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大唐獵妖軍當伙夫 > 第11章 只是低階法器喲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縣令和縣尉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縣衙。

  并立刻對被抓住的黑斗篷之外的邪教弟子進行了審訊。

  沒有審黑斗篷的原因,是因為他被陳玄帆的黑鍋砸中了腦袋,臉腫的像豬頭一樣,到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能醒過來。

  風塵仆仆的盧仵作趕到監牢給他做了診治,結論是傷的不重,不過被重物砸到了靈臺,需要一段時間回復神智。

  強行喚醒,可能會出現神志不清,甚至是失魂癥。

  便用養神針法給他做了金針刺穴,等他自行醒來。

  盧仵作年約六十余歲,面容清瘦,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留著三縷短須,鬢角兩縷長髯,顯得精神又有幾分瀟灑之氣。

  身上外罩了一件灰白的袍子,洗的十分干凈。

  雖然經常和尸體打交道,但陳玄帆沒在他身上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反而是有股藥草和香燭混雜的香味。

  有點像城中供奉了藥王爺的廟里,會有的味道。

  后來一問才知道,盧仵作雖然在縣衙里當仵作,但卻是住在藥王廟中。

  藥王廟初一十五有義診,日常也能去那里尋醫問藥。

  平常無事的時候,盧仵作便廟里當大夫。

  不過他只接疑難雜癥,聽說為的是給縣里坐堂的大夫們留口飯吃。

  反正,是個講究人。

  所以,當盧仵作提出想看看陳玄帆用來,砸黑斗篷的那口大黑鍋的時候,他沒拒絕。

  反正也不怕被人搶走。

  這東西除了他,到誰手里都用不了。

  傳家寶發鏈上的幾個寶貝,陳玄帆早就翻來覆去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了。

  隨著體內修為法力不斷的凝聚,他很早就開始嘗試往發鏈上注入靈力。

  直到前幾天,再次嘗試的時候,當輸入的靈力到達一定的程度之后,小帥鍋和菜刀終于有了反應。

  將它們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自那以后,陳玄帆就偷偷躲著人,練習了無數次,這兩者配合之下,該怎么對敵。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有時候,只有充分的準備,才能有漂亮的出場。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么敢硬扛黑斗篷招來的鬼?

  那幾下刀砍下去容易嗎!

  除了有些物種進化中得天獨厚的天才,大部分人還是只能靠努力才能獲得成功。

  只有煞筆才會輕易相信別人什么都沒做,就獲得了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沒事就拿出來摸索練習,陳玄帆對小帥鍋和大菜刀越來越熟悉,那種這兩樣東西原本就是屬于他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陳玄帆心中有種明悟,這是法器認主之后才會有的情況。

  小帥鍋和菜刀是發鏈上的一部分。

  發鏈是他的傳家寶,可以說,這是獨屬于他的東西。

  這些信息自然而然的出現在陳玄帆的腦海之中。

  讓他立刻就想到了,那本碎在他腦門上的書冊投影。

  里面應該還記載著許多的東西,只不過沒有修為的他是看不到的。

  隨著他修為的精進,里面的內容會被觸發,然后呈現在他意識當中。就像他記憶里的一部分復蘇一般。

  只能感嘆,不愧是自家老祖宗的手段,果然厲害。

  既然選擇了顯露出來,將會出現的后果陳玄帆也是想過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被人發現他有這么厲害的寶貝,動了心思殺人越貨怎么辦?

  這也是他背著人偷偷練習的原因。

  可是難道要一直藏著不在人前使用?

