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道心
  “自然自在是仙根,總在臨頭見本真。

  色而不淫君子性,難安易動小人心。

  青青草木六七里,點點星河兩三辰。

  世上若有人悟道,凡心一死道無門。”

  正在打坐的李漁,把心里的想法輕輕吟唱起來,心中一片空明。

  他站起身來,眼神更加清澈,抬頭一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山野間鳥語花香,月光皎然,地上秦可卿抬著頭,笑靨如花看著他。

  李漁伸了個懶腰,低頭笑道:“走吧。”

  剛才他用青木訣,把被天劫毀壞的一方草木恢復生機,讓他獲益良多。

  想要悟透自然,就要保持本心,并不是說一定要如何如何。

  古往今來,不管好人、壞人、惡人、善人、多愁善感的人、心如鐵石的人...都有人成仙。

  成仙是一種對自我不斷認知和進步的結果,是一種對自身的超越,應該集中于自己的身上,而不受外物的干擾。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被遁去的其一便是天機,是成仙悟道的機緣,是每一個生靈與生俱來的本能,只要專注于自我,找到合適的道路,又足夠幸運,便可以悟道長生。

  牽著秦可卿的小手,李漁心中一直在想,我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就是隨心所欲,不受羈絆,天無法遮我眼,地無法擋我路,神佛不能奪我志,妖魔不能亂我心,修來長生不死,逍遙快活自在。”

  秦可卿一聽就誤會了,玉頰升起兩抹紅暈,然后嬌滴滴道:“你還想來一次么?”

  “額...可以,但是沒必要。”

  “哦。”秦可卿有些失望,又好像是有些慶幸。

  李漁長舒了一口濁氣,拉著情花小妖秦可卿的手,繼續回城。

  此時在郊野的一處廢棄破廟內,一個倩影席地而坐,面色有些蒼白,正在療傷。

  “孫策確實不是于吉殺得,他死沒死現在都不確定了,我說這事有蹊蹺,現在你信了吧。”

  白毛懶洋洋地說道,他陪大喬走了一趟孫策的墓,孫策的墓穴里空空如也。

  白毛在里面,得了一個驚天的好處,他的額頭上,又多了一撮黑色的毛。

  他之所以叫走大喬,就是利用她身上的一個寶物,進入孫策的陵寢。至于孫策的死因,他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孫策愛怎么死就怎么死,哪怕是喝水嗆死的,也和他無關,兩個人各取所需。

  “你為什么這么執著,要尋找到孫策的死因?”白毛饒有興趣地問道。

  “要你管!”大喬不假辭色。

  白毛舔了舔嘴唇,咯咯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們兩個姐妹,一母雙生,本是一對雙生兒。可惜生在了陰年陰時陰日陰刻,傳說這種女孩是克親克夫的。那孫策和周瑜打下城池,貪戀美色,可是未必敢試。孫策一死,大家肯定都懷疑是你們姐妹的原因,小女娃,本王說的對也不對?”

  “孫策給了你這么多寶物,是不是就是因為他不敢動你,所以用這些補償你。周瑜到現在活蹦亂跳的,我看你妹妹也是個守活寡的,好可憐吶。而你,為了不害到身邊的人,干脆躲到汴河上,上面是天,下面是水,想要漂在汴河過完下半生。”

  大喬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覺得自己什么都知道?”

  她抱著小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其實白毛說的沒錯,自小她們姐妹,就生活在流言蜚語中。

  “本王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活的太久,知道的比較多而已。你們也不是陰命女,而是命格中,帶著一些變數。說起來孫策周瑜,也是一時豪杰,沒想到如此膽小。”

  “你還知道什么?”大喬惡狠狠地問道。

  白毛眨了下眼,本來十分欠揍的狐貍臉,看上去更加賤兮兮地,“我還知道,你那個小情郎,他來建業了。”

  “李漁來了?喂!誰說他是我情郎了?”

  白毛打了個哈欠,“這可奇了怪了,我什么時候說李漁兩個字了。”

  大喬臉刷的一下,巧云浮頰,紅暈如火,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實在有些丟人,干脆學鴕鳥撅起屁股,把頭埋到沙里,整個世界都與自己無關。

  過了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大喬還是忍不住了。

  她轉過臉去,倚著墻說道:“李漁來建業做什么?”

  “他是大宋使團的持節人。”

  大喬滿臉詫異,自己離開時候,李漁還在為了一包鹽跟人討價還價呢。

  怎么這么快就竄成大官了,要知道假節鉞,出使異國,必須是公卿一類。

  白毛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見到他時候,這小子正在和圖澄的手下拼命,如今圖澄已經死了。這小子不愧是太平道的,走到哪都是血流成河。”

  大喬眼珠一轉,笑道:“太好啦,我們可以找到他,混在大宋使團里回汴梁了。”

  “跟著他?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白毛連連搖頭。

  “他又怎么了?”

  “他把金蟬子的真身帶到東吳,誰知道孫權那廝神不知鬼不覺,把金蟬子坐化之后的舍利湊齊了。現在金蟬子已經被喚醒,那家伙當年殺得三界動蕩,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仇人,誰知道會不會把這個賬算到大宋使團身上。”

  一說起金蟬子三個字,白毛身上那股子吊兒郎當的勁就沒有了,說話聲音都和以往有些不同。似乎這三個字光是說出口,就很危險。

  大喬斜著眼看這只狐貍,星眸半閉,好笑地說道:“真難得,你嘴里總是喜歡把那些厲害人物貶的一文不值,怎么今天好像有點怕這個金蟬子啊。”

  “金蟬子都不怕?不是傻子,就是和他一伙的,那家伙是個瘋子,想活的長久,最好離他遠一點。”

  白毛眼里,浮現出一絲的悵惘,好像是記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活的這么久,你知道我多少次看著朋友死去么?”

  有些事見的多了,也就淡了,所以有時候還真不能怪白毛淡漠。

  “我就不怕,明天我就去找李漁,咱們分道揚鑣吧。”

  白毛沒有說話,趴在一邊閉著眼假寐,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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