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的一番激戰,原本到處是小作坊的南坊,成了一片廢墟。
夏禹他們彎著腰,去清理廢墟。
尚青松昂首挺胸,抱著胳膊,站在廢墟上面。
一個獄卒立刻沖過來,掄起手中的鞭子,抽在尚青松的身上。
“快點干活兒!”
尚青松瞪了那獄卒一眼。
“你敢抽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獄卒又是一鞭子,抽在尚青松的身上。
“你就是個囚犯!”
尚青松怒氣沖沖,翹起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可是打過虎妖的。”
獄卒舉起鞭子,準備第三次抽在尚青松的身上。
這時,夏禹跑了過來。
“差爺,消消火氣。”
夏禹拿出一顆靈珠,塞到獄卒的手里。
獄卒見到靈珠,立刻收起兇相,變得慈眉善目。
夏禹向獄卒解釋:“我這兄弟沒睡好覺,現在有點蒙,我教育教育他。”
獄卒說道:“你趕緊把他教育好了,這次我暫且放過他,他下次要是再偷懶,我還得收拾他。”
“知道,知道。”
夏禹把尚青松拽到一邊。
尚青松不服氣,“憑什么給他靈珠,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他。”
“尚大哥,你就讓我省省心吧。”
“我堂堂打虎英雄,讓我在這清理垃圾,英雄可殺不可辱!”
夏禹還想勸說尚青松,趙甲三在旁邊說道:
“小夏,別攔著他,成全他,讓他死去吧。”
大家都在老老實實地干活兒,只有尚青松在那鬧騰。
尚青松看著趙甲三,有點尷尬。
“坊主,其實我是想鬧一鬧,給大家爭取利益。”
趙甲三彎著腰,用一只手清理地面上的廢墟,說了一句:
“干活兒吧。”
尚青松不吭聲了,低著頭,去干活兒。
夏禹清理廢墟,扒開一堆磚瓦,突然,發現磚瓦下面露出一雙人腳。
這應該是昨天混戰中死去的囚犯,尸體壓在這,沒有被人發現。
夏禹抓住兩條腿,想要把尸體拖拽出來。
沒想到,他剛一用力,尸體竟然活了。
“誰呀,干什么拽我?松手松手!”
夏禹嚇了一跳,松開手,向后退去,看著那“尸體”。
那“尸體”很是不滿,抱怨道:
“我在這睡覺,睡得好好的,干嘛打擾我?”
夏禹看著這“尸體”,覺得有點眼熟。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哦,我想起來了,我在亂葬崗里向你問過路。”
這“尸體”就是活死人茍常在。
茍常在看著夏禹,笑道:“我也想起來了,你是向我問過路。”
夏禹說道:“你怎么倒在這睡覺?”
茍常在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靈符。
“我現在是這牢城營里的囚犯,想睡墳地也睡不了。”
“你犯了什么事?”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那天我肚子餓,離開亂葬崗,去城里搞點吃的。結果,在街上遇到了一群官差,他們說有大人物要到城里視察,我邋里邋遢,有礙觀瞻,要把我抓起來。
“我不愿招惹他們,可是,他們非要逼我,我只好和他們比劃比劃。
“他們看著膀大腰粗的,沒想到是紙老虎,不經打,我還沒怎么發力,他們就骨斷筋折,倒了一地。
“官府說我打傷官差,犯了重罪,就把我關進這牢城營了。”
茍常在正說著話,突然,身子一縮,鉆進了廢墟里。
夏禹問道:“喂,老兄,你這是干什么?”
茍常在噓了一聲,“別吵,那些獄卒要是發現了我,好捉我去干活兒了。”
茍常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睡覺,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
不打擾他,讓他隨便睡,他一口氣能睡上三天三夜,不帶挪窩的。
茍常在鉆進廢墟里裝死尸,夏禹和其他囚犯繼續干活兒。
囚犯們清理了一個時辰的廢墟,天光大亮,可以休息休息,去吃飯。
聽到吃飯,茍常在立刻從廢墟里鉆出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在了最前面。
夏禹看著茍常在,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茍常在歡天喜地,沖到飯桶旁邊,看見桶里的早飯,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囚犯們看見早飯,先是一愣,隨即憤怒。
“這東西是給人吃的嗎?喂豬,豬都不吃!”
幾個木桶里,盛滿了粥,那粥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已經餿了。
獄卒說道:“你們是犯人,罪孽深重,給你們吃這個已經很不錯了,別不知足!”
囚犯們怒氣沖沖,要絕食抗議。
身為囚犯們的老大,趙甲三站了出來。
“我要見張都監。”
獄卒瞟了趙甲三一眼,冷笑道:
“你以為你是誰?張都監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是趙甲三,我要代表所有囚犯,和張都監說幾句話。”
囚犯們安靜下來,看著趙甲三,微微頷首。
他們認同趙甲三這個老大,真心實意讓趙甲三代表自己。
獄卒一臉輕蔑,說道:
“趙甲三,你還以為你是什么東坊的坊主?告訴你,你就是個殘廢,老老實實待著,別鬧事,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
獄卒提起鞭子,指著趙甲三,那鞭子都快戳到趙甲三的臉上了。
趙甲三站在那沒動,目光猶如刀子似的,冷冷地看著獄卒。
趙甲三身邊的囚犯們怒了,一把奪過獄卒手里的鞭子。
“別指著我們坊主!”
獄卒勃然大怒。
“你們這些臭犯人,敢奪我的鞭子,想造反!”
獄卒沒了鞭子,掄起拳頭,將一個囚犯打倒在地。
眾人早就對這個獄卒不滿,現在,見他動手打人,全都怒不可遏。
“弟兄們,打他!”
不知是誰吼了一聲,眾人一擁而上,要圍毆那個獄卒。
那個獄卒慌了,立刻叫嚷:
“不好啦,不好啦,犯人造反啦!”
周圍的獄卒們聽到叫喊聲,紛紛趕了過來。
囚犯們急了,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出來,沖上去,按住那些獄卒,就是一通暴打。
夏禹知道,這么打下去對囚犯們沒好處,一個勁兒地勸說囚犯們:
“大家冷靜冷靜,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夏禹正說著話,突然,啪的一聲,一根鞭子抽在他的后背上。
他轉身看去,一個獄卒掄起鞭子,又抽向他的臉。
本來很冷靜的夏禹,這下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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