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六朝傳道 > 第七百九十六章 閑情逸致走金陵
  “金陵可是個好地方。”

  李漁搖著頭笑道。

  林黛玉都著嘴,不以為然,“那就是一個俗窩。”

  “哈哈哈哈。”

  李漁不禁大笑起來,林妹妹說的沒錯,金陵看上去是上流人士的天堂,講究的是把奢靡風流用到了極盡。

  但是跟長安包容萬象的氣度,汴梁的人間煙火味一比,金陵,著實就是一個俗窩。

  不是說你注重高層就是雅了,金陵那一套上下尊卑,壁壘森嚴,嫌貧愛富,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真真是俗到了極致。

  大雅返俗,當一個地方,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時候,它已經落了俗套。

  臨近金陵地界,秦淮河水中,都飄散著一股脂粉味。

  李漁看了一眼遠方的城池,明媚的陽光下,江水悠悠而來,兩岸綠草紅花,一片生機盎然。

  他曾見識過長安的萬國來朝,見識過汴梁的東京風華,但是不得不承認,金陵這座城池,有它自身的氣質。

  這一刻李漁知道,俗的不是金陵,俗的或許是金陵里的人。

  忽然,一陣笛聲傳來,笛聲時而輕快飛揚,如鳥語花開,時而低回婉轉,好似情人的低語纏綿,飄渺的笛聲悠揚動聽,似乎就在耳畔盤旋,當真有繞梁三日之感。

  李漁循聲望去,只見一白袍書生矗立在后邊船頭,衣袖隨風擺動,低眉橫笛,嘬唇而嘯,雖然看不清眉目,但江風拂過,袍袖翻飛,風姿飄逸過人。

  李漁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沒有多想,他也實在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一般比較重要的人,李漁是不會忘記的,哪怕是只看過畫像。

  潘金蓮只要在李漁身邊,幾乎所有心思都系在他身上,馬上就看出了他這片刻的失神,不禁問道:“李漁哥哥,怎么了?”

  “沒事,咱們進城吧。”

  此時船上的書生,見到李漁離開,這才長舒一口氣。

  他的后背已經完全遢濕,雙腿忍不住的戰栗,生怕被李漁看出異樣來。

  若是有宋江在此,肯定可以一眼看出,此人乃是鄆城縣的破落戶張文遠,諢名張三。

  此張文遠非彼張文遠,他和大魏的張遼完全是兩個物種。

  他在鄆城縣,勾結閻婆惜,把宋江害的不輕。不過宋江的性子十分古怪,他對這種事出奇的大度,根本沒有想著追究。

  否則以他的勢力,和他的弟兄,想要殺一個張文遠實在是太簡單了。

  張三看到李漁走了,馬上朝船中低語幾句,從船里走出幾個人來,清一色的錦衣華服,他們全都面色凝重,看向金陵城門。

  “這個災星怎么主動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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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災星到了金陵,絲毫沒有被天庭追殺的覺悟,他先是帶著兩個少女在城中閑逛了一大圈。

  無非是游山玩水,吃喝購物,忙的不亦樂乎。

  金陵地面都是以大塊青石鋪墊而成,顯得很整潔,各條大街規劃嚴整,街道上的商家井然有序,熱鬧非凡卻又有所節制。

  但從硬件上來說,金陵是個人族大城,比燕京還要強一些。

  他這次出來,實在是太散漫了,這不符合李漁一貫的風格,連林黛玉都瞧出來了。

  她看了一眼在一個小攤位前,正和貨郎侃侃而談的李漁,低聲問道:“蓮兒姐,他沒事吧?”

  “應該...我也不知道。”潘金蓮一攤手,昨天夜里她去找李漁,后者都沒有像以往以往有興致,反倒讓自己在上面。

  雖說也是別有生趣,但是潘金蓮還是覺察到李漁心事重重,別看他現在好像很放松,其實心底一定滿滿的事。

  你可以瞞過一個敵人,但是瞞不過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的枕邊人。

  一個細微的動作差異,她就能看出你的不對來。

  其實潘金蓮不知道的是,昨晚李漁剛開始確實是在想事情,不過后來沒有把她按到,一直讓她在上面,是樂在其中了。

  她的雙腿柔韌有力,她的纖腰彷佛柔弱無骨,騎在李漁身上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發射出無法抵擋的魅力,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身體的每一寸幾乎都在表達一種無聲的語言。

  這個艷名高熾的美人,一眸一笑之中,都會散發出一種無比的嫵媚,一舉一動都妖嬈風騷到極致,性感到極致。

  李漁從貨攤上站了起來,手里多了兩個精巧的紙扇。

  林黛玉捂著嘴道:“這個天,還要扇子做什么。”

  李漁笑道:“你以為讓你扇風呢,今晚我教你們一個特別實用的道術,這兩個扇子是道具。”

  這句話說到了林黛玉傷心事,她嘆了口氣,說道:“本來人家和寶姐姐差不多的,但是最近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突破了好多層。”

  李漁自然知道原因,雖然他臉皮很厚,但是也不太好意思說。寶釵自從和自己好上之后,也是食髓知味,她是不太用功了,至少不如原來。但是誰又能知道,人家在修煉青木訣這件事上,那可是孜孜不倦、上下求索的。