  那不是明珠暗投了,再說了,除了這個,他也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陳玄帆很是糾結。

  直到他在書齋中看到,只要是需要法力驅動的法器,都能夠變化大小和自身重量。

  而且,竟然還有不需要法力,就由小變大的器物。

  其中最普通和常見的,就是幾乎大一點的村子都有的——土地廟。

  官府統一發放,由官坊批量燒制而出的大青磚摳成。

  用以監察鎮壓各村風水地氣,收納福運氣運,留宿孤魂野鬼,驅趕普通邪祟妖魔等等。

  一般就放在村口路邊。落地后受人香火,便會變成半人高的廟宇,里面的土地公的神像也會隨之變大。

  本村人口越多,香火越旺盛,土地廟就越大。

  傳說,若是一村的土地廟,能變成真廟大小,就會真的有土地神就職。

  只是無人親眼得見,未知真假。

  后來,陳玄帆又在萬家管家口中得知,他們家就有兩架銅馬車,需要用靈石催動,專門用來接送身份貴重的客人。

  縣城的富戶家中,多少都有一兩件這樣的東西。

  人們稱之為法器或者靈器。

  或是買來的或是其他手段弄來的,總之不算多么新奇。

  幾百兩銀子就能買一件。

  雖然這個價格,已經足夠一個一年到頭,只能掙二三十兩銀子的普通人鋌而走險了。

  但對于修煉者來說,應該還不至于。

  凡事都講究一個回報率。

  誰會去搶一個隨手可得的東西。

  也就是說,在小帥鍋和菜刀沒有被人察覺到,更了不得的地方之前,只能變大變小的它們并沒有陳玄帆以為的那么惹眼。

  更何況,還不確定搶了之后能不能用。

  有些家族會請煉器師,煉制一些只有本家族血脈能用的法器,供族中修為低劣的族人使用。

  所以認血脈的法器也很常見。

  相比較而言,陳玄帆發鏈上自帶儲物空間的鈴鐺,在別人眼中還要更有價值一些。

  得小心隱藏。

  昨天晚上,從黑斗篷那撿到的牛棚,也是一件法器。

  王牢頭都讓陳玄帆自己拿著了。

  說是他的戰利品,囑咐他等有人找他來要的時候,要個四五百兩銀子就行了,千萬別獅子大開口。

  這還是因為巨靈牛比較稀有,而且很受文人墨客喜歡,才能到的高價。

  可見,一般的法器并不難得。

  陳玄帆當然知道傳家寶的品級,應該不只是一般的法寶。

  可是就連他這個主人,對小帥鍋和大菜刀的用處,都還在摸索當中,所以絲毫不擔心,修為和自己一樣,只是練氣初期的盧仵作能看出來什么。

  何況寶器自晦,無緣之人不可見。

  腦海里冒出的這句話,更是堅定了陳玄帆的信心。

  于是,干脆大大方方的把大黑鍋取出來,遞給盧仵作去看。

  一邊遞過去還要一邊說道:“祖上傳下來的,我爹走得早,我以前又腦子不好。還是無意中修出法力,才能夠驅使。不過除了能變大變小,好像也沒有別的用處。聽說盧叔你是有修為的人,正好你給看看,這是什么品階的法器。”

  順桿爬的叫上一聲盧樹,探聽一下法器的品階。

  “哦?小友你說話還真是有趣。”盧仵作也少見有人這么直白的講出,自己以前腦子不好的,所以忍不住贊了陳玄帆一句,小心的將小帥鍋接到了手中。

  入手只覺得頗為沉重,恐怕有大幾十斤。

  和鍋顏色一般烏黑的木制把手,不知道是何種木材,手感細膩溫潤,暗金色的紋理十分玄妙。

  盧仵作雖然不是煉器師,但這鍋鑄造所用的是玄鐵,最普通的一種靈材,這他還是能看得出的。

  這也符合他之前的判斷。

  又從陳玄帆手中接過菜刀,刀把和鍋把的木材一樣,菜刀的刀身所用的材料是玄靈鐵,比鐵鍋要好一些,但同樣也是常見的基礎靈材。

  普通的材料不可能煉制出高階的法器,這也是修煉之人都知道的常識。

  盧仵作沒有在這兩樣法器上看出被煉化的痕跡。

  見此,他十分坦蕩的當著陳玄帆的面,嘗試往黑鍋注入修為,見黑鍋毫無反應后。

  便爽朗的笑道:“小友這法器品階雖然不高,但卻是成套的,這點十分難得。而且作為無法煉化的低階法器,卻在我注入法力之后,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小友家族之中人才可使用。想來小友的出身也是不凡,是有傳承來歷的。”

  “是嗎?”陳玄帆眨了眨眼睛,俊臉上露出了向往之色,“那可好了,等我混不下去了,就想辦法認祖歸宗,也能有個吃飯的地方。那不知它們具體是什么等級的法器?”

