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春秋不當王 > 第461章 數典忘祖的籍談
  不幾日,百工和司空晏便在孫武的一路護送之下來到了京邑面見王子朝,王子朝自是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非但是安排了郊迎,并且是重重的賞賜了司空晏和觀從。

  而這些百工就這樣,算是在京邑又暫且安置了下來。

  這些人雖說人數不算多,但也算得是一面旗幟。再加上孫武這邊一番血戰,竟是從虎口拿下了前邑,所以原本那些在王畿內過不下去的國人,流民,以及見風使舵慣了的大族,也是絡繹不絕的向著京邑聚攏。

  李然見此情形,便索性在京邑、前邑、東圉三地設點布防,一方面是鞏固自身的實力,另一方面則便于招攬士族和流民,招兵買馬。

  一時間,王子朝的聲勢大增。誰都沒想到,這王子朝居然還能東山再起,且隱隱是有了和周室分庭抗禮的勢頭。

  不過,單旗所扶持的周王勐畢竟是被立在前,其自詡為周室正統,所以王子朝在這方面難免是稍落下風。而且論勢力,也還是差了不少。

  ……

  再說單旗這邊,他此番雖然攜周王勐離開成周洛邑,利用誘敵深入這一招大獲成功,殲敵近萬,并燒死其大將鄩肸,讓王子朝可謂是痛失一臂。

  但是,在隨后的交戰中,司徒丑所率的王師又潰敗于前邑,在洛邑內又發生百工的嘩變。

  這一來二回的,雖說是互有勝負。但算起來,總體上單旗好像還是吃了大虧。

  為防止王子朝等人真的趁虛襲取洛邑,單旗和劉狄等人便又挾著周王勐再度是回到了洛邑。

  周王勐雖貴為周王,但如此的“顛沛流離”卻也是身不由己,他這個周王,自是無有任何權柄的,所以,一切也唯有是對單旗唯命是從,聽之任之。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王位如今也只能是仰仗單、劉二人來護持。

  其兄王子朝,一直對自己如今的王位是虎視眈眈。所以,他除了聽從單旗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法子,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傀儡。

  而伴隨著周王勐再次入主洛邑,與其接踵而至的,便是晉國的數萬人馬。

  只見晉國的人馬亦是紛紛駐扎在了洛邑的周圍,他們甚至還帶來了陸渾之戎的近萬人馬。

  要說這陸渾之戎,乃是戎族的一個分支,允姓,又號“允姓之戎”。其族人極為好戰,百余年前也是強盛一時。

  由于如今居于陸渾,故而周人多稱其為陸渾之戎。自從為晉國所降服后,便一直是聽命于晉國,他們人數不多,但是戰斗力絕對不能小覷。

  再加上原先就在王畿駐守的拱衛之師,他們既自詡為王師,那自然是只聽命于周王勐,而周王勐本身就只是一個傀儡,所以單旗自然對這一支王師也是可以直接調度的。

  這一日,單旗和劉狄得知晉軍二卿已至,便立刻是出城相迎。

  晉軍此番先至的,乃是其下軍的荀躒和籍談。

  單、劉與之一一見禮過后,便是將他二人是直接引入城中,前去面見周王。

  而周王勐這時,也早已是在大殿之內正襟危坐,準備迎接從晉國來此的貴客。

  荀躒和籍談二人入得殿內,雖也是行的享禮,卻顯得是極為敷衍。

  他們也知道如今的周王勐,壓根就主不了事。所以他二人一番見禮之后,也沒想著要獻上什么禮物,更不想是與周王多做客套寒暄。禮畢之后,便徑直便要躬身退出殿去。

  這種行徑,顯然是根本沒有把現在的周王給當一回事。

  就在這時,大殿之上有一人直接出列,并是直接指著他二人言道:

  “二位且慢!”

  荀躒和籍談被這一聲止住,抬頭一看,原來說出此言的乃是太史長弘!

  這時,只聽長弘是一邊手指著大殿一旁的魯壺發問道:

  “請問二位貴使,于禮而言,各方的諸侯皆要以周王為尊,而使節進殿拜見周王也應獻上禮器,不知為何獨獨你們晉國的沒有?”

  荀躒和籍談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卻回答不上。也知道這下倒是的確自己疏忽了,荀躒無言以對,只能是讓副使籍談作答。

  籍談作為文官,畢竟也有些詭辯之術,他思索了片刻,隨后便直接回答道:

  “當初,諸侯受封之時,都從王室接受了明德之器,用以鎮撫國家,是以他們能夠進貢禮器。但是我們晉國身處深山老林,常年與戎狄為鄰,遠離王室,天子的威信無法到達晉國,而我們又一直與戎人糾纏不休,時間都不夠用,如何還能進獻些何種禮器呢?”

  籍談的這一番話,其實顯然是沒話找話。要知道晉國自文公踐土之盟開始至今,一直是效彷齊桓公,保持著以“尊王攘夷”的姿態示人。

  所以,籍談所謂的“攘夷”其實跟“尊王”又有什么妨礙呢?

  當然,籍談的這些話,倒也是把姿態放低了,算是給了周王室一些面子。

  而長弘卻是有些得理不饒人,只見他依舊是神色澹然,更上前一步說:

  “籍談,你難道是忘記了你們晉國的始封君唐叔虞,與成王乃是同胞的兄弟?既如此,又豈能說冊封之時沒有分到賞賜呢?密須之鼓和大路戰車,是文王用來檢閱軍隊之用。闕鞏之甲,乃武王攻克商朝時所穿鎧甲。唐叔虞接受了這些明德之器。其后晉文公接受了襄王所賜的戰車,還有斧鉞以及黑黍釀造的香酒不計其數,這些不是賞賜又是什么呢?”

  “有功勛而不廢棄,有功勞而記于策書,子孫后輩不能忘卻,難道這些都沒有被記載?那唐叔虞的心哪里去了呢?而且你籍談可也別忘了,你的祖先孫伯黡當初乃是掌管著晉國典籍的司典!你既然身為司典的后裔,如今得以以卿大夫的身份來主持國家大事,為什么反而忘了這些道理呢?”

  長弘的這一番話讓籍談和荀躒都一下子有些回答不上來,場面一度極為尷尬。

  單旗也不知如何說話,朝劉狄使了個眼色。

  最終,卻還是劉狄在一旁是和稀泥道:

  “二位上卿定是來援匆忙,又心系王室心切,故而忘了禮數。如此,不如待明日饗禮之時,再另行補上貢品即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荀躒和籍談聽得此言,雖對長弘此人是極為惱怒,但又不便當場發作,也只得躬身作揖,允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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