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陽郡主所在的帳篷,在銀月湖畔的中間。
銀月湖的形狀,是彎彎的半圓形。
在陽光和月色之下,都是波光粼粼的,猶如同一輪彎月一般。
也是因此得名。
而這一汪湖水,此時便是一個困陣。
將嘉陽郡主所在的帳篷,圍繞著圈在了中間。
白狼部設下的勇士擂臺,就擺在嘉陽郡主所在的帳篷對面。
和他們隔著銀月湖最寬闊的地方,相對而望。
想要過去,就得跨越這銀月湖。
可無論是從天空還是湖上,都勢必會被白狼部落的人察覺到。
驚動了他們又沒有把握把人救走,只會打草驚蛇,讓穹崖等人加強戒備。
不僅此后再要過去會很困難,還有可能被人下手趕走。
這就導致,坐著大唐驛站快遞而來的陳玄帆,沒辦法立刻去見到萬彤兒。
“如果帶著大青來就好了,說不定能偷偷游過去。”陳玄帆忍不住的嘟囔道。
他這回是孤身而來。
比關二哥還勇。
二哥千里走單騎,至少還有胯下一匹赤兔馬馱著。
陳伙長就不一樣,他是坐著小鬼開門的畫卷而來。
身邊就帶著一幅畫,鈴鐺里正在修煉的熊正正,還有進了草原,便隱藏在暗處的妖王狼淵。
要是狼淵是坐騎的……
“咳咳!”算了算了,想到騎在對方肩頭,也是很怪異了。
人家都是兒子騎在父親肩膀上,不合適。
劉一勇霍山崔霽他們都留在了桃花源,兄弟們這次都沒跟著過來。
一是因為,畢竟是答應了人家大鱷魚,得個人當長工干活賺錢的。
得有契約精神。
再有就是,來的人太多了,目標太大不好藏。
一個不好,就會變成戰爭。
一整隊的獵妖軍的軍卒們,出現在大漠的蠻族人部落面前,這和宣戰也差不多了。
而且,安北都護府和安西都護府下轄的北庭都護府,都在盯著大漠。
相州饕餮軍丙字營甲字隊,出現在了他們的地盤上,不等蠻族這邊有反應,長安城就得先來旨意。
牽扯太大了。
而且也沒有必要。
白狼部落就算有妖族的支持,也不敢和大唐撕破臉面。
狼淵雖然不知道嘉陽郡主被困的細節,但只是從郡主被困在了銀月湖,白狼部擺下了勇士擂臺這兩點,老崔和山爺就做出了一些判斷。
想要把人救出來,其實不難。
只要陳玄帆以大唐之人的身份站在擂臺上,再打敗白狼部所有出戰的勇士,獨霸擂臺成為擂主。
白狼部的算計就算落空了。
臉掉在地上,碎地撿都撿不起來。
而此時,陳玄帆就會成為大唐的英雄。
他是為了求娶嘉陽郡主登臺,可當他打敗了白狼部的修士,成了最強者,踩著白狼部的臉,就成了大唐抗擊外敵的功臣。
大唐是不會讓英雄寒心的,也沒有理由讓功臣寒心。
無論內部有什么樣的算計,都必須出面保住陳玄帆。
當然,也就會趁機將嘉陽郡主等人帶回來。
至于之后的麻煩,無非是萬一嘉陽郡主要嫁給陳伙長,該怎么辦的問題。
這很好解決。
陳玄帆登擂臺的時候,肯定不會報上自己的真實身份。
獵妖軍軍卒沒有軍令,到處的亂竄,可是要被治罪的。
所以,只需矢口否認,不就行了嗎?
這世間長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沒見過,那一定是你見識太少。
這當然是一種情況。
若是陳玄帆很倒霉,遇上了更強者,又該怎么辦?