  “哈哈,小友你真是有趣。”盧仵作不著痕跡的又將兩樣東西查看了一遍,才將它們遞還給了陳玄帆道,“小友可知法器為何物?”

  “不知。”陳玄帆誠實的搖頭。

  知道就不在這和你這老頭浪費時間了,我去飯堂等著蹭飯下班不好嗎?

  “法器,顧名思義,就是修士用法力驅動之器物。它們被通稱為法器。”盧仵作簡單明了的說道,“靈器,則指的是需要注入修為或者其他力量,能夠驅動的法器。”

  不只是比如青磚雕刻的土地廟,需要的就是香火之力,所以它也是靈器。

  除此之外,還有些法器上會雕刻陣法,鑲嵌靈石。使用者甚至不需要有修為在身,達到觸發條件就能被動激發。

  一些護體法寶多為此類。

  “低階的法器便是凡再之后便是玄器。”

  高階法器,激發此類法器需要有高深渾厚的修為,普通低階修士無法使用。

  可以供低階修士使用的玄器,很少有人煉制,不僅對煉器師的水平有要求,而且威力上也有所損耗。煉制此等玄器屬于吃力不討好,因此數量稀少。

  其后便是法寶了。

  能跟隨主人成長,能自我修復和進階的法器,便可稱之為法寶。煉制極其困難,而且靈材稀有十分難尋。

  在修真界也不多見。

  還有一類靈寶,能夠自主對敵,而且不需要消耗主人太多的法力,屬于高階靈器。

  和法寶一樣罕見。

  “再之上便是仙器了。大唐鎮國之寶九龍鼎便是天下十大仙器之一,其余幾件都在幾大宗門手中。具體如何就不是老朽能知道的了。”盧仵作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對陳玄帆的問題回答的十分詳盡,甚至說到這里時,不待陳玄帆詢問,便自己接著道:“這些是法器大體的分類,不過其中低階法器又分九品,玄器、法寶、靈寶則分上中下三等。小友這兩樣法器,應是低階法器中的六品法器。”

  低階法器的九品判斷十分簡單。

  最低九品,能大小變化者八品,大小變化重量亦能隨之改變,便是七品。能傷鬼物的六品。

  陳玄帆手中的鍋和菜刀,剛好七品。

  玄鐵和玄靈鐵能打造出的法器,最高也不過是五品。

  “低階法器,還是個六品?”陳玄帆撇了撇嘴,將小帥鍋拿在手中,來回掂動了幾下,隨后往腦后一掛道,“我還以為能是個法寶呢。”

  “呵呵,小友莫要太貪心了。六品低階法器不低了。小友日后修為精進,再換便是。對了,我看小友似乎是練氣和武道雙修?”盧仵作話鋒一轉說道,“練氣九鏡,引氣入體。武道九品,入道煉皮,不知小友修煉多久了?”

  “不到半年。”什么練氣九境武道九品?陳玄帆聽得一頭霧水,但后面問他修煉多久了,這個他卻是之前就想好了。

  將真正的修煉時間一個多月說成半年,應該不至于暴露什么了吧?

