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橋洞下，
小乞丐看著手里嶄新的兩千塊錢，抬起頭，愣愣的看向面前的盧寶柚。
盧寶柚平靜的開口，“這是昨天火腿腸的謝禮。”
“可是，那根火腿腸才一塊錢啊？”
“它很好吃。”
“……”
“橋洞太冷了，換個地方住吧。”
小乞丐抿著雙唇，果斷的搖了搖頭，將錢往盧寶柚的手中塞去。
“這太多了，我不能要，我再過兩個多月就成年了，到時候可以靠打工養活自己……”
盧寶柚輕盈的向后退了一步，小乞丐根本碰不到他的身體。
他最后看了小乞丐一眼，轉過身，提起腳邊的黑匣，便向著遠處走去。
“我的謝禮既然給出去了，就沒有退回來的道理……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等下次有緣再見的時候，再還給我吧。”
“等……”
不等小乞丐說完，盧寶柚便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小乞丐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兩千元，有些委屈的抿起了雙唇。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
“人數齊了嗎？”
“齊了。”
林七夜看著眼前排列整齊的新兵們，微微點頭。
“全體上車吧。”
新兵們迅速的上車，車輛啟動，載著他們向遠方駛去。
車廂內，新兵們的精氣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跟三天前半死不活的狀態相比，經歷了短暫卻美好的假期的他們，整個人都是精神抖擻，眼眸中充斥著朝氣與期待，似乎在摩拳擦掌的準備著，去完成剩下的七天集訓。
“嗯？這個好像不是回集訓營的路線啊？”
“確實……這是要去哪？”
“離集訓營越來越遠了啊……”
坐在車上的新兵們，很快意識到了不對，紛紛交流起來。
但即便是跟教官們走的最近的李真真，都是一臉的茫然，之前吃年夜飯的時候完全沒聽林教官和袁叔叔他們提起過啊？
在新兵們的疑惑中，車輛在一片軍用機場中，緩緩停靠。
一架巨大的軍用運輸機，已經在機場中等候多時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架運輸機的瞬間，新兵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坐飛機？林教官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啊？”
“七天集訓？難道不是在集訓營里集訓嗎？”
“都到這了，肯定不會是在集訓營啊！”
“歷屆的集訓，有帶著新兵坐飛機出去訓練的嗎？”
“沒有，這個真沒有……”
“……”
在新兵們的竊竊私語聲中，林七夜等人披著深紅色的斗篷，平靜的從車上走了下來，伸出手，對著軍用直升機遙遙一指。
“上飛機。”
不說去做什么，也不說目的地，就這么簡單的三個字，卻充斥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新兵們沒有絲毫的異議，有序且高效的踏上了飛機。
幾分鐘后，飛機的引擎便轟鳴響起，沖上上云霄。
死寂的機艙中，隨著機身的輕微顫抖，新兵們心中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
終于，林七夜緩緩走到了眾人的面前，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相信這三天，各位休息的應該很不錯……希望最后的這七天集訓，你們能拿出最好的精神狀態去面對。”
“報告！”
“講。”
“林教官，我們這是要去哪？”
林七夜的目光掃過眾人疑惑地臉龐，緩緩吐出幾個字：
“帕米爾高原。”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
“帕米爾高原，地處大夏西側邊境，平均海拔4000至7700米，現在這個季節，山上的氣溫應該在零下二十五度左右。”林七夜平靜的說道：
“你們將在那里，進行為期七天的魔鬼集訓。”
聽到這句話，新兵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去帕米爾高原的山上進行魔鬼集訓？那是人類能夠生存的地方嗎？
“可是教官，我們除了直刀，什么東西都沒帶……”
“你們不需要帶任何東西。”林七夜淡淡說道，“一會，你們每人會收到一套防寒服，一瓶淡水，以及幾包壓縮干糧，一張繪制著路線的地圖，這將是支撐你們這七天生存的基礎物資。
如果你們想要更多，只能憑自己的能力去爭取……當然，無論發生什么，你們都不能偷搶當地原住民的任何財產，也不能對他們的人生安全造成威脅。
一旦發現這種情況，我會親自出手，打爛你們的四肢，丟到齋戒所去。”
林七夜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那林教官，我們究竟要訓練什么？”
“在你們每個人手中的地圖上，繪制著一條路線，你們的任務，就是在六天之內，在不使用任何禁墟，禁物的情況下，沿著這條路線徒步穿越帕米爾高原的山脈，抵達公格爾山的山巔。
每一天的午夜十二點，我們會進行位列清算，在隊伍最末端的八十人，會被淘汰出局，提前終止這次的集訓。
而這些人……將會被我回收成為守夜人的資格。”
林七夜的話音落下，機艙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新兵們短暫的呆滯片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回收成為守夜人的資格？！”
每一天晚上十二點，淘汰最末端的八十人……也就是說，在第七天之前，將會有四百八十位新兵被剝奪成為守夜人的資格？
這可是刷掉了超過三分之二的新兵！
“懲罰是成為守夜人的資格，是不是太過了？”新兵中，有人忍不住開口，“我們好不容易才挺過這么長時間的訓練……要是被淘汰了，這些苦不都是白吃了？”
“你們應該知道，今天守夜人招收的新兵人數，要遠超往年。”林七夜的目光淡然掃過新兵們，“你們以為，這是為什么？”
“不是因為戰爭要來了嗎？”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林七夜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擴大招生，也是為了更好的選拔人才。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戰爭即將來臨，如果你們自身的能力不足以擔起守護大夏的重任，那又為什么要踏上戰場？”
新生們陷入沉默，沒有人回答。
林七夜的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失望之色。
“總之，你們每一個人，都必須全力以赴，去完成這次的訓練，而且你們彼此之間，不能攻擊，不能以任何方式給同伴下絆子，造成惡性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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