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烤肉的味道,真香啊!”
山火逐漸熄滅了。
山里也幾乎看不到明顯的火光。
猛火熱炙野豬肉,也變成了炭燒悶烤。
肉香味越發的濃郁了。
在山腳之下打包好了行李,準備離開的甲字隊軍卒,紛紛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這段時間,他們吃道嘴里的山豬肉,不是燉的就是煮的。
陳玄帆忙著推銷黃精冰糖水,當然也就沒心思把時間放在料理山豬肉上。
做出來熟了能吃就很不錯了。
飯食味道當然就是不必再提。
胸口纏著白布的史大俊,忍不住的吧嗒嘴,對著陳玄帆感嘆道:“哎呀伙長,兄弟們可是好久都沒吃到你做的美味佳肴了,我都饞了,出去之后可得做幾頓好吃的,讓咱們也解解饞。”
“你就知足吧,我還不是一樣?啃黃精啃的我肉都沒吃幾口。”陳玄帆一個白眼翻過去。靈品黃精內的土行靈氣不容小覷,煮完湯還能剩下大半。
一天炫一個,補的他睡覺都打飽嗝。
別說肉了,水都喝不下去,只能干看著山豬靈獸肉瞪眼。
沒喪心病狂到讓你們啃生肉,都算我是大發慈悲了!
史大俊這家伙才消停了幾天,一開始能蹦跶就煩人。
他娘的,好好的立什么出去之后的如何如何的大旗子。
晦氣不晦氣?
金少爺卻難得覺得史大俊說了兩句中聽的話,輕笑了一聲,接道:“陳伙長,我倒覺得史大俊這回說的不錯,回去以后是要吃些好味道的飯食。說起來,這也怪你。”
“怪我?”陳玄帆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家伙,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是啊。”金少爺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怪你把大家的嘴都養的叼了呀。”
“對呀,玄帆。”崔霽微笑著插言道,“咱們兄弟以前都是些糙漢,能吃飽了就行,味道什么的根本不挑剔。可你倒好,飯菜做的那么可口,弄得咱們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呀!”
“……”陳玄帆麻了。
金少爺和史大俊就算了,怎么老崔也變得這么沒皮沒臉的?
都是給誰學的?
肯定是跟劉一勇。
上梁不正下梁歪,隊正就不正,看看這下面的小卒子,一個個的都不當人了。
陳伙長累死累活的,還落下不是了。
邊上的軍卒忍著笑,吭哧吭哧好似被山豬精附了體。
雖然擔心陳伙長會發飆,但是卻人沒站出來說回去以后不想吃。
怎么會不想吃呢?
山豬身上出的靈獸肉,可比凡靈豬肉香的多了。
就是簡單燉煮出來的味道,都很是鮮甜可口。
若是陳伙長上點心,那還得了?
心里可是太期待了。
要知道,他們在狩獵場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提升修為。
不是在枯燥的修煉打坐,就是隨時準備著迎接野豬精的突然襲擊。
沉悶無聊又都倍感壓力。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喝的黃精冰糖水,是用何等珍貴的靈材熬煮出來的。
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又是誰弄來的。
能進獵妖軍當軍卒的,多半都對修行界有所了解,至少不會像莊戶百姓一樣,對此一無所知。
就算是毛三茍四這樣出身寒微的,進來之前不知道,這大半年下來,也足夠有所了解了。
所以他們也明白,這樣的東西就不可能是隨便找個地方,然后說挖到就能挖到的。
必然是冒著風險。
陳伙長愿意分他們一杯羹,大家怎么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
所以,都在不眠不休的煉化黃精中的藥力。
可以說,對于軍卒們來說,這十幾天過的,恐怕是入伍一來,最煎熬的一段時光。
但也是進步最快的。
感受著身上的氣血流動,每個人心中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和對陳玄帆的感激之情。
他們如今修為還是低微,說回報陳伙長都顯得矯情。
不過來日方長,只要不死,以后有的是機會慢慢償還。
反正欠的也多,也不在乎再多點。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就請陳伙長辛苦些吧,回去以后費費心,再給兄弟們做點好吃的。
別糟蹋了這次收下的靈獸山豬肉。
……
“嘖,就是可惜了這山里還剩下的那些山豬了。”史大俊聞著山上飄來的肉味,吸了吸鼻子,頗為遺憾的說道,然后轉臉問陳玄帆,“伙長,咱們真不進去再撈一回了?”
