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七百零九章 死而復生
  玄奘一看到李漁,馬上就明白了。

  他竊取了世尊彌勒佛的佛法神通子,就如同他在南疆做的一樣。

  玄奘眼睛微微一閉,然后很快睜開,臉上已經掛起了笑容。

  “賢弟。”

  “兄長!”

  兩個人上前,握著手攜手并肩往前走。

  “賢弟這次來長安,所為何事啊?”

  李漁笑道:“一來是看望哥哥,二來是與唐皇商議一件大事。”

  “哦?”玄奘的臉上,洋溢著熱情,他笑起來十分有感染力,問道:“是什么大事?”

  “凈化西天。”

  玄奘腳下一停,看向李漁,目光逐漸危險起來。

  “我已經與金蟬子結盟,決意幫佛門奪回西天,迎回我佛。”

  玄奘對金蟬子的了解,可比李漁深多了,他深知金蟬子即使是打上西天,也絕對不是為了迎回諸佛。

  “世尊如來,諸佛慈悲,若是金蟬子當真有這個意愿,諸佛一定會重新接納他回到凈土。”玄奘說道。

  李漁沒有順著這話往下說,他轉而說道:“這次殺到西天凈土,沿途不知道要鏟除多少的妖魔,我看只靠中原佛門恐怕不太行啊。”

  “禪師!”

  玄奘身后,慧能忍不住高聲喊道。

  神昉用力拽了他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禪師自有分寸。”

  慧能這才不再說話,但還是有些希冀地看向玄奘。

  他希望玄奘能和李漁合作,后者已經拋出了橄欖枝。

  李漁現在最大的價值,并不是他的道門身份,而是六朝的皇權。

  六朝帝王都是他的盟友,這是一個強大到無以復加的力量,連天庭都為之忌憚。

  李漁是唯一一個曾經串聯起六朝,讓六朝兵馬并肩作戰的人,而且一舉擊退了天兵。

  六朝的皇朝武力若是參與到佛門內斗中來,勢必將改寫局勢。

  李漁笑吟吟的模樣,充滿了誘惑力,玄奘看著自己的結義兄弟,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

  周圍的空氣好像靜止了一樣,眾僧都緊張地望向玄奘。

  “好。”過了約莫有半炷香的時間,玄奘才輕聲說道。

  空氣中緊張氣息瞬間緩和下來,隱隱聽到幾聲如釋重負的嘆息。

  玄奘帶著李漁等人,來到大明宮,此地是李世民給李淵修建的宮殿,可惜李淵還沒住就死了。

  這宮殿宏偉壯麗,堪稱六朝之最,李世民的孝心沒盡到,只能含淚自己住了。

  殿外侍衛們一邊一個站得筆直叉著手目不斜視。

  李漁身后的弟子還有佛門諸僧都在殿外等候,只有李漁和玄奘得宣進殿。

  大殿內,傳來李世民爽朗的笑聲,還有他跟幾個心腹臣子的交談聲。

  李漁很雞賊地用靈力偷聽一番,結果是在閑聊,說的是當年逐鹿天下打仗的趣事。

  “陛下,玄奘禪師和正經道長求見。”

  “請!”

  兩個宮女搬來椅子,讓兩人坐下,李世民笑吟吟地說道:“這才幾天沒見,沒想到道長成佛了,恭喜恭喜。”

  殿中的大臣們也都大笑起來,覺得李漁一個道士成佛,頗有喜感。

  李漁渾身的佛光擋也擋不住,他今天來大唐,也不是來遮掩來了。

  長孫無忌笑著捻須,問道:“道長是如何從道轉佛,繼而證道的?我等見識淺薄,聞所未聞,還望道長不吝,一解我等心中疑惑。”

  只見李漁單手合十,道:“貧道經過一番苦修,發現原來這佛道乃是相通的,非但如此世間一切的道法,都是本心的覺悟。”

  本來還有些調侃的眾人,一下子沉默下來,李漁的話中透露出的意思就是---他真的成佛了。

  李世民看著李漁,始終掛著淺笑: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他終究是要改換天機的。

  ---

  大唐為李漁安排了鴻臚寺的住處,被李漁婉拒了。

  自己在長安有地方去,六朝之內,遍布丈母娘。

  武府內,武士彟夫婦很熱情地招待了李漁,順便打聽了一下武順的近況。

  得知女兒一切都好,夫妻兩個就放下心來,他們在大唐已經無欲無求,唯一的牽掛就是幾個孩子。

  兩個兒子十分本分,小女兒雖然不老實,但是年紀尚小,盡管她總是闖禍,夫妻兩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兩個丫鬟帶著李漁,來到一處廂房,到了樓下李漁接過燈籠笑道:“有勞了。”

