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七百三十九章 孤身探妖府
  馬蹄聲后,是一對先鋒人馬。

  李漁看了一眼,不認得為首的將領,這員武將卻認識李漁。

  “道長,前路可有阻礙?”

  李漁問道:“將軍是?”

  “我乃西蜀小將,霍戈。”

  李漁說道:“前面通天河內,本來有個鯉魚精,乃是觀音養的李漁成精,禍害百姓,已經被我殺了。你回去告訴丞相,再往前是金兜山金兜洞,里面有個青牛精,乃是老子出函谷關的坐騎,十分難纏,讓他早日來商議對策。”

  小將霍戈領命而去。

  李漁這才起身,看向周圍,這里聚集了大量的飛禽走獸,還有幾個未開化的精怪。

  李漁呵呵一笑,傳道這件事,其實是個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你自己的道在世間傳播,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便是你這個人的永生。

  人的肉體可能會湮滅,但是精神可以實現永存,只要你的道被人接受、傳播。

  李漁傳道的過程,也是一個不斷認識自己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他享受著那種不斷完善的感覺。

  老白黿道:“主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李漁搖頭道:“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可以叫我掌教。”

  老白黿從善如流,馬上道:“是,掌教。”

  看得出來,他實在是有些召集,李漁很是理解。

  你活得越久,就越有可能發現自己真正的渴望,于是欲望也就越強,所以越是活的久的人,越是渴望長生、畏懼死亡。

  李漁看向遠處,說道:“與其在這里干等,不如去探查一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們隨掌教一同前往。”虎力大仙說道。

  李漁搖頭道:“人多反而不便,我自有手段,可以來去自如。”

  他雖然有些害怕青牛怪的金剛琢,但那是在他想要收伏對方的前提下,若是說肚子去探查,李漁自問還是有信心可以回來的。

  畢竟李漁逃命的本事,也是千錘百煉,從無數實戰里磨礪出來的。

  “你們四個就在此處,不要隨意走動,料想一般小妖不是你們的對手。這附近除了青牛精,應該沒有什么厲害妖怪了。”

  虎力大仙道:“掌教放心,就算是有,我們也不怕。”

  他對自己的本事還算有信心,即使不是李漁這等人的對手,對付這附近的小妖還是沒有問題的。

  安排完之后,李漁御空而起,直奔金兜山。

  兇云隱隱,惡氣紛紛。

  剛到金兜山附近,李漁就覺察到此地的不同尋常。

  當初李漁看西游,讀到金兜山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離譜了。

  孫猴打不過青牛怪,求了一大圈,最后求到如來這里,如來是怎么說的?

  “那怪物我雖知之,但不可與你說。你這猴兒口敞,一傳道是我說他,他就不與你斗,定要嚷上靈山,反遺禍于我也。”

  如來慫了,他怕青牛怪上靈山找他麻煩,這是什么情況?

  現在想一想,李漁才恍然大悟,不是如來矯情,他是真的有點害怕這個青牛怪。

  李漁在金兜山邊緣落下,然后化為一個樵夫,摸著小路上山。

  這地方雖然是妖怪洞府所在地,但是卻并不十分陰森,反倒仙霧繚繞。

  李漁扛著一背柴火,順著小路往上爬,突然出現一個小牛怪。這小妖還沒有完全化形,只是已經會直立行走,牛頭人身,圍著一個草皮裙子,頭上帶著一個柳條編的環。

  這牛怪看了一眼李漁,問道:“砍柴的,你這柴火怎么賣?”

  李漁說道:“二十文。”

  小牛怪眼珠一轉,道:“十文怎么樣?”

  “十文?十文不行。”李漁搖頭道:“太少了。“

  小牛怪罵罵咧咧,大王今日讓我來砍柴,這大熱天的誰稀得動彈。不如嚇唬一下這個砍柴的,把他的柴火給誑了過來。

  小牛怪掐著腰,大聲道:“你到我們金兜洞的地盤來砍柴,誰讓你來的,是不是前來探山的細作!”

  李漁往地上一蹲,道:“你就是想搶柴火,還不如明說,費這個事做什么。”

  “那不行,我們大王說了,凡是要講道理。”

  “你這也不講理啊。”李漁說道。

  “你少廢話,拿來吧你!”小牛怪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人,搶了李漁的柴火就走。

  等他走后不久,地上的李漁化為一根樹枝,真正的李漁則隨著他附著在柴火上。

  等到了金兜洞,小牛怪叫開山門,里面露出一個妖怪來,看樣子是只黑熊精。

  “你怎么這么快就砍完了?”

