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五百七十章 踏實
  吐蕃兵馬不管來人是誰,依舊往前沖鋒。他們的腳步不弱于奔馬,從山頂下來,借著地勢,更平添了凌厲的氣勢。

  他手中的巨斧,不停地揮舞,根本就不知道疲倦。其實那肌肉早就腫的如同樹根,身體的各個關節,也都磨損了。

  但是此刻的他,已然是失去了痛覺,只剩下殺戮本能。一聲聲凄厲的嘶吼,宣泄著他胸腔內被強加上的無窮的殺意,恨不得把天地間所有生靈全部屠戮。藏法中的秘術,來源于古老的宗教:苯教。

  這是一個崇拜尸體,喜歡搞各種活體祭祀的宗教,和佛教融合之后,才出現了藏傳佛教。

  這個吐蕃戰將和他的手下,全都是大昭寺的杰作,也是吐蕃賴以統一高原的殺手锏,像這種佛奴,他們的軍隊中還有很多。

  六朝其他將士,全都屏息凝神,看向戰場。他們根本沒想過此戰的勝負,因為他們都知道,身騎白馬的那員戰將,他就不會輸。

  傳聞趙子龍單槍匹馬,在長坂坡殺了曹操五十員戰將,驚得曹阿瞞直呼:有不讓呂布之勇。

  呂布的風采,自己是見識不到了,今日能親眼看到趙云破陣殺敵,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吐蕃戰將揮舞著巨斧,要把趙云和白馬劈成兩半,他的眼中滿含著無窮的怒火,被佛法洗腦又被秘術燃盡了生命,此刻的他爆發出的力量,百倍于平時。

  砰的一聲,巨斧揮舞劈下,吐蕃戰將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他那巨斧到了一半,便像是被夾住了,再難向下分毫。

  他赤紅色的雙目,往下看去,只見一個槍尖,頂住了自己的斧刃。那桿長槍通體雪白,槍尖上有三道篆文,血槽內閃耀著刺眼的白光。

  趙云手上虎口一震,輕輕扭轉槍尖,一股震蕩的力道從槍尖傳出,吐蕃戰將的巨斧直接碎裂。他手里握著一根光禿禿的斧柄,還沒來得及反應,趙云的下一個動作已經完成了。

  只見他輕輕一劃,槍尖從吐蕃戰將脖子里劃過,割斷了他半個脖子。吐蕃戰將眼中的狂躁慢慢消失,他的腦袋無力地垂下。周圍的吐蕃佛奴恍若不知,依舊是嘶吼著向前。

  趙云把槍一掃,周圍圍攻上來的吐蕃戰士,一半都被抽地頭顱碎裂。血霧彌漫,戰場上沒有一個呼痛的嚎叫,只有猙獰地嘶吼,他們早就失去了恐懼,失去了痛覺,只剩下狂躁和嗜血。

  自己這邊的武將如此神勇,后面六朝的將士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宋江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喃喃自語道:“誰能擋住此人?”

  一向咋咋呼呼的鐵牛,此刻都沒有了聲音,他就算是再莽撞,也知道那個人不是他惹得起的。劉禪洋洋得意,看著趙云大發神威,不停地拍手叫好。

  當年在長坂坡,他沒有機會叫好,這次一并補上。孫翊等東吳兵馬,還有大魏的兵馬,全都沉默不語,他們的手下也是一樣。

  蜀國的幾員大將,一直是他們心頭的夢魘,尤其是坐鎮荊襄的關羽,魏吳兩國都因為他一個人,動過遷都的念頭。

  突然,叫好聲戛然而止,一直看著戰場的人們,陷入了沉寂。

  只見那倒下去的吐蕃戰將,竟然站了起來,他歪歪倒倒地向前走,猶如一具壞掉的扯線傀儡,隨著他僵硬扭曲的步伐,發出喀啦啦的鐵煉摩擦響。

  這詭異的模樣,嚇壞了六朝這邊的兵卒,他們哪里見過這么邪門的事。人死不能復生,是世間的常識,大家都是親眼看到這個吐蕃戰將死去的,他的脖子被斬斷了一般,按理說肯定是死的透透的了。

  倒是梁山這邊,很多人不屑一顧,魯智深擼起袖子就要上前,“裝神弄鬼,看灑家再殺他一次!”

