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二百九十九章 歌舞
  “我就是道,道就是我。師父,我好像悟了。”

  李漁看著眼前的張三豐,自己剛一見到他,就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到現在終于解開了眉心的結。

  他意氣風發,背著長劍,彎腰作揖道:“不是師父指點,弟子一時難以解困。”

  李漁呵呵一笑,說道:“那你說一說,你悟了什么。”

  張三豐大聲道:“仙是佛,佛是仙,一性圓明不二般。三教原來是一家,饑則吃飯困則眠。道家說金木水火土是天地五行,儒家講仁義禮智信是五經。依我看來,都是相通的。”

  “仁屬木也,肝也;義屬金也,肺也;禮屬火也,心也;智屬水也,腎也;信屬土也,脾也。”

  “心有五德,身有五經,天地有五行,皆缺一不可。”

  “心無仁者必無養育之念,其肝已絕,而木為之槁枯;

  無義者必無權宜之思,其肺已絕,而金為之朽鈍;

  無禮者必無光明之色,真心已絕,而火為之衰熄;

  無智者必無清澄之意,其腎已絕,而水為之昏涸;

  無信者必無交孚之情,其脾已絕,而土為之分崩。

  所以說‘德包乎身,身包乎心,身為心用,心以德明,是身即心,是心即身,是五德即五經,德失經失,德成身成,身成經成,而后可以參贊天地之五行’。”

  “師父,這就是我的道,這一道就是我。”

  說完之后,師徒兩個對視而笑,笑的十分大聲。

  院子里姜維的親兵,都放下手里的武器,好奇地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們滿頭霧水,只當這兩師徒癔癥了。

  突然,在張三豐的身下,出現一團白霧。

  瑞光籠罩,他的身子飄飄然凌空,黑白兩氣逐漸分出一個太極圖來。

  李漁伸手一拂,避免旁人打擾,果然片刻之后,關銀屏拍馬殺到。

  “這是?”

  李漁伸手噓了一聲,說道:“沒什么,小徒得道而已。”

  輕飄飄的一句話,把裝逼進行到了極致,但是關銀屏沒有說什么,只是好奇地看著光影中那個人。

  她見過很多超凡入圣的人,但是得道的過程,還是第一次目睹。

  眼前這個人,看上去也很年輕,和李漁年齡相仿。

  他已經得道了...

  關銀屏心中一陣失落,不是因為嫉妒,而是覺得自己和他們相比,實在是太弱了。

  她爹是關羽,六朝中頂尖的人杰,她有著比常人更好的條件和家門。

  以前在益州,年輕一輩中,少有能和她比的。讓關銀屏覺得自己很厲害了,多少有些驕傲。

  所以那天晚上聽到李漁一個人做了那么多大事,而且年紀和她差不多,關銀屏才起了好勝之心,想要和他比試一番。

  誰知道,自己那么輕易就被這個小道士擊敗了。

  關銀屏低頭記錄,幽幽地問道:“真的是你教的么?”

  “那還有假?你可以問問這些人,我是不是他師父。”

  周圍的親兵認得關銀屏,笑道:“郡主,他們確實是師徒。”

  關銀屏妙目一轉,眼神古怪地看著李漁,低下頭攆著腳尖,小聲問道:“你上次說的...教我,還算不算?”

  李漁笑道:“我當什么事呢,貧道人稱小仲尼,傳道無算,怎么不教。郡主想學什么,盡管說來,我什么都略懂一點。”

  “既然要學,當然是學你最厲害的。”

  “啊?”李漁猶豫道:“這個嘛,有點不太合適。”

  “嗯?”關銀屏不屑地嘟著嘴說道:“你剛說完就不認賬了,真是小氣。”

  李漁笑道:“我盡量吧。”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張三豐落地,他渾身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精神奕奕。

  “師父。”

  李漁指著身邊的關銀屏,說道:“這是葭萌郡主,益州城中有修士引起天地靈氣的變化,要在郡主這里登記,你過來配合一下。”

  張三豐愣了一下,“葭萌郡主?莫不是關將軍之女?”

  “對對對,就是她。”李漁說完,走到一旁,拿出一個小鏡子,在手下看了起來。

  關銀屏例行公事,驗明張三豐的身份,然后湊了過來。只見李漁的掌心,有一面小鏡子,他正在盯著看。

  “大男人照什么鏡子?”