  這燈籠多少有些多余,李漁頭頂的佛光,照耀的路上十分明快。

  看到名滿天下的正經道長如此和善,兩個小丫鬟都俏臉一紅,微微斂裾彎腰,便轉身離開。

  剛踏上二樓李漁心頭猛一跳,眼看著外面的月光驀然變成血紅色,一只金色的手掌從刺目的血光中探出往回廊抓去。

  “鼠輩!”李漁呵斥一聲,隨即打出一張符箓,疾飛而起騰出一道火焰。

  血光和金色的大手像琉璃一樣破碎,現出對面屋檐上一個紅袍赤膊的僧人。

  這身打扮,像極了大昭寺的余孽,不是中原僧人。

  他閉著眼睛雙手合什,額頭的天靈蓋向外鼓起,眉心露出一個眼狀的血洞,虬髯濃鬚果然是一名番僧。

  那番僧眉心的血洞蠕動著,猛又射出一片血光,血光詭異陰森,透著一股邪氣。

  伴隨著血霧出現無數鬼怪,尖嘯聲同時響起,庭間的天井仿佛化為一片邪祟兇域。

  那條紅毯變成一片血池,數不清的手臂和肢體扭動著從血池般的面鉆出,將武府客房內紫色的步幛扯得粉碎四處蔓延。

  李漁被突然出現的手抓住,雖然奮力抵抗,卻始終無法掙脫,被一點一點拖入血池。

  很快,被拽下的李漁砰的一聲化為樹枝,原來是個分身,他本人則負手站在一旁。

  感受著分身傳來的氣息,這血霧會把人抓到另一個空間,距離此處十分遙遠。

  李漁頓時明白,這個番僧身上有法寶,類似風月寶鑒,里面也有獨成一體的小天地。

  番僧對李漁有分身并不奇怪,他手掌一拍,血線一分為二朝兩邊甩開。

  另一條血線已經翻過門檻,驀然從血水中滾出一只骷髏頭,白森森的牙齒“咔咔”作響張口咬住李漁的鞋尖。

  李漁抬腳將骷髏頭踢得粉碎,眼睛死死盯著番僧。

  庭院內血光大盛,濃稠的鮮血潮水般涌進客廳,表面翻滾著浮出一根根交錯的白骨,在無形的力量操縱下扭動著組成手指和臂骨。

  這已經不是大昭寺的法術,這很明顯是苯教手段,那個崇拜尸體和死亡古老宗教。

  佛法傳到高原之后,與苯教合二為一,藏傳佛教應運而生。

  這個人是苯教的傳人,說明他很有可能是一個從兩教合一時候就存在,一直活到現在的活化石。

  污血順著骨骼蔓延,構成肌肉和血管的輪廓一眼看去,就像無數被剝了皮的惡魔。

  肢體兇獰而又詭異,庭院內就像是一個阿鼻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李漁立刻飛身而起試圖躍上屋梁,誰知他身形一動,那些血手就像發現目標的毒蛇一樣同時射出纏住他的腳踝。

  無數淌血的手臂森然林立將李漁生生拖入血水然后像潮水一樣退去。

  砰的一聲,這個李漁又化為樹枝,對面房頂的番僧這才側目看來。

  李漁呵呵一笑,“你以為就一個?”

  話音剛落,庭院內到處都是李漁,這么多的分身,每一個都頂著佛光,這庭院徹底亮如白晝一般。

  李漁手指一動,整個庭院都被藤蔓封鎖起來,尤其是對面屋頂。

  那番僧并在一起的雙手動了起來,十指交錯結出一個繁復的法印,然后發出一聲低沉的斷喝:“傷!”