  宋江伸手攔住眾人,他黑乎乎的臉上,掛著迷弟般的笑容,“且看趙子龍如何神武。”

  趙云眉心一皺,冷哼道:“邪魔外道!”

  他手中長槍一點,此中尸體的眉心,掌心運力微微一震。那道震蕩之波順著槍桿,將吐蕃戰將的尸體上懸著的腦袋徹底碎掉。

  他的尸體上,無頭的脖頸處,噴出大量的鮮血。那血的顏色不是一般的紅色,而是墨綠色的,帶著濃濃的腥臭。

  趙云把槍往地上一插,頓時蕩開一層氣浪,周圍大地仿佛被抖了一下的被子,起了一圈土浪。地上的尸體被氣浪沖擊,朝著山頂飛去,腥膻的惡臭也為之一凈。

  山頂上的吐蕃兵,集體朝后仰倒,人人面露懼色,這個戰將是大昭寺派來的佛奴,在他們眼中直如天神一般的人物,竟然被如此輕易地滅殺了。

  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難道他就是班禪所說的邪魔?

  后軍大營中,薛仁貴眼色凝重,死死盯著戰場中心的趙云。

  身為一員武將,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薛仁貴并不是一般武將,他在戰場上也是立下過赫赫戰功的,但是面對趙云依然有這么大的壓力。

  大唐內的武將們,誰能抵擋此人,聽說他這么厲害的,在蜀國還有四個。薛仁貴是大唐的后起之秀,秦瓊、程咬金、尉遲敬德等人,都是他的前輩。

  但是薛仁貴面對他們的時候,沒有這么大的壓力,趙子龍不愧是趙子龍,果然是絕世武將。

  “將軍,前線缺口已經打開。”副將在他身邊,忍不住提醒道。

  薛仁貴點了點頭,說道:“攻下這個隘口,今夜在此駐扎,我估摸著敵人的援兵也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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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紫禁城。

  一個美人兒立在一面一人高的銅鏡前,身穿著一襲碧衣,飄飄然有出塵之感,明眸善睞,秋波欲流。她的衣領處盡飾潔白的狐毛,瞧來明眸皓齒,光潤玉顏,柔情綽態,媚于語言,正是賈元春。

  她雖然封了貴妃,但是當今皇帝年幼,還沒有到能寵幸后宮的時候,所以這些妃子也蠻無聊的。

  元春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長長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以來她時常做噩夢。

  究其原因,還是打醮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這是不祥之兆,元春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生。

  “娘娘,要沐浴么?”

  元春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去準備吧。”

  很快,湯池內就備好了溫水,賈元春站起身來,宮女伺候著除去外衣露出她秾纖合度的苗條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芳澤無加,是個十足的美人。

  進到浴池中,被熱氣一烘,她的肌膚紅潤嬌嫩,吹彈可破。

  淡淡的水汽中,元春舒服地躺下,輕輕合上了眼睛,開始想這些天的心事。

  慢慢的,她竟然在池中睡著了,再看旁邊宮女們也都七歪八倒。

  一雙詭異的眼睛,從房頂窺視下來,正好看著元春的臉龐。

  很快,睡夢中,元春就遇到了兩個老人。

  谷奷</span>他們鶴發童顏,身材魁偉,身影越來越近。

  元春覺得有些熟悉,而且十分親切,忍不住上前招手道:“兩位老人家。”

  “你竟然能看到我們?”

  “呀!這好像是我們的血脈,小女娃,我來問你,你可是金陵榮國府的子孫?”

  “小女子賈元春,正是榮國府的女兒,家父便是賈政。”

  “小女娃,你聽著,我是你的曾祖父,我們賈家有一場大的劫難,只有你能解...”

  ......