  李漁指尖,一只紙鶴飛出,在鏡子一側停住。

  片刻之后,鏡子上慢慢模糊起來,一個人影顯現出來。

  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龐,逐漸清晰,她對著鏡子,俏皮地做了幾個鬼臉,還嘟起嘴來隔空給了李漁一個飛吻。

  李漁有點尷尬,趕緊咳嗦一聲,說道:“三豐啊,你和銀屏姑娘說完了?”

  鏡子里的人,這才知道他旁邊有人,羞得趕緊捂著臉跑開。

  關銀屏沒有見過這么嬌美的麗人,她自己的容貌就很出眾了,但是跟剛才那個人沒法比。

  尤其是那種氣質,在她對著李漁做鬼臉的時候,顯得更加撩人。

  過了一會,鏡子里那個人又出現了,她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后合,花枝招展。

  李漁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說道:“你姐姐呢?”

  “阿姐出了這個大一個丑,自覺沒臉見人把頭捂到被窩里去啦。”

  一個枕頭飛了過來,砸在小喬的頭上。

  “擂臺快開始了么?”

  小喬搖了搖頭,說道:“擂臺有什么好看的,無聊得很,我們都沒去。”

  “趕緊去,讓我看看。”

  “不去。”小喬歪過腦袋去,打了個哈欠,姿容秀美絕倫。

  關銀屏是黃月英的徒弟,這種傳音傳象的小玩意,她見過很多。

  但是能傳的如此清晰的,她也是第一次見,她幽幽地問道:“這是你夫人?”

  李漁小聲說道:“這是兩個人,剛才那個是大喬,這是小喬,你聽說過吧?”

  “這就是大小喬啊?”

  鏡子那頭,小喬杏眼一瞪,“有女人的聲音!”

  李漁笑著說道:“這位是關羽關將軍的女兒,益州的城管局大隊長。”

  “我沒名字啊?”關銀屏不滿地說道,然后對著鏡子笑道:“我是關銀屏。”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她爹來頭太大,小喬也不敢托大,笑道:“妹妹好漂亮。”

  李漁說道:“你快別墨跡了,趕緊去擂臺吧,一會再錯過了。”

  啪的一聲,鏡子里的影像一下子消失了。李漁看著鏡子里,皺眉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關銀屏哈哈大笑,難得看見李漁吃癟,讓她心里暗爽。

  “你就這么跟人家說話,她不走才怪呢。”

  “我咋了?這還怪我?”李漁不滿地嘟囔道,然后繼續催動紙鶴。

  對面沒有回應,過了好一會,大喬出來了,小聲道:“妹妹不讓我幫你看,我偷偷出來的。”

  李漁大喜,“姐最好了,快去幫我轉播。”

  “轉播?”

  “就是去讓我看看擂臺的情形。”

  大喬在流蘇上,一邊御空一邊問道:“你在外面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

  李漁守著徒弟和關銀屏,不想和她絮叨,說道:“趕緊去吧,別一會錯過嘍。”

  “知道啦。”大喬笑著說道,催動流蘇到了神霄宮。

  借著鏡子的鏡像,李漁看到擂臺下,人山人海,擠滿了圍觀的人。

  但是擂臺上,現在并不是他熟悉的福金或者金蓮,而是一群舞娘。

  李漁一下子呆住了,心中暗罵,這次比試奪寶,被大宋搞成文藝聯歡會了。

  底下的百姓山呼海嘯,上面的歌舞水準極高。

  就連關銀屏都看的津津有味,在后面一句話也不說。

  大喬趁機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李漁想了一下,說道:“過幾天再說,避避風頭。這次擂臺咱們要是打贏了,我就要稍等幾天了,不然回去的還早一點。”

  大喬小聲道:“那我希望他們贏。”

  李漁翻了個白眼,繼續看場下的情形,順便問道:“門中怎么樣?”

  “老樣子。”大喬情緒不是很高,問一句說一句。

  李漁問道:“我那徒弟們沒偷懶吧?”

  “誰稀得去管?”

  李漁干笑兩聲,心中暗道,自己的徒弟個頂個都很勤奮,完全不需要擔心。

  “哦,對了,你徒弟去西邊打仗了。”

  “哪一個?”

