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一百零七章 智深
  林靈素聽得目瞪口呆,這一步步的算計,心也太黑太臟了吧。

  如此一來,還真是讓人有口難辯,越描越黑。沉默的話就是默認,也是越來名聲越臭。

  這個小子心這么黑,他真是天平道的傳人么?怪不得他嘴里那個張老頭,到死也不讓他自認是太平道的傳人。

  李漁不知道他的想法,還以為他被這主意折服了,笑著說道:“大相國寺名聲敗壞,就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本來就有斑斑劣跡,我們再添油加醋全說出來。”

  “等到民間形成了反相國寺之風,就該捅到陛下那里去了。在陛下那里,我們不但要說大相國寺的這重重惡劣品性,最重要的還是要反復告訴陛下,大相國寺有多少的財富。”

  林靈素點頭道:“這個我知道,讓陛下明白,‘相國寺一倒,大宋吃飽’,前幾天你跟蔡京說過。”

  “對,就是這個道理。”

  林靈素嘆了口氣,要不是李漁出現,自己就算扳倒了大相國寺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繼續死灰復燃。

  “走,去見見魯智深這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

  一道白光之后,李漁鉆進風月寶鑒,蒲團上的李漁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笑道:“走,去見見他。”

  林靈素一臉嫌棄,跟著李漁走了出去,太平經的法術確實和其他道門大不一樣。

  不是說太平經的道法高明,而是它有無限的可能,只會傳道,不會傳術,道通了術要靠自己去摸索。

  在他們還沒有沒落的時候,太平道的高人都是驅邪避災的高手,但是鮮聞有能斗殺同階的方士。

  但是眼前這個李漁就不一樣了,自己曾經見過他打斗的手段,周圍的花草樹木,一沙一石,甚至空氣,都能成為殺人利器,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就算修為高出他很多,也得小心著點,一不注意就會陰溝翻船。

  魯智深和楊志到了汴梁,被人接引,到了汴河上一處畫舫前。

  立在水中的是一座富麗堂皇的樓宇,雖然僅有三層,高度卻超過六丈,后面更有一座飛檐斗拱的樓堂高出其上。

  兩座船上樓相隔十幾丈,在空中以飛架的復道相連,漂在汴河上,氣勢恢宏。

  畫舫上的“神霄宮”三個字,字中填著朱砂。

  魯智深絲毫沒有被逼著來此的覺悟,仰面看了一眼,摸著腦門道:“好氣派的畫舫。”

  楊志則顯得有些局促,用斗笠遮住大半面孔,尤其是臉上的大塊青記。他雖然本事高強,但是馬上要見國師了,國師一句話就能讓他恢復清白,怎由得他不激動萬分。

  帶路人進去不久,從畫舫緩緩靠岸,從里面走出一個女人來。

  這女人盤著云髻,容貌艷麗,彎眉畫得極長,眉心點著一顆鮮艷的梅花痣,眼上還繪著桃紅的眼影,耳上戴著一對寶石耳墜,柔軟的唇瓣涂著濃艷的胭脂,色澤殷紅。

  她的身體每道曲線都豐腴而柔美,白滑的肌膚像上等的精美白瓷一樣光潤。

  “神霄宮李師師,奉國師之命,特來迎接兩位壯士,里面請吧。”

  魯智深暗暗咋舌,這就是李師師?坊間傳聞這個女人是皇帝的禁臠,現在看來不太像啊。

  其實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達官顯貴,誰不想修道?

  至少可以長期保持容貌的美麗,還可以延年益壽,若是有機緣和天賦,還能長生不老,位列仙班。

  當然,大部分人,是沒有這個天賦的。

  魯智深和楊志跟著李師師登上畫舫,里面早就有兩個人在等候,其中一個眉心帶疤,與傳聞中相貌一致,應該就是國師林靈素。

  魯智深對他頗為忌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邊一個笑吟吟的小道士,估計就是最近名聲正大的正經道人李漁。

  “兩位,請坐!”

  魯智深混不吝地坐下,楊志卻抱拳道:“不敢不敢,戴罪之人楊志,見過國師。”

  魯智深一把將他拽到座位上,笑道:“別人叫你坐的,又不是咱們自己要來坐,怕個什么。”

  楊志干笑一聲,看向林靈素,見他沒有怪罪的意思,才局促地坐下,身子卻挺的筆直。

  魯智深毫不客氣,問道:“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

  他的徒弟,本來約好和他青州相聚,走到一半就被抓了。

  高俅的權勢滔天,雖然捉不住魯智深,逮他們幾個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林靈素出手要人,高俅不敢不給,幾個潑皮被打的渾身傷痕累累。

  幸虧有李漁在,把他們治好,不然就算救出來,這輩子也是一群殘疾。

  李漁拍了拍手,從樓中走出十幾個人來,清一色的光頭,穿著僧衣。

  魯智深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那幾個潑皮徒弟,“張三、李四,你們幾個做的什么張致,怎么剃了禿頭?”

  潑皮們一看是魯智深,大喜過望,全都湊了上來。

  “師傅,那天你走了,我們剛出野豬林就被高俅抓了。”

  “險些沒命和師傅相見。”

  “多虧了正經道長出手相救。”

  ......

  十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魯智深看著粗枝大葉,實際上非常聰明,一下就聽明白了。

  他伸手打斷了潑皮們,笑道:“原來是你們救了灑家的徒弟,你們兩個道士和這些搓鳥沒有交情,救人八成是為了灑家。不知道要灑家做些什么?”

  “大師不愧是爽快人,那大相國寺在汴梁,這些年的做派大師也親眼見過。實不相瞞,我們準備在汴梁重開一個相國寺,以大師為主持。”

  饒是魯智深,也被這句話嚇得了一大跳,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他眼珠一轉,看著林靈素和李漁,突然有笑了起來。

  “灑家明白了,你們這群道士要和相國寺斗法,拿灑家當槍使?”

  李漁笑道:“大師莫非是怕了相國寺,這也難怪,大相國寺人才濟濟,底蘊雄厚,大師到了那里,只配去看守菜園子...”

  魯智深這個人很奇怪,他可以三言兩語就摸清李漁的算計,但是這么簡單的激將法,他也會鉆。

  “誰說灑家怕了他們,主持有什么大不了的,灑家的本事當個主持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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