  小牛怪笑道:“前番剛吃了大王數落,這不是尋思著干活麻利點么。”

  “進來吧,大王說了,這次睡醒要訓話,你趕緊去候著。”

  小牛怪一聽,忙不迭進到洞中,李漁左右打量,這山洞非常有玄機。

  從外表看,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妖洞,更像是一個得道神仙的洞府。

  順著臺階上去,每隔三階有一個燈柱,上面鐫刻著一些篆文。

  燈柱的火焰呈現出五種顏色,分別是藍、黃、赤、白、黑。

  黑色的火焰,散發著濃濃的寒意,那火焰仿佛是一簇化不開的萬年寒冰。

  李漁順著臺階上前,突然他眉心一動,附在小牛怪身上。

  小牛怪皺了皺眉頭,“怎么覺得今天有些累乏,幸虧碰到了倒霉蛋,不然自己砍柴累也累死了。”

  他幸災樂禍地上前,李漁看到他的腳下,有微微的道痕蕩漾不禁暗暗慶幸。

  若是自己踩在這個階梯上,恐怕是要當場暴露了。

  上去臺階之后,是一個空曠的大堂,里面坐滿了妖怪。

  他們都坐在一個蒲團上,中間的位置則空著,很明顯是在等青牛精出來訓話。

  經過臺階的事,李漁也不敢大意,他附著在墻壁上,等待著青牛精出來。

  這里十分安靜,小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李漁隱隱聽到有雷聲。

  他豎起耳朵仔細一聽,竟然是有人在打鼾,能在金兜洞這么囂張的,估計就是青牛怪了。

  自己就在這等他,看一看這個讓如來畏懼的妖怪,是一個什么模樣。

  李漁打起精神,一等就是三天....

  李漁沒有想到,這青牛怪時間觀念奇差無比,他說一會出來訓話,結果睡了三天還沒醒。李漁在心底暗暗罵娘的時候,青牛怪終于醒了。

  他迷迷糊糊走了出來,渾身赤裸裹著一個白色的圍兜,走起路來六親不認。

  “前些日子,平頂山蓮花洞的兩個鳥道童,派人來說他們的寶貝被偷了。那幾樣寶貝是老君的東西,老君的就是我的,也算是我們金兜洞的,這兩個夯貨本事沒有,卻愛顯擺,丟失寶貝是早晚的事。”

  “你們要好生留意,過往的人有沒有行跡可疑的,若是有及時報告,捉拿來洞里審問一番。若是能追回這幾樣寶貝,洞里小妖人人俱有賞賜。”

  “謝大王!”青牛怪說完,洞中小妖一起喊道。

  李漁大失所望,等了三天,就聽了這么個情報?

  這時候,一個妖怪上前,道:“大王,最近從東土那邊,殺來一群軍漢,已經連奪了三個小國,沿途破了幾十個妖府。據小人約莫,他們應該快要殺到這里來了。”

  “東土的人?”青牛怪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坐,道:“那可是老牛的故鄉土,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這些人沿途占領州郡,拆除佛寺,好像是要與靈山作對。”

  “什么狗屁靈山,早就沒了,我看八成是來者不善啊。”

  青牛怪皺眉道:“俺老牛的那故土,素來是強人輩出,稍不留神就會冒出一個能打的來。倒是不能叫人掉以輕心,這次來的人實力如何?”

  “非常強橫,沿途沒有一個能擋的。”

  青牛怪懊惱地說道:“俺老牛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日子,又碰到這鳥事,真是叫人煩躁。”

  “大王,我們怎么辦?”

  “緊閉洞府,讓他們走過去就是,我還不信他們要來招惹咱們。”說到這里,老牛突然一皺眉,道:“最近要派出人手,好生巡山,尤其是要小心一個白毛黑額的狐貍,還有一個賤兮兮的老道士。”

  李漁暗暗咋舌,白毛和左慈的威名這么厲害么?