  “朱武。”

  朱武是史進的心腹弟兄,史進去了延安府找王進,看來是留下來助拳了。

  自己本來就打算讓他們去幫忙,朱武去再合適不過。

  他諢號神機軍師,頗知文韜武略,權謀兵法。

  “門中讓黃信看管,一切規矩照舊便是。”

  “哦。你在那邊過的好么?”

  “你不是問過一次了么,挺好的,不用擔心。”李漁大咧咧地說道。

  此時下面的歌舞聲一斷,李漁大喜,終于要開始了。

  只見從幕后,上來一群人,原地表演起蹴鞠來了。他們腳法精湛,每一個都是汴梁家喻戶曉的蹴鞠高手,平日里只會在皇家園林表演。

  臺下的氣氛更加熱烈,在高臺的貴客席,皇室的成員和大臣們,也在趙佶的帶領下,紛紛站起來拍掌歡呼。

  李漁滿頭黑線,這么嚴肅的事,如此一搞,全然沒了逼格。

  他在這鄙夷,卻不知到,蔡京用這個賺麻了。

  大喬捂嘴笑道:“我剛問了一下神霄宮弟子,這次擂臺前,增設了七天的歌舞表演,這是第一天。”

  李漁忍無可忍,罵道:“純扯淡。”

  這一場比試,不光是決定錦襕袈裟的歸屬,關鍵這是大宋和大唐兩個帝國的一次交鋒。

  事情的結果,很可能會影響到大唐接下來對大宋的態度,可是大宋這邊非但不緊張,反而玩起來了。

  真不知道,大唐的君臣們,看到這一幕,心里會怎么想...

  關銀屏笑嘻嘻地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在蜀國,輕易可看不到呢。”

  他說的是實話,在益州很少看到歌姬舞女,這里暫時還是脂粉氣短,英雄氣長的。

  其實李漁覺得,沒有必要搞的這么嚴肅,國家大策也不至于影響到小民的娛樂。

  人總不能一直在高壓下,適當的放松一下,對凝聚人心有利。因為不是每一個蜀國人,都是姜維、諸葛這種性格。

  難怪阿斗以后那么愛看歌舞,原來是小時候給憋的,這東西堵不如疏,還不如讓他從小看一看呢。小時候看的多了,大了之后就覺得沒什么稀奇的,便不會沉迷了。

  在大唐一些世家子弟,家族為了讓他們長大之后,不因女色誤事,從小就在他們身邊安排很多的美人服侍伺候。

  這樣一來,當他們成長為家族的頂梁柱之后,就不會輕易中了敵人的美人計。窺基三車法師的名號里,就有一車,是家妓美人。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和諸葛亮說。自己要是攛掇著諸葛亮給阿斗安排美女,估計會被趕出益州。

  關銀屏拍了拍地上的一塊石頭,坐在李漁旁邊,托著腮看節目。異域的風土人情,對她來說,都是十分新奇的。

  尤其是大宋的汴梁,和益州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極端,一個極度開放,一個近乎封閉。

  大宋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當年六分天下,大宋因為封地的原因,分到了富饒豐裕、寥廓的疆域,億萬的子民,都讓他們的后代可以過著烈火烹油的奢靡生活。

  當然,算起來天府之國蜀國也不錯,但是他們不想在蜀地偏安。

  對面的大喬,雖然守著外人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問東問西,表達著對李漁的關心。在她心里,也希望李漁多關心她一下。

  可惜,她的情郎,現在一門心思在錦襕袈裟上。讓大喬有些失望委屈,心中暗暗盤算著,等他回來了之后,自己要好好說說他。

  當然,除了覬覦錦襕袈裟,李漁也想看看福金到底是什么水平了。

  被林靈素寶貝似地保護了一年多了,真不知道修成什么實力了,若是效果不好,自己就要接過來,親自教了。

  看看張三豐,跟自己才幾天,就已經悟道了....

  當然,這也有他自己天賦高的原因。張三豐不是從零開始,他拜李漁為師的時候,已經是精通三教了。

  但是從另一個側面,說明李漁傳道是沒問題的,而且很成功。

  趙福金因為是皇室,又是這次的主角,是整個汴梁的寵兒,大家都在等著為帝姬加油助威。

  若是她能打贏唐朝的這幾個大和尚,那么她的人氣,估計比她那個萬人迷的老爹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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