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春秋不當王 > 第1章 穿越春秋太危險
  李然,三十世紀杰出理論物理學家。原先與世無爭的他,只因他的導師成功研制出了時空穿梭機,從而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紛亂。而作為這一場紛亂的結果,李然竟是莫名其妙的被牽扯其中。

  他的導師無奈之下,為了保全李然的性命,以及他自己的研究成功,只得是強行啟動了機器,讓李然溯源回了他祖先身上。

  只覺一陣耀眼的白光照耀之后,李然溯源成功。

  但或許是因為神識嵌入不夠完整,又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對于這段歷史了解的匱乏。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依舊是沒反應過來自己如今已是身處在了春秋時代——一個禮樂即將崩壞,一個分封制與君權制并存的混亂年代。

  好在這種穿越器并不是物質的直接傳輸,只是通過基因的記憶將這一世的意識“嫁接”到先祖那一代。而且溯源的這種形式,是能夠讓溯源者逐漸完全擁有被溯源者的記憶的。

  所以當春秋這一世的李然逐漸接收與理清了溯源者的記憶后,他的另一半意識才算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當然,李然此刻尚不知曉他應該做什么,因為當他在完全溯源之后,擺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他被免職了。

  魯襄公三十一年,時任周王室圖書館管理員的李然(被溯源者),因被卷入周王立儲大戰之中,而遭受權貴排擠,被罷免典藏室史一職。

  事情是這樣的,現任的周王——周靈王,一共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姬晉,一個叫姬貴。

  周靈王喜愛姬晉所彈奏的音樂,再加上姬晉本身就是嫡長子,故此早早的被立為了太子,故稱太子晉。

  太子晉學識淵博,本身又是個風度翩翩的君子,被溯源上身的李然,此前就與這位太子晉保持著一種互相欣賞,互相敬重的摯友關系。

  在太子晉看來,李然就是一個學富五車,飽覽群書的博物君子,作為禮樂制度的活典籍。太子晉對于這樣的人自是十分敬重的。

  而溯源之后的李然呢。

  原本他就是搞學術研究的(只不過是搞量子物理的),除了他的導師以外,他基本上也沒什么朋友。太子晉對他而言也是有且僅有的唯一朋友,而且還是個能夠互相進行義禮深究的朋友,那自是萬分珍惜。

  可誰又能知道,就在李然被溯源前不久,太子晉忽然一命嗚呼,死了!毫無疑問,姬貴成為了太子。

  而李然身為太子晉的朋黨,自然是受到了太子貴所倚重的那些權貴黨羽的排擠。因此,被免職也是順理成章。

  剛剛溯源而來就被免職,本來端得好好的鐵飯碗說沒就沒了,這讓李然一時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如此。

  本來在研究室好好工作的他,無端卷入一場暴動,原本平靜的生活說沒就沒了,這與被溯源的李然豈非一模一樣?

  “哎……看來,溯源也是要講究時機的。”

  李然這樣想到。

  可這個問題怎么辦呢?

  工作丟了,飯碗沒了,剛剛溯源而來,啥也不會,總不能去沿街乞討吧?更何況他連個乞討的工具都沒有,而且他本身所擁有的禮法知識也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一時好生傷感。

  更為關鍵的是,太子晉可謂是他溯源來到的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摯友了,太子晉的離奇死亡無疑是對他的一種沉重的打擊。

  于是他此刻只想能夠盡早離開洛邑(周都)。

  在李然的腦海里,他也知道,如果他不盡快離開,鬼知道他的下場會怎么樣!

  當逃兵總比丟了命要強,李然雖然是周禮的保存者,但那也要有命才能繼續守護不是?

  太子晉的死當真是個意外嗎?姬貴成為太子當真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現在的李然顯然已不想去深思這背后的一系列陰謀詭計。此時此刻他只想離開這里,去往新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用比較瀟灑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周游列國”。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洛邑,那之后該去哪兒呢?