  窗外蟲鳴聲不絕于耳,元春豁然醒來,嘩的一聲從水池中站了起來。

  她的額頭滿是汗水,不知道是水氣蒸的,還是發夢的緣故。

  水聲驚醒了打盹的宮女,她們不敢出聲,生怕被貴妃發現自己睡著了。

  好在貴妃并沒有發現她們,她直直地站在那里,渾然不顧自己春光乍泄,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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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皇帝朱祁鎮剛剛繼位,就要去金陵拜祭孝陵,滿朝大臣剛想反對,聽了皇帝陛下的理由,全部閉嘴了。

  先帝駕崩,按理說剛剛繼位的皇帝沒有任何理由出京,但是真給朱祁鎮找到一個。

  陛下說是太祖托夢,要他為先帝去一趟金陵,祭拜祖先。

  皇帝說了這話,基本上沒有人敢反對了,除非你活夠了。

  你若是覺得皇帝說的是實話,那就沒有任何理由反對,畢竟孝是最大的政治正確。

  你若是覺得皇帝在撒謊,那么恭喜你,喜提欺君之罪一個。

  而且小皇帝去一趟金陵,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的朝中權貴,都是金陵豪紳推薦的。

  這次皇帝去應天府,非但點名很多達官顯貴隨行,還帶上了賢妃賈氏,正好順路省親。

  官道上早早就凈了街,行人們莫名其妙,直到看見皇帝的儀仗出來。

  所有人都好奇地觀望,中心的馬車內,元春挑起了車簾的一角,心情十分好。

  她終于可以幫家里做些事了,而不是在那空擔心,原來賈府真的有災難即將到來,好在祖宗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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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大事,即將發生,我們會再次震驚整個六朝大地。”

  李漁顯得有些激動,在他身邊,玄狐白毛表情懶懶的,眼皮都沒力氣翻一下,左慈也很平靜。

  “喂,你們不激動么?”

  白毛笑道:“說實話,你可比你的前幾任沒勁多了,人家是直接造反,引得天下大亂;要么就是原地兵解,消弭一場曠世災禍,你倒好,到處搞政變,有些上不了臺面了。”

  左慈伸了個懶腰,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汴梁你搞政變就算了,最后扶持一個小女娃登基,然后就放權了。合著忙活半天,什么好處都沒撈到,還要幫著人家打點江山,收拾爛攤子。”

  李漁冷笑一聲,啐道:“你們懂什么,斗爭要講究手法,你看他們轟轟烈烈,可是他們成功了么?搞政變怎么了,只要目標是高大上的,就不會有檔次低的手段。”

  薛蟠在一旁說道:“沒錯,我們做事就是這樣,腳踏實地。”

  腳踏實地四個字能從薛蟠嘴里說出來,李漁感到一陣欣慰,自己也算對得起薛夫人和寶釵了。

  他拍了拍李漁的肩膀,說道:“這次成功之后能不能讓皇帝給我個官兒當,掛個名號那種就行,我好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瞧瞧,什么叫光宗耀祖。”

  李漁剛想答應,但是一想朱標那性格,這事八成很懸...

  就算是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薛蟠封個官,恐怕心里也有芥蒂。

  李漁說道:“你糊涂啊,你想一下,這次不知道整倒多少你的親戚,到時候你封了官,他們都知道有你的份了,全都一股腦兒去找你娘,你怎么辦?”

  薛蟠一聽,嚇得直呲牙,“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可千萬別當真,這事完了我馬上就回汴梁,大明這地再也不來了。”

  李漁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他轉頭看向左慈和白毛,眼睛一動,問道:“現在你們總可以說一下,到底是怎么得罪大明皇室了吧?”

  左慈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當年老朱要給他兒子來個逆天改命嘛,我們兩個就來湊了個熱鬧,他看我們法力高強自然是十分高興。可是這事畢竟是違反天條的,做了之后恐怕會惹上無窮的麻煩,所以我們拿了好處之后,就撒丫子開溜了。把老朱氣的不輕,下旨大明后代子孫,世代通緝我們。”

  李漁咽了口唾沫,沉默片刻說道:“猛,連老朱的便宜都敢占,手段還這么下流無恥。”

  左慈尷尬一笑,“雖然這事朱標也是苦主,但是我知道,這小子是個厚道人,跟他爹大不一樣,他肯定愿意解除這道通緝令的。”

  “你們是真好意思張嘴。”李漁嘲諷道:“臉皮夠厚的,要是我干出這種事來,一輩子也不要再來大明了。”

  他的這番言語攻擊,對左慈和白毛這對滾刀肉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傷害。

  這兩個人的臉皮,不是他能想象到的那種厚度,沒事人似的繼續瞇眼打盹。

  李漁心情澎湃,望向遠處的孝陵,在那里朱標已經在等待了。

  死去的懿文太子王者歸來,從陵墓中爬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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