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座小區并不老舊,但也并不豪華,華夏有許許多多類似的居民區。
誰也想不到,就這樣一座平平無奇的小區居然能走出一位這樣的人物。
周無涯站在自家樓下抬頭看了半天,有些失神。
突然,一個出去買菜歸來的大媽注意到了祂,在觀察半天后突然說道:“無涯!”
“是無涯吧?”
周無涯聞言從失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祂看向來人,腦海中迅速浮現過往的記憶,而后笑道:“是我啊,吳大媽,好久不見了。”
吳大媽是祂多年的鄰居,祂們家剛搬來的時候,吳大媽就住在祂門家樓上。
周無涯記得,小時候的祂很討厭吳大媽,因為祂覺得這個人很啰嗦、婆婆媽媽的,每次見到母親,她都會拉著聊很久的家長里短。
而小無涯就只能站在樓道里等著自己的母親聊完。
那樣的等待對年紀幼小的祂是一種莫大的折磨,祂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好聊的,能聊那么久。
但是多年以后,時至今日,周無涯對她的討厭已經完全消失了。
想不到,當初那么討厭的人,如今再見,居然也會覺得那么親切......
“哎呀,真的是無涯啊!”吳大媽整個人顯得異常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看了你半天都沒敢認!”
“也不怪我老婆子眼拙,實在是你跟小時候比起來變化太大了!”
“差別很大嗎?”周無涯笑瞇瞇的說道。
“也不大,還是能看出來當年的影子。”吳大媽激動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你現在是人族之皇,是人族最有權勢的人物,哪里還會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
“不會的。”周無涯笑著搖搖頭,說道:“其實當人皇也沒有想象中的好。”
“哎,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去把咱們老街坊鄰居都喊出來吧,他們是早就想見你了!”吳大媽高興的說道:“咱們小區出這么一個大人物,每個人都與有榮焉啊!”
周無涯聞言立馬拉住了她,趕忙說道:“別別別,吳大媽,我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別打擾大家了。”
看來這吳大媽還是沒變,一如既往的愛熱鬧、好事。
“也是也是。”吳大媽恍然大悟道:“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是該低調點。”
“要不說我老婆子幸運呢,沒想到還能再見你一次。”
周無涯感受著她情緒的變化,忍不住說道:“吳大媽,你為什么......”
“沒有悲傷的情緒。”
自從玉之柔隕落之后,祂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觀心法則’的絕對執掌著,任何人的想法跟情緒都無法瞞過祂。
但是,令祂震驚的是,眼前之人,心中居然沒有任何的悲傷,有的只是再見到祂之后的喜悅。
好像了卻了一樁心愿一般......
還是說,絕塵出世的消息普通人根本不太在意?
祂不愿意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唉。”吳大媽聞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是十天后要發生的事吧。”
“怎么會不悲傷呢?”
“我一輩子沒結婚,無兒無女,孑然一身,說實話,我不怕死,我也活夠了。”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這片我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死去。”
“再看一看老朋友,再見一見你們這些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人生真是奇妙啊,一晃很多年過去了。”吳大媽感慨道:“很久沒有見到過你父母了,不知道他們過的還好嗎?”
“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啊?”
周無涯沉默了半天后,說道:“他們去世了。”
“啊?”吳大媽顯得很是震驚,而后悲傷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頭,唏噓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怎么也沒通知我們這些老街坊鄰居送他們最后一程啊?”
此刻,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周無涯剛才的情緒是那么的悲傷。
周無涯搖了搖頭,并沒有過多提及此事。
父母的離去,是祂內心中永遠無法邁過去的坎。
就算那么多年過去了,祂還是無法釋懷。
見祂不想多說,吳大媽也轉口感慨道:“人的生命是真的脆弱啊!”
“現在人人習武修道,壽命也比幾百年前多了不知凡幾,但人口卻越來越少了。”
“那句話說的真的沒錯,人生路長,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提起這個,周無涯終于找到機會,問出了那個困擾祂多年的問題。
“吳大媽,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母親跟我說過,我出生那天,你也在?”
“對啊!”吳大媽回答道:“當時我還抱過你呢!”
周無涯趕忙問道:“那我的名字是怎么來的,你還記得嗎?”
當初太白金星見祂的時候,曾經說過自己的名字寓意并不好。
幾乎彰示了祂的人生走向。
祂可并不認為這一切都是一個巧合。
可今天,注定要讓祂失望了。
“不記得了。”吳大媽搖了搖頭,說道:“當時你的母親自從知道你一輩子不能暴露在陽光下之后一直在流淚。”
“我一直在安慰她,后來我有事情走了,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了嗎?”
“沒事。”周無涯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那吳大媽,我先上去了。”
知不知道名字的來歷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不來家里坐坐了?”吳大媽熱情的邀請道。
“不了,吳大媽,很高興見到你。”周無涯笑著說道,向前走去。
“那好,家里沒吃的隨時來啊!”吳大媽也沒有強留祂,而是高聲道。
......
當周無涯推門而入的時候,一個身影在廚房里忙忙碌碌。
“念雨?”
在聽見動靜后,一個臉上被熏黑的身影走了出來。
周無涯本以為是風念雨,可沒想到,走出來的居然是畫西眉。
這讓祂大吃一驚。
“你什么時候來的?念雨呢?”
“在你之前。”畫西眉擦了擦臉上的污痕,說道:“我說有話要跟你說,所以她就走了。”
“你先坐,飯馬上就好了。”
周無涯滿頭霧水,但還是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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