  青牛怪罵道:“這兩個貨慣會偷雞摸狗,尤其是渾水摸魚,就怕他們來攪屎。本來咱們和那群東土兵馬沒甚仇怨,被他們攛弄一番,就不好了。”

  幾個小妖領命而去,青牛怪嘆了口氣,罵道:“都怪靈山那群和尚不爭氣,被人端了老窩,沒來由生出這么多事來,真是煩人!”

  李漁覺得自己聽到的情報算是不少了,至少他弄清楚了這獨角大王的想法,他本人是不想開打的。

  不過他手里的寶貝也怪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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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瀛,海灘沿岸。

  來自深海的巨獸,將大明的船只拽到海岸,他們的尾部拍打著水面,濺起高高的浪花。

  這么多天以來,大明將士已經和這些巨獸混熟了,他們喜歡喂食這些巨獸,盡管他們投喂的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

  戚繼光看著岸邊的礁石,心中十分激動,整日里防備倭賊,如今終于是殺到他們老巢了。

  這些島礁上,有很多鬼鬼祟祟的身影,正隱藏在礁石中,偷偷注意著岸邊的動靜。

  大明將士開始下船,然后在海邊集結,他們用了一個多月,就跨越了如此大的海峽,來到這個倭奴的老巢。

  曾幾何時,這段距離讓太祖都扼腕,只能望洋興嘆。

  一只巨大的海龜,從水底浮出來,化為人形,走到海邊,對戚繼光說道:“將軍,我們東海已經完成了使命,接下來就靠你們自己了。”

  戚繼光點頭道:“有勞了。”

  對于皇帝的圣旨,可以號令東海一事,至今還讓戚繼光心潮澎湃。

  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陛下的榮光越是燦爛,他們這些臣子就越有信心。

  陛下的回歸,對整個大明來說,都是一場幸事!

  戚繼光開始指揮兵馬集結,這些軍隊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里,戚繼光也沒有閑著。

  他練兵的手段,絲毫不遜于六朝中的名將,甚至隱隱有奪魁的氣象。

  練兵,是一門學問,戚繼光則毫無疑問是這門學問的集大成者。

  他看了一眼周圍,說道:“這地方安靜的有些過分了,馬上派出斥候營,開始清理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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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漠荒涼的草原上,一道道黃沙被狂風卷起,夕陽西下,戰馬嘶鳴的聲音此起彼伏。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滿滿的尸體,一支殘破的軍旗斜插在地上。死去的騎士,牢牢握著旗桿,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充滿了不甘。

  從遠處走過來一個魏國士兵,看著這個舉旗的尸體,手起刀落將他的首級削了下來,裝到了腰間的布袋里。

  “不是都說好用耳朵換軍功了么,怎么又要削首。”小兵抱怨道。

  在他旁邊,一個小兵罵道:“都怪虎豹騎的一個大傻子,他為了多拿軍功,把自己耳朵割了,一個人又拿傷補,又拿軍功,結果這廝嘴不嚴,喝醉了把事抖摟出來了,害的夏侯將軍大怒,又要恢復首級記功了。”

  小兵嘆了口氣,說道:“烏桓蠻子已經被打的沒有幾個人了,再想撈點功勞,比上天還難。聽說大將軍曹真已經回許昌了,我們班師的日子也不遠了。”

  “剛來的時候,遍地都是烏桓人,那種日子真是一去不復返啊。”

  這時候,一個獨眼將軍騎馬走來,看著散漫的小兵,大罵道:“都麻利點,收拾好戰場,我們還要去前面。他娘的張遼這廝,陛下讓他打盧龍塞,他直接竄到我們前面,把蹋頓斬了。”

  手下人一聽,頓時急了,難怪夏侯將軍如此暴躁,蹋頓被斬了,所有的功勞都沒有了。

  烏桓已經敗了,甚至是滅族了,接下來真要班師回朝了。

  大魏這些兵馬在漢中和蜀國打的時間久了,來到烏桓就跟猛虎進了羊圈一樣。

  要是烏桓被滅了,難道繼續回漢中和蜀兵對峙么,那群瘋子一樣的人,想一想就讓人頭大。

  此時,一騎飛奔而來,馬背上的騎士身穿彩袍,頭戴金冠,乃是陛下身邊的親信侍衛。

  他高舉著令箭,大聲道:“三軍聽令,就地整訓,準備進攻鮮卑!”

  短暫的安靜之后,草原上突然響起震天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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