
幾個毒蛇幫弟子,還有平民百姓,走進大堂,跪在地上,齊聲說道:
“草民見過知府大人。”
韋朝貴看向幾個證人,和顏悅色,說道:
“昨天在街上發生了什么事,把你們看到的,一五一十,如實說出。”
“是,大人。”
幾個證人開始講述,說他們看見韓靈兒還有幾個護衛,在大街上和幾個死者發生爭執,雙方扭打起來。
突然,幾個死者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韋朝貴目光犀利,看向韓靈兒和幾個護衛。
“事實是不是像證人們講述的那樣?”
韓靈兒說道:“是,不過......”
韋朝貴拍了一下驚堂木,打斷韓靈兒。
“你只需回答本官,是或者不是,多余的話不要說。”
韓靈兒咬著牙,從嘴里迸出一個字:
“是!”
韋朝貴看著韓靈兒和護衛們。
“你們和幾個死者發生沖突,導致死者身亡,事實清晰,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么好抵賴的?”
韓靈兒說道:“我們是和死者發生了肢體沖突,但是,那點肢體沖突,根本不足以令死者死亡,死者死亡肯定是另有隱情!”
韋朝貴說道:“你們是武者,死者是幾個凡夫俗子。你們覺得自己沒用力,但是,凡夫俗子承受不住你們的毆打,死掉了,這種情況很正常。”
韋朝貴拍著驚堂木,就要定案。
這時,孟公瑾在旁邊咳嗽一聲,說道:
“韋知府,你審案,本官不應該過問,但是,你這案子審得太草率太馬虎,本官不得不說兩句。”
韋朝貴看向孟公瑾,拱了拱手。
“本府審案哪里草率了,還請大人明示。”
孟公瑾說道:“想要查明死者的死因,必須要驗尸。”
韋朝貴拿出一張紙。
“昨天仵作已經驗過了,幾個死者都是因外力毆打致死。”
孟公瑾說道:“此案涉及多條人命,只驗尸一次,不夠嚴謹。”
韋朝貴露出微笑。
“好,我聽大人的,當堂叫仵作再驗一次。”
韋朝貴叫來三個仵作,還讓衙役抬來尸體。
家屬們看到尸體,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韋朝貴拍了拍驚堂木。
“死者家屬,節哀。”
家屬們止住了哭聲,韋朝貴命令三個仵作:
“你們當堂驗尸,不得馬虎,一定要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是。”
三個仵作應了一聲,取出隨身攜帶的工具,上前驗尸。
忙活了一陣,三個仵作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對著韋朝貴拱了拱手:
“啟稟大人,我們發現死者身上有多處淤青,是鈍器擊打所致。除了這些外傷,沒有發現其它傷勢,也沒有發現中毒、疾病的癥狀。”
韋朝貴面露得意之色,看著孟公瑾。
“大人,您還有疑義嗎?您要是不相信這三個仵作,我可以再換幾個仵作,或者您找來幾個仵作。
“人命關天,咱們可不能讓死者冤死。”
孟公瑾冷冷地看著韋朝貴,心想,得瑟,可勁得瑟。
你現在有多得瑟,一會兒你就有多打臉。
孟公瑾捋了捋胡須,說道:
“韋知府,本官聽說過西域有一種奇毒,中毒之人剛開始沒有什么反應,但是,只要情緒激動,立刻就會毒發身亡。
“最神奇的是,這種毒浸入心臟,正常情況下根本檢查不出來,只有溫度升高,才會顯露出來。”
聽了孟公瑾的話,韋朝貴是呆若木雞。
這西域奇毒,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中土極少有人知道這種毒。
孟公瑾一個京官,從不涉足江湖,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內鬼!
韋朝貴正想著,孟公瑾揚起手臂,叫了一聲:
“來人吶!”
幾個護衛拿著銅盆,走了進來。
孟公瑾說道:“生火,讓這大堂的溫度升起來。”
護衛們在尸體周圍擺上銅盆,點燃銅盆里的炭火。
炭火熊熊燃燒,大堂里的溫度立刻提升上去,仿佛三伏天似的,熱得人們大汗淋漓。
人們擦了擦汗,再看那幾具尸體,臉色變得煞白,有點像中毒而死。
孟公瑾命令三個仵作:“檢查死者的心臟。”
三個仵作取出長長的銀針,刺入死者的心臟。
拔出銀針之后,半截銀針變得黑油油的。
三個仵作目瞪口呆。
衙門外面的圍觀群眾,有那眼尖的,看著銀針,叫道:
“銀針變黑了,有毒!”
人群中一片嘩然,這幾個毒蛇幫弟子不是被欽差護衛打死的,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孟公瑾說道:“韋知府,現在真相大白,你可以定案了。”
韋朝貴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像只斗敗的公雞,蔫頭耷腦,拍了一下驚堂木:
“毒蛇幫弟子之死和欽差護衛無關,欽差護衛無罪釋放,退堂。”
韋朝貴起身要走,孟公瑾叫道:“慢著,韋知府,這件案子還沒完呢。”
韋朝貴停住了腳步。
孟公瑾說道:“這幾個毒蛇幫弟子是被人毒死的,得把下毒的真兇查出來。”
韋朝貴說道:“我會慢慢調查。”
孟公瑾又說:“嫌疑最大的人就在這大堂上,不能讓他跑了。”
韋朝貴心頭一驚,什么意思,要把我拿下?
轉念一想,韋朝貴又覺得不至于,雖然這種主意是自己出的,但是,具體實施都是手下人做的,自己推得很干凈,一時半會兒根本查不到自己頭上來。
韋朝貴問孟公瑾:
“最大的嫌疑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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