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二百八十章 再再
  荊棘嶺里,李漁已經傳到半個月,此時他的九個徒弟,氣勢內斂,舉止有度。

  再也不是當初那群,捉個男人就要成親的樹妖了。

  人的禮義廉恥,也不是與生俱來的,需要長輩言傳身教,書籍教化。

  所以李漁沒有看不起這九個徒弟,只是盡力傳授他們一些道理,一些自己覺得正確的道理。

  今日一行人來到茶花深處,李漁手指一動,瞬間就起了一座高臺。

  他坐在臺上,九個徒弟依次排開,在下聽講。

  李漁說道:“這些日子,一直講道,今日我再教你們一些法術。”

  九妖都帶著喜色,他們只是簡單地能化形,法術方面幾乎是一竅不通。

  “你們都想學什么?”

  拂云站起身來,剛想說話,被桃夭夭拽著落座。

  她自己扭著腰起身,笑道:“師尊,人家想學駐顏有術。”

  這美婦豐滿成熟,對著自己撒起嬌來,還真有點頂不住。

  李漁剛想調笑兩句,過過嘴癮,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人師表,而這個美婦是自己徒兒。

  他輕咳一聲,正色道:“長幼有序,你拂云師兄先起身,夭夭你不可造次無禮,坐下!”

  桃夭夭嘟著嘴,一臉幽怨,拂云笑道:“無妨,師尊面前,我等都是徒兒,合該禮讓,就讓幺幺師妹先問。”

  李漁說道:“駐顏,乃是附帶的法術,只消增長道行即可,無須格外修習。”

  拂云說道:“師尊,我等向來濡慕中原詩書,苦于蜀道閉塞,荊棘嶺更是難行。不知可否傳授御空之法,讓我等可以出去見識一下中原風物。”

  十八、孤直、凌空、拂云都拍掌稱是,顯然志趣相投。

  “御空之術,也是修為到了,水到渠成。”

  李漁心中暗暗點頭,他們更適合修煉的是浩然之氣,他記得在鴻臚寺見到馬周的時候,他的周身就有一層浩然之氣。

  李漁從風月寶鑒內,翻了一遍,沒有看到這方面的功法。

  他暗暗搖頭,心中想的是,到了益州跟姜維問一下。

  西蜀那么多大儒,文士,總歸是有些功法,自己可以等價交換。

  李漁睜開眼,看到九個徒弟,他們雖然有千年道行,但是心智就跟孩子一樣。

  有著簡單的欲望,簡單的表達方式,簡單的三觀。

  李漁心中一動,正因為他們心智簡單,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參悟諸葛亮的陣法注解,或許有奇效。

  因為諸葛武侯的陣法,參悟起來,就怕想的太多。

  “我在荊棘嶺,恐怕待不了多長時間。”

  李漁說完,幾個徒弟大驚失色,面露難過的神色。

  只有杏仙兒笑了,“師尊出走,徒兒們自當侍奉左右。”

  李漁說道:“荊棘嶺,是最適合你們修行的,我只怕自己走后,若是有強人來此,你們須抵抗不過,被人所害。”

  十八笑道:“師尊無須擔心,我等向來無害人之心,也不曾與人結怨,怎會有人來害我們。”

  李漁擺手道:“人心險惡,豈是你們能看懂的。”

  “師尊教訓的是。”十八低著頭,微微一拜。

  李漁說道:“為了護住荊棘嶺,我準備在此布下一個大陣,再傳你們守陣之法。有人來犯,你們也可以有自保之力。”

  再加上正經門三寶,隱匿、飛天、輕身符,逃命神器加身,即使有厲害人物來,他們也不至于沒有逃命的能力。

  李漁看了一眼九妖,正色道:“修煉一道,最忌諱三心二意,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離開荊棘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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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冬去春來。

  天氣回暖,但是門中弟子們愁眉不展,沒有了往日的快活氣氛。

  這一切只因一件事,就是掌教不在了,而且外面風言風語,說是整個六朝的修士,都在追捕掌教。

  雖然最近還沒傳來掌教被人擒住的消息,但總是叫人提心吊膽的。

  有一個人例外,就是首行和尚,他照樣是吃的好,睡得好。

  落日的余暉,灑在后山的密林,首行和尚雙手合十,在夕陽中打坐。

  透過樹枝照射的光暈,將他整個人籠罩了起來,便如同他身上有了佛光。

  在他的嘴角,吣著一抹微笑。

  “原來金蟬世尊的法身已經湊齊,李漁把大相國寺內,最后一塊舍利給湊齊了。世尊既然復活,就絕對不會長期沉寂,只是在恢復法力罷了。”

  首行站起身來,眼神看著夕陽,雙瞳閃爍著金光。

  金蟬我佛,法力恢復之日,便是我等重聚之時。是時候將假佛的虛妄,欺詐來的信仰,一掃而空了。

  好期待啊,金蟬世尊,我愿隨我佛再殺一場!

  “大和尚,你好像在發光。”

  首行低頭一看,唐賽兒懷里抱著一壺酒,笑吟吟地說道。

  “你來找我喝酒么?”

  “這是師傅給我的,她要回東吳了,好像是她的娘親病了。”唐賽兒看著酒壺,發愁地說道:“師傅說,不喝酒的人,不可以與之交往。因為他們連酒都不喝,不可能是好人。”

  “那你喜歡么?”

  唐賽兒笑道:“喜歡,可是這壺酒好辣,我喝不完。”

  首行笑道:“原來是找幫手來了。也罷,貧僧就陪你一醉方休。”

  唐賽兒露出得嘗所愿的表情,兩個人坐在大樹下,掀開了酒蓋。

  一股濃香撲鼻而來,首行和尚伸手一招,空中憑空出現兩個碗、

  唐賽兒小嘴一張,“大和尚,你是變戲法的么?”

  首行給她到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仰頭喝完之后,說道:“其實我不叫首行。”

  “我們都知道了,掌教在的時候,就說過,‘這和尚沒一句實話,法號多半也是假的’,那你真的法號叫什么?”

  大和尚站起身來,背著手,仰頭道:“我乃逃虛子,法號道衍。”

  “道衍是誰?”

  “一個很厲害的和尚,也就是我。”

  唐賽兒手指刮在臉上,笑道:“大和尚好沒羞,自吹自擂。”

  道衍哈哈一笑,回頭道:“你覺得大明百姓過的苦?”

  唐賽兒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大和尚突然問這個。

  “那你想不想幫他們?”

  “想。”

  “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大明,我們再造一個盛世。”

  唐賽兒怔怔地說道:“大和尚,為什么是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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