  而今天下大勢,李然雖不一定全然清楚,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近百年前,晉文公所領導的晉國,在城濮之戰后一戰而霸。而后又經歷幾代人的勤勤懇懇,孜孜不倦的努力。軍治萬乘,獨霸中原。雖說偶有倒寒,但至少在表面上是達到了晉國霸業的巔峰。

  如今傳至這一世,晉國霸業雖已不復當年盛況,但瘦死的駱駝畢竟比馬大。現如今的晉國依然在名義上還是各華夏諸國的領頭羊。而齊,楚,秦等國皆不是他的對手,更勿論其他的小國了。

  所以去晉國自然是一個十分好的選擇,因為晉國夠強大,故而夠安全。

  倘若當真如此,李然早就已經啟程了,何必再來糾結呢?

  原因就在于,雖說晉國強大,但而今的晉國國內,范、中行、智、韓、趙、魏六卿之間斗爭激烈,表面上的晉國看似強盛,但實際上已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了。李然若是去了晉國,只怕又會被卷入權貴的斗爭當中去。

  本來就是受權貴排擠而被免職的李然自是不愿意再被卷入這樣的斗爭當中的。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還是先去魯國。

  魯國作為周王室姬姓宗邦,至今保留著一整套周禮的典章制度。各國諸侯若要了解學習周禮首選都會去魯國學習。

  魯國雖然不大,且被夾在齊,楚,晉三大強國之間,但其禮樂鼎盛,民風又素來淳樸,乃是有名的禮儀之邦。

  像他這樣的典藏官,如今去魯國討生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大家都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相互交流起來肯定暢快許多。

  既已經決定了,那就說走就走。當即連夜命仆人收拾行李,駕著馬車,一路顛簸來到了魯國國都曲阜。

  曲阜——一個在后世華夏有著深遠影響的地方,李然就這樣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這里。

  初來乍到,但見城內百姓如潮,在商品經濟快速發展的年代,各國錢幣鑄造業相對成熟的年代,“市”的涌現則為商品經濟提供了越來越多的市場。而這些個景象,是在周王畿所見不到的。

  繁榮的景象,令剛一進城的李然,差點誤以為自己來到了他那時代才會出現的農貿市場。主要是因為魯國街上往來行商的百姓實在太多,雖然全是男子,但不難看出整個魯國的經濟發展其實還是不錯的。

  可既然已經來到了曲阜,那自然是要先找個地方先住下。總不能睡大街上吧。

  這年頭可沒有客棧,民宿,酒店這種東西,普通百姓出門都要準備好相應天數的干糧,走到哪兒就睡在哪兒。你想找個館驛住下,除非是有身份的達官貴人,否則那就是癡人說夢。

  作為一個已經睡慣了軟臥的未來人,原本就對這一時代的床鋪(基本上都是鋪在地上)有點不適應。倘若再讓他睡在大街上,估計他就該急得雙腳跳了。

  可仆人也不知道睡哪兒,你這個當主子的都不知道睡哪兒,我一個當奴才的能知道嘛?

  正當他們二人一籌莫展,大眼瞪小眼之時,只聽得大街上傳來一陣騷亂:

  “走走走,鄉校集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說好多先生都來了,咱們可不能錯過。”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啊!”

  就在李然很是迷茫之際,街道上的百姓忽然又一陣風似的朝一個地方跑去。

  通過對他們東一嘴,西一句的只言片語,李然漸漸明白了他們所說的鄉校集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來就是一場學士論辯,就在曲阜城內的下柳河邊上舉行。

  這種集會在這年頭時常舉行,而魯國身為周禮之邦,自是更時常會舉辦這種義禮研討的集會。

  李然也是運氣好,一來就趕上這種集會。出于好奇心,當然要去看看,萬一說不定在會上遇到一兩個知交,一番攀談切磋過后,還能混到個睡覺的地方呢?

  于是跟隨著百姓人潮,李然緊趕慢趕,總算是在集會開始前抵達了他們口中的鄉校集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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