  “哦?不到半年,小友就能初入門徑,前途不可限量啊!”盧仵作笑容眼中精光一閃,笑容更深的道,“我看小友對修行之事似乎知之甚少,我那里正好有幾本書,都是些修行界里的基礎法門,就送與小友做見面禮了。”

  “那我就先謝謝盧叔了。”陳玄帆趕緊拱手道謝,“盧叔也別叫我小友了,直接喚我的名字,玄帆就好。”

  “好,玄帆。”盧仵作沒有推辭。

  兩人說著話,陳玄帆將盧仵作送到了監牢門口。

  盧仵作讓他回去,自己帶著挎著藥箱的小徒弟上了馬車。

  剛回到藥王廟,縣衙四位巡游中的一位,便前后腳的上了門。

  “盧老,如何?”

  “不過是低階法器。”

  “低階法器?那盧老你的意思是?”

  “他的身世可查清了?”

  “查清了。陳玄帆,王村人,以前是個癡兒。父親不知所蹤,由后娘養大。和萬家有娃娃親。”

  “哦?”盧仵作一愣,忍不住笑道,“原來他說的竟是實話。那是萬家讓他進的監牢做獄卒?”

  “是,萬家走了縣令的門路。盧老,你是覺得他的修行方法,來自萬家?”

  “不是萬家。萬家主有手段人脈廣,他家要是有修行之法,也不會窩在這小縣城里了。而且小獄卒的法器是血脈認主的,顯然和萬家無關。”

  “那我們?”

  “低階法器不值得冒險。少年郎資質不錯,值得下一注。”

  “好,我這就去將話帶給其他兄弟。”

  “等等。”叫住巡游,盧仵作去書房取了幾本書,“這是老夫的禮物,你們一并送去吧。”

  巡游一怔:“那他豈不是知道我們是一伙的了?”

  “不送,他也知道我們是一伙的。無事,送去吧。”

  “行,聽您老的。”

  盧仵作看著巡游離去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對于陳玄帆的身世,他心中有了猜想。

  把家里一些有潛力有氣運造化,但不是頂尖的子嗣,隨便扔在一個山溝里,任其自由成長,以期能遇上仙緣。

  幾十年前,女皇當政,有不少家族這么做過。

  這個陳玄帆說不定就是其中一個人的子息。

  而且他對自己的身世也有所了解,否則一個普通人,剛踏入修行之路,當然是謹小慎微,如何敢將法器顯露于人前?

  這是有所依仗。

  還有萬家家主,更是不會和一個普通人定下娃娃親。

  所以陳玄帆的來歷,定然不簡單。

  更何況他修行半年便練氣和武道都已穩穩入門,可見資質不錯。

  低階法器還是血脈認主的,不值得下手。倒是可以與之交好,以后說不定能受其照拂。

  ……

  另外一邊。

  送禮這事兒,趕早不趕晚。

  四個巡游一商量,既然盧仵作說陳玄帆知道他們是一伙的,那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陳玄帆猜到他們是在試探他了嗎?

  如果是這樣,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幾個人是在踩點,想要干掉他?

  雖然在四位巡游看來,他們這是本地修煉者,對地盤上新冒出的修士的一次,再正常不過的摸底。

  畢竟一個縣城內,能獲得的修行資源本就是有限的。他們拿到手的都是上面挑剩下的殘羹剩飯了,再來一個分一杯羹的,摸一摸對方的底細,過分嗎?

  當然,不排除可能存在的覬覦之心,但那不是沒發生嗎?

  論跡不論心。

  小獄卒是個少年郎,少年人血氣旺盛容易多想。

  所以未免橫生枝節,消除誤會要趁早。

  都是場面上的老油條了,對付這樣的年輕氣盛的小郎君,他們很有經驗。

  “兄弟們,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把禮物往他跟前一放,笑臉說話,再是愣頭青也不好意思博咱們的面子。”

  “就是這個道理!”

  “可他要不懂事怎么辦?咱們也別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

  “嗯,那你說怎么辦?”

  “怎么辦?這么辦!”

  于是,半個時辰后,剛從縣衙飯堂蹭了飯回來,準備到監牢轉一圈,看看巨靈牛的陳玄帆,就遇到了要給他送禮的四位巡游其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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