  咒語聲中番僧腳下的瓦片碎紙般翻開,一顆藍黑色的兇獰頭顱從瓦片下伸出舉起一條巨大的手臂,握拳往李漁身上擂去。

  李漁身前,浮現出一個土墻,擋住了這一下,這一拳打在土墻上,爆發出巨大的聲響。混亂聲中,李漁隨手丟住一個冰針,對著番僧那血淋淋的眼洞打去。

  這時候,從庭院的血池中,涌出朵朵血色蓮花。

  番僧踩著蓮花,一步步上前,躲開了冰針,揚首道:“正經道長,別來無恙。”

  李漁的瞳孔急劇收縮,看著眼前的番僧,他心中驚疑不定,“是你,癩頭和尚...”

  癩頭和尚是自己親手所殺,李漁記得清清楚楚,按理說絕對沒有復活的可能。

  莫非是幻術?

  對面的和尚哈哈一笑,說道:“上次金陵一戰之后,我可想你想的緊啊。”

  李漁笑了一聲,說道:“往日里你的佛法,可不是這種邪魔歪道,怎么死了一次,便改弦更張了?”

  癩頭和尚看上十分可怖,他的臉上腐爛了一大塊,但是整個人卻非常高興的樣子。

  “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西天凈土的事你也敢插手,好好好,我佩服你。”

  說完之后,他順著血色的蓮花,從庭院中的血池中緩緩消失。

  血色的迷霧頓時散去,院子里一切如初,好像剛才的大戰只是一場噩夢。

  李漁走出院子,外面靜悄悄的,他繼續往外走,一個丫鬟出來倒洗腳水,正是剛從送他的其中之一。

  她赤著腳穿著木屐,看到李漁十分羞赧,但還是大膽地問道:“道長,怎么還不睡?”

  李漁問道:“你剛才有聽到什么動靜么?”

  “沒有啊。”

  李漁點了點頭,笑道:“沒事了。”

  說完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客房,躺在床上李漁腦海中浮現出剛才的大戰來。

  癩頭和尚竟然來了,不過看他的樣子,到底是不是復活還很難說。

  畢竟這禿驢渾身沒有一塊好肉,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他用的法術也和以往大不相同。

  曾經的癩頭和尚,出手就是上乘的佛法妙術,每次出招都是金光、梵音,甚至是天女撒花。

  這次可倒好,出手就是尸山血海,腐臭難聞,還有白骨骷髏。

  自己剛和金蟬子還有玄奘談攏,馬上就冒出來一個早就死了的對頭,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李漁閉上眼,留下一道分身,本體則來到風月寶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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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山圣母西行,對西方的諸神,是降維打擊。

  她只用了一年不到,就征服了西方大片的土地,上面一神教的人改為黎山圣母的信徒。

  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巔,無數人被驅趕著,修建新的道場。

  負責監督的,是一個豐腴柔潤風情如畫的麗人,她手里握著一根皮鞭,絲質衣料緊貼著白美的肌膚,嬌軀曲線畢露。

  周圍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沒有一個苦力敢抬頭看她一眼,因為這位仙妃一樣的人物,是黎山圣母的親傳弟子,來自中原的美人王熙鳳。

  來到西方之后,她就發現自己剛剛學會的法術,在這里已經是無人能敵。

  師父讓她來這里開辟道場,王熙鳳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把這兒林立的小國全部收拾了一遍。

  一個高大的西方男人,跪倒在她面前,謙卑地說道:“神使大人,這一片宮殿即將建成,請再給小人三天的時間。”

  一串清脆的腳步聲響起,王熙鳳邁著步子走了過來,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

  “三天?”

  西方男人的臉,被她踩在腳下,陷入了泥土中。腳跟處傳來劇痛,但是他不敢反抗,就這么直挺挺地趴著。

  “師姐她們明天就到,你們要是建不好,全部都丟到山下喂鷹。”

  她一邊說,一邊揚鞭抽打,地上的男人像條死狗一樣抽搐著,渾身上下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手腳都不自然彎曲。

  “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

  王熙鳳這才心滿意足,抬腳離開,扭著腰往下一處殿宇走去。

  師父真是的,好端端的中原不待,要來這鬼地方。

  王熙鳳一邊走,一邊在心底抱怨,她是剛開始修道不久,并不知道李漁的厲害。

  在她看來,師父是成名已久的老神仙,在天庭都有很大的話語權,怎么會害怕一個道士。

  他敢拆師父的道場,去把他殺了不就行了。

  雖然心里這么想,不過王熙鳳是個精明的人,慣會欺下媚上,在師父和師姐們面前,乖巧溫順。

  “唉,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到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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