那也不用怕。
只要逮住穹崖挑戰,將他打到瀕死即可。
王子穹崖的修為只有四品,而且是動用了非常手段,強行提升到的四品。
實際上境界不穩,最多有五品高階的戰力。
陳玄帆現在打他,和大人打小孩兒差不多。
別忘了還有一個妖王狼淵,惦記著月華珠。
到時候,無論白狼族的月華珠有沒有被盜,但這么重要的寶貝被人覬覦,狼王和大巫師被人突襲,白狼部肯定會大亂一場。
無暇他顧。
也會疏于對不那么重要的嘉陽郡主的看管。
陳玄帆要做的就是把握機會,把人帶出來。
有惡鬼開門的畫卷在,這也不難做到。
劉一勇霍山崔霽等人,將事情分析了一遍之后,覺得陳玄帆此行,應該沒有多少危險。
以他的修為足以應付,便沒有要跟著一起過來。
他們來了反而是拖累。
不如放陳伙長一人,來草原上自由地發揮。
在這里闖禍沒事,反正禍害的都是蠻族。
干得好的話,還能蹭點軍功。
大唐現在對蠻族是占上風的,不怕你去挑事。
以陳玄帆的修為實力,逃跑到都護府里一躲,保管一點事都沒有。
當然,劉一勇鄭重地告誡了他,自由發揮可以,但是闖禍的時候,最好是想想自己的志向。
你可是要當茍道尊者的人,簍子捅得太大了,小心把自己埋里面。
話又說回來,陳玄帆真要捅出一個,能把他自己埋進去的簍子來,所有兄弟跟著也是無濟于事。
也就是能主打一種陪葬式的陪伴了。
大家都到陰曹地府吃閻王爺的飯去。
不知道閻王爺管不管飯。
于是,陳玄帆一個人單槍匹……匹狼的,就出現在了草原上。
關鍵那駕馭著遁法比他早出發半日,在絲綢之路上,接到了他乘坐的驛站包裹,將他放出來的妖王狼淵,還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這家伙的血脈神通和控風之術有關,從云夢澤到草原,比大唐驛站的五鬼搬運接力也不慢多少。
藏匿身形的手段更是十分了得。
陳玄帆忍不住懷疑,這家伙會不會坑他。
但是一想到鈴鐺里的五塊下品靈石,他就又踏實了。
這三塊靈石是狼淵付出的報酬。
實在不行,用著五塊靈石,他能坐城中的傳送陣跑。
大漠南北名義上還是大唐的地界,有幾個大城里面,還是有傳送陣的。
五塊靈石足夠跑出大漠了。
拿靈石讓陳玄帆來這一趟,看來狼淵這次對月華珠真的是勢在必得。
妖王應該沒說假話,真的快要壓制不住身上的修為了。
陳玄帆背著手站在銀月湖邊,眉頭微皺。
就是他娘的要跑路,也得把彤兒帶上呀。
不然他干嘛來了?
至于嘉陽郡主,這個,能救咱就救,救不了的話,咱也沒辦法。
聽說這郡主修為不低,到時候看看她自己能不能跑掉吧。
邊疆之上,大家都是軍士,誰的命不是命?
陳玄帆當然先顧著自家人。
傍晚到了之后,他也打聽了一些消息。
嘉陽郡主是個厲害的角色。
也有擔當,就是命慘了點。
“哎,都不容易呀!”
“別嘆氣了,不吉利。”狼淵的聲音不知從哪里傳了過來,幽幽的道,“別惦記你媳婦了,明天你就能見到了。”
“……前輩,你這話說的,誰的媳婦誰不惦記?我惦記自家媳婦,我又沒惦記人家的。”陳玄帆呵呵一笑,心道,你一個狼王竟然還怕不吉利?
嘖,心亂了呀!
不過明天就能見到了,是什么意思?
“每日擂臺開塞,嘉陽郡主都會帶人在帳篷前觀戰,你那位未婚妻也會跟隨,到時候自然就能見到了。”狼淵特意點名了未婚妻三個字。
別媳婦媳婦的,你還沒娶到人家呢!
“……呵。”陳玄帆聽出來了,但不予計較。
他大度得很。
一個沒有妻子的孤狼,和單身狗有什么區別?
單身狗,嘖,好可憐。
……
翌日,太陽從天邊躍起。
霞光萬道。
勇士擂臺開始登基報名。
陳玄帆來晚了一步,于是排在了隊伍的后面。
正在無聊等待之時,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神識掃過去,馬上就認出了是誰。
好家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而且這次的熟人,他娘的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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