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戰敗
  江水悠悠,晨霧彌漫。

  掬起一把冷冽的江水,李漁潑到自己臉上,精神一振。

  遠處的江風,慢慢吹散晨霧,江邊的樹上左慈這才伸了個懶腰,露頭問道:“有吃的么?”

  左慈不知道是懶,還是真不敢施展神通,一路上都是李漁帶著他,跋山涉水,再次來到東吳。

  好在李漁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漁了,御空而行,這一路走的很快。

  “吃點風吧,大補。”

  左慈撇嘴道:“讓一個老人家吃風,虧你說的出口。”

  李漁發現,左慈不愧是和白毛是朋友,都是懶的出奇冒泡。

  白毛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身子可以變小,躲在自己肩膀上。

  但是左慈是好吃懶做,他逛了一圈,發現李漁真的沒有烤魚、烤肉什么的,只好自己一個人啃了點干糧。

  到了東吳之后,李漁發現,吳人普遍垂頭喪氣的。尤其是到了建業城附近,這種現象愈發的嚴重起來。

  看來是方臘又打贏了,不知道戰況如何了。

  李漁心里有一種解氣的想法,畢竟周瑜為了派兵前往江南道,不惜算計自己。

  左慈低聲道:“你又在想什么呢,怎么笑的這么瘆人?”

  “我想起開心的事。”

  “我說的人,就在城中,救完之后,我欠你一個人情啊。”左慈難得認真地說道。

  李漁拿了人家的丹藥,自然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他是肯定要去南疆一趟的。

  南疆最大的危險,就是那些人數眾多的巫師、蠱師。

  若是能免疫巫蠱術,在南疆的危險至少降低一半。

  進到建業城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和汴梁一樣,建業城也是臨水而建。

  只不過比起汴梁,建業城中的建筑,就顯得質樸一些,不像東京汴梁那么雕梁畫棟。

  到了一個大院子內,左慈上前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女聲,“誰呀?”

  “是我。”

  李漁疑惑道:“女門子?”

  里面的女人聽到左慈的聲音,把們開了一條縫,看到是左慈之后,才笑著打開了門。

  “道長怎么來啦。”

  “你家夫人呢?”

  “道長來的不巧,夫人她出去了。”

  李漁這才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守門的女門子,容貌秀麗,皮膚有著水鄉女子特有的白嫩,整個人溫婉如水。

  讓這樣的美人看門,真是暴殄天物啊。

  少女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請回來,給夫人看病的。”

  “原來是小郎中。”

  李漁拱了拱手,笑道:“姐姐客氣了,叫我小李就行。”

  “小郎中真風趣呢。”

  “風趣只是我眾多優點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若是有機會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少女捂著嘴偷笑,她不怎么出門,接觸不到男人,尤其是這么油腔滑調的。

  左慈都看不下去了,心中暗道,這才讓他在門口,就開始勾搭人家的侍女,堅決不能讓他進去。

  “兩位,請去花廳等候吧?”

  左慈說道:“府上女子太多,我們就不進去,在這兒等著就行。”

  又過了一會,院門打開,進來一乘肩輿。那肩輿由四名年輕的女子抬著,四周垂著白紗,里面隱約坐著一個曼妙的身影。

  “夫人回來啦!”守門的少女喜滋滋地喊道。

  “碧兒,什么事?”

  “夫人,左慈道長來了,還帶回一位姓李的小郎中。”

  李漁一聽這聲音,就覺得身子酥了一半,說不出是柔媚還是溫潤,反正就是讓人欲罷不能,希望讓她多說幾句。

  肩輿放下之后,一只玉手分開肩輿的白紗,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玉臉來。驚鴻一瞥間,李漁眼神一亮。

  人,竟然可以美的這么有韻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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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州外,童貫的勝捷軍與明教洪水旗的碰撞慘烈無比,經歷兩刻鐘的殊死搏殺,雙方的傷亡都超過一半,但無論是面對宋軍中最富有的勝捷軍的鐵甲,還是洪水旗的陣法,都沒有一方退卻。

  此時連童貫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草寇’確實是強軍,能以一營之力抵抗勝捷軍,不分勝負。

  扈三娘身上受創七處,幾乎是浴血而戰,趁敵寇攻勢稍減,她返回中軍,向童貫道:“義父,撤吧,咱們的兵抵擋不住了。”

  童貫眉毛微微挑起,還沒等他說話,勝捷軍偏將王進也騎馬過來,抱拳道:“府院,敵人援軍已至,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王進是他從西北提拔的大將,武藝超群,連他都這么說,看來真的頂不住了。

  童貫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在打仗上,他一直希望能被人認可,說一聲童貫能打。

  側方的山丘后馳出一隊人馬,數量有百余人之多,其中一多半都是騎兵。這點數量在童貫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和敵寇交戰至今,任誰也不敢輕視這支突然出現的生力軍。

  他們結陣之后,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王進道:“府院,不如撤回城中,固守待援。”

  童貫臉色陰晴不定,他撫著腕上的皮甲,遲遲沒有作聲。這個時候撤兵,那他童貫力主出兵,自己對付方臘,就將成為朝堂的笑話。

  自己力排眾議,點兵來到江南道,真就成了來撿人家甘寧功勞的了。

  身為主帥,一刻的遲疑,就會葬送無數人的性命。

  “這么高明的流寇戰術,普天下也沒幾支軍隊能做到。”王進急了,不顧童貫的身份,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些敵寇總共二十股,攻擊前陣的時候是從三個方面進擊,看似雜亂,實則先分后合,嚴密之極。前陣空有五百人,被他們切開時,一多半都守在原地,真正交鋒的不到三分之一。”

  “似這等陣法,沒有幾年的操練,根本拿不出手。”

  童貫打了個寒噤,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整日里只說是江南草寇,不值一提,沒想到真的已經成了這般氣候。

  再看敵軍中的幾員大將,如入無人之境,尤其是那個文士打扮的人,如同殺神一般。

  童貫也不是完全不懂,他也看出了這些人的厲害,自己勝捷軍一個整營對只有自己半數的敵寇,卻在交鋒中被切得七零八落,空有兩倍的數量,被切割的部分卻是以少對多。

  看似散亂的敵寇就像一只冰冷的狼,每一口只咬下一小塊,連續幾口,就將一個前陣完全撕碎。

  可是這樣的縱橫分合,多達二十支的敵寇怎么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王寅一刀下去,砍斷一個小將的身子,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援軍到了,隨我誅殺童貫!”

  他這一聲,竟然一下子壓過了戰場上幾萬人的廝殺聲,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明教教眾士氣大振,而勝捷軍則動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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