“隊正說了,不進。”陳玄帆瞥了他一眼,怏怏不樂的道。
當著酒鬼的面說酒,是不是找打?
說完教育史大俊道:“史大爺,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不然容易惹出事。”
“……能惹出什么事兒?”史大俊挑眉,“狩獵場不就是狩獵野豬的地方嗎?咱們和它們對陣,還能有錯?”
“這位軍爺,此話說的不錯。若是打的精彩,說不定還能得些彩頭呢。”一個陌生的女子的聲音,在眾人身側響起。
大家回頭一看,是個身著紅衣,束腰箭袖外罩長袍的女修士。
大唐女修士似乎多愛穿紅黑白三色的衣裳,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講究。
這女修看著約莫有二十多歲,高梳云鬢,容貌中等,身材豐腴,是額頭寬下頜尖的鵝蛋臉,此時說話笑起來,一左一右有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著有些可親。
見陳玄帆等人看過來,便彎腰行了個插手禮,道:“在下張采菱,見過諸位軍爺。”
“嗯?”
張采菱?
這名字讓陳玄帆不由的眉毛輕佻。
聽起來倒是和他那位阿娘名字有些相似呀。
張采菱,張采薇,聽著像是姐妹一般。
不知道有沒有親緣關系。
但是一想,采薇這名字,似乎在女子中很常見,便又搖了搖頭,天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張采薇在相州,這里是幽州。
兩地所隔距離,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可算是十分遙遠了。
“張姑娘不必多禮,你方才說能得些彩頭,是什么彩頭?”就在陳玄帆如此想的時候,史大俊當先好奇的開口問道。
“嗯?難道諸位軍爺不知嗎?這靈幽小洞天之內,狼谷的妖王狼淵殿下有兩個義子,喚作狼二狼三,它們便是甚為喜歡瞧斗法的。每當這狩獵場開啟,便會和虎山的兩位大妖聚會。一邊飲酒作樂,一邊看兩方廝殺。若是有人打的精彩,便會商下一些東西來。此前便有人得過一把六品的法器寶刀,鋒利異常,很是不凡。”
“……你方才說的,可是狼谷?狼淵?”陳玄帆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古怪,問道。
“正是。”張采菱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那,狼二狼三,是什么品階的修為?”陳玄帆又問道。
“五品巔峰。”張采薇說完微微一笑,她以為陳玄帆是看不上狼谷,覺得他們拿不出他看得上的東西,還善解人意的解釋道,“狼淵殿下至今沒有成親,也無親子。聽聞對他的兩位義子很是親厚,所以這兩位殿下出手十分闊綽,諸位軍爺不必擔心,若是打斗的精彩,對方會拿不出好東西來。”
“哦。”陳玄帆臉色更加古怪了,他點點頭,側頭看了一眼崔霽。
崔霽也面色凝重的看向了他。
顯然,兩人都有同一種不妙之感。
“張姑娘,不知你來此有何事?”陳玄帆問道。
“不瞞這位軍爺,采薇是想問一問諸位,可是要離開了這狩獵場了嗎?”張采薇說明了來意,“若是要離開,那我等是否還能留下?”
“我們的確是要離開此地了,諸位要是想留下,自然可以留下繼續狩獵,畢竟一月之期還未到。”陳玄帆揉了揉眉心,回道,“不過我勸你們也盡快離開為好。”
“為何呀?”張采薇不解。
陳玄帆沒有多說,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擺了擺手就轉身離開了。
他得去找劉一勇。
必須馬上就得走。
娘的,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其中肯定有聯系。
快跑!
甲字隊速度已經很快了,沒有任何耽擱之下,眼看就要出了狩獵場范圍。
但還不等他們一步跨出去,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半空當中傳來一聲厲吼:
“跑?我看你們往哪里跑!”
……陳玄帆聽這一聲不禁咧了咧嘴。
糟糕了,苦主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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