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四百七十五章 佛道
  杭州城,靈隱寺。

  山寺內外都是森森古木,將石徑小路襯得蒼翠出塵,沿著淙淙的泉水,隔岸的飛來峰造像愈顯古樸肅穆。

  李漁前來拜寺,身后跟著李俊還有朱武。

  進到寺內,李漁順著陡峭的階梯往上,不遠處大殿的一角飛檐從樹蔭中斜逸而出,在沉靜的視線里飛躍一個弧度,在這莊嚴肅穆里凸顯出一抹輕盈的靈動,頗有“深山藏古寺”“禪房花木深”之意。

  靈隱寺有五座大殿,分別是天王殿、大雄寶殿、藥師殿、藏經樓和華嚴殿。

  天王殿寺中最大的別院,歷史也最為悠久。院中的建筑多是數百年前佛門盛極之時建成,那時候號稱江南佛國,杭州就有一百零八寺。如今還保留著壘石成臺、上筑木構的古制。

  石臺高約四、五尺,比大相國寺的二尺臺基還要高得多,用大塊的原石敲打密接,外表再修成平整的龜甲積,便如城塞工事一般。

  而建筑的外壁則不用磚石,皆以整顆完整的桅杉或金絲楠等珍貴木料刨成寸厚壁板,靠榫卯相接而成,毋須一根鐵釘。梁上也無多余的裝飾,然斗拱堆疊如層巒,更見工法的巧妙。

  金絲楠的木料筆直而節少,木紋里帶有金絲,不上漆也不怕蛀腐,而且越用越見光亮,滑順如繅絲,故而得名。

  也因此院里的建筑都不用漆,不同于一般寺院五彩斑斕、極描精繪的裝飾,只露出光裸油亮的木色,在陽光照耀下隱帶輝芒,襯與滿院的蒼茂松柏,散發出一股古老寧靜的莊嚴與肅穆。

  “三位,我們監寺有請。”

  李漁點了點頭,邁步進去,雖然他號稱佛門公敵,但是在江南,如今大家都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方臘。

  李漁來到靈隱寺,最低要求就是讓他們保持中立,不要在自己和清溪洞決戰的時候,來個背刺。

  當然,他們要是肯出分力,那是更好。靈隱寺內,高手不少,實力遠勝洞虛宮的道士。

  負責給他們引路的是德輝禪師,他對李漁看不出絲毫敵意,畢竟李漁雖然號稱佛門公敵,實際上只損害了大唐三大寺和大相國寺的利益。

  四人邊走邊聊,到了一處奇特的建筑之前,這種構造的佛寺建筑,李漁以前從未見過。

  那建筑一樣是由切割方整的灰色大石砌疊成龜甲狀的臺基,上頭的屋舍等全是木構,只是木色油亮中泛著著絲絲金縷,遠遠望去,好像琥珀一般。

  顯然這院子的年代久遠,猶在滿園建筑之上,要知道靈隱寺已經是接近千年的古寺了。但最奇特處卻非古舊,而是建筑的詭異結構。

  感受到李漁的目光,德輝禪師笑道:“此乃我寺始祖頓悟之所在--大悲樓,正是他留下這個大悲樓,讓后人以此為中心,建造了隱靈寺。”

  李漁點了點頭,這地方確實奇巧壯闊,仔細研究一番,應該會有所得,可惜今日時間不多了。

  感覺每一個有底蘊的宗門,都有些精奇的建筑,蘊含著無窮的奧秘。

  難怪大門大派中,容易出修為高深的人,比如這靈隱寺,以后就會有一個道濟活佛,也就是俗稱的濟公。

  走到天王殿內,一個和尚坐在蒲團上,他的身材很魁偉,雖然不及魯智深,但是也不遑多讓。

  李漁四人進來之后,他抬起眼皮,一旁的德輝笑道:“主持師兄,此乃正經大圣李漁,也是正經門的掌教。李掌教,此乃本寺主持,德韶法師。”

  德韶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道:“久聞正經大圣之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出眾。”

  李漁也微微彎腰,道:“德韶大師佛法高深,我也是久有耳聞。”

  谷</span>“請!”

  李漁找了一個蒲團坐下,大殿內散發著一股經久愈濃的佛香,德韶問道:“李掌教從汴梁來,必然是有事。”

  “方臘為禍江南久矣,朝廷準備徹底剿除此寇,女皇陛下派我前來,略進綿薄之力。”

  德韶心中暗暗點頭,朝廷這一次勢在必得,以前大宋的兵馬太弱,將帥無能,讓方臘撐到了這般氣候。

  自己曾窺視過岳飛大營,如今岳家軍遠非昨日宋軍能比的,這次又把李漁派了過來,勝算大增。

  別人或許不知道,德韶這樣的高僧,不可能不知道李漁的厲害。

  “有李掌教坐鎮,想必這次方臘插翅難逃了。”德韶說了一句客套話,李漁在等下文,但是他卻沒有說。

  想要作壁上觀?

  李漁嘆了口氣,說道:“方臘為禍江南道,大師以及靈隱寺身為江南道佛門魁首,無數的信徒和僧侶翹首以待,希望大師能施以援手,共誅此寇。”

  德韶點頭道:“我靈隱寺雖然式微力寡,但是此舉自然義不容辭,德輝,你帶十個弟子,去軍營中為死去將士超度。”

  “是,主持。”

  李漁扶著膝蓋,站了起來,呵呵一笑。

  在他身后,李俊和朱武都隱隱帶著一絲怒容。

  德韶恍若不覺,繼續說道:“李掌教要走么?貧僧當親自送掌教下山。”

  “不必了。”李漁擺手道:“我李漁上得了山,就下得去,法師在此安坐即可。”

  李俊也冷笑道:“法師在此安坐,就是最大的支持。”

  三人拂袖而去,德輝面帶憂色,說道:“主持師兄,不派人就不派人,或者讓我帶弟子們去走一趟,何須激怒此人。”

  德韶笑道:“江南道佛道兩家,都不歡迎林靈素和他的傳人,這里屬于方臘也好,屬于大宋也好,我們都是閉門修煉。唯獨不能讓江南道落入此人手里,你看汴梁的大相國寺,我常恐我們靈隱寺也淪為他的道門。”

  德輝湊了上去,小聲道:“師兄的意思是?”

  德韶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且靜觀其變,在必須時候在出手。”

  ......

  “江南道有今日,絕非趙佶一人之過,我看江南道本身,已經爛透了。”李漁冷聲道:“尤其是佛道兩門。”

  李俊道:“掌教,大戰在即,不宜多生事端。”

  李漁回頭,看向蒼翠掩蓋中的靈隱寺,笑道:“我自有手段來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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