  不管怎么說,畢竟薛寶釵還是一個小姑娘,李漁心中多少有些慚愧,他打了個哈哈,說道:“你知道就行,以后要好生修煉,須知勤能補拙,不要仗著自己資質高,就偷懶倦怠。”

  林黛玉心底不服,她最近可沒有偷懶,反倒是寶姐姐天天在那神思不屬,根本不如以前用功。

  氣人的是她用功時候,和自己差不多,她一下不用功了,反倒比自己厲害多了。

  這多少都讓黛玉有點不平衡。

  薛寶釵不光是修為大增,渾身還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讓她顯得很是圣潔。眾人不解她是成佛了,紛紛贊嘆她的氣質。本來就是宗門內人人稱頌的薛寶釵,一下子更是成為焦點中的焦點,林黛玉小小年紀,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

  三個人閑聊的時候,李漁神色一動,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這也是正常現象,自己這次來,根本沒有偽裝,在金陵認識自己的著實不少,被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他不動神色繼續帶著潘金蓮和林黛玉閑逛,到了一處道觀,這才停下腳步。

  這里是天師道的總觀,張道陵就在這里,他是朱標派來的,為的就是壓制金陵的地頭蛇,讓他們不要太過分。

  大明回到朱標手里以后,可謂是百廢待興,一時騰不出手來收拾金陵,只能是讓張道陵來先鎮住場子。

  天師道和正經門關系匪淺,張道陵和李漁師徒,都有很深的交情,所以李漁準備來這里暫住。

  而且,他也要借助張道陵天師道的力量,來掃清金陵的這些魑魅魍魎。

  見到三人到來,身上都是道袍,守山的小道童還是問道:“幾位道友請留步。”

  李漁呵呵笑道:“沒想到幾天不來,這里又換了道童,清風呢?”

  “你們認識清風師兄?”

  雖然都是道士,但是天師道不是歡迎所有道士的,原來,大明境內的道家修真有“三宗五秘”之說,含陰陽雙修、性命雙修、佛道雙修三門,天師道是符箓派的代表,和林靈素是一派。

  雖然他們也注重內煉金丹,外用符箓,但是畢竟有所側重,認為修練道家符箓秘法,才是得證大道的不二法門。

  而丹鼎派卻更重視修練內丹,認為修練內丹、身育元嬰,方是羽化飛仙的根本,這一派中又分清修、雙修二派。其中左慈看似不靠譜,實際上他是金丹道的祖師,尤其擅長房中術。

  不同的道派自然對于自己祖師爺傳下的本事奉為正宗,而視他人為歪門邪道,尤其是雙修派,就是同為丹鼎派的清修一派對他們也是有些鄙視的。

  李漁上來就表明身份,點出自己是張天師的朋友,讓小道童趕緊去報信。

  小道童還沒有完全相信,這時候感受到李漁氣息的張道陵直接下山來了,隔著很遠就聽到他中氣十足的大笑聲。

  “正經小道友。”

  “天師。”

  張道陵說道:“我早就得到了陛下的親筆御書,他可是讓我好生招待道友。”

  兩個人心領神會,彼此對視一眼,都緩緩點頭,算是確認了此行的目的。

  張道陵早就看金陵那群人不順眼了,尤其是紅盟的人,上次朱標其實大發慈悲,放了他們一馬,不然聚齊皇氣加身的時候,一劍下去這些人都得化為飛灰。

  可惜不是所有的慈悲,都能換來忠誠,這些人反倒更加過分起來。

  他們覺得朱標放過自己,是一種愚蠢軟弱的行為,更加證明了他的無能。

  李漁和張道陵并肩上山,他輕輕一揮手,帶上林黛玉和潘金蓮,轉眼間已經到了山頂的涼亭內。

  從這里俯瞰金陵城,果然是盡收眼底,各種高樓鱗次櫛比,街道寬闊整齊。

  “難怪陛下心心念念,要遷都回金陵。”

  張道陵笑道:“陛下可能不是看重這些,而是心念孝陵啊。”

  李漁呵呵一笑,說道:“這次我來此地,就是為陛下掃清障礙。”

  “他們攀附上了黎山圣母,如今更加囂張,根本不把我天師道放在眼里。過幾日便是賈府老太太的壽辰,按照他們府上一貫的行事風格,肯定會大加操辦。我看機會就在這時。”

  李漁點頭道:“黎山圣母,被我趕出了中原,沒什么好怕的。她那幾個弟子,沒有什么成器的,她本人又不敢輕易回來。”

  一說到黎山圣母和她的徒弟,林黛玉就豎起了耳朵,她時刻想著為父母報仇,而仇人之一就是黎山圣母的關門弟子王熙鳳。

  張道陵看了一眼李漁,神色肅然道:“不過最近金陵發生一件事,你可要當心一些。”

  “什么事?”

  “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有人放出消息,說是在金陵看到了真武大帝手下的龜蛇二將。”

  “我當是什么事,不過是兩個手下敗將。”龜蛇在花果山被李漁擊敗,那時候李漁大發神威,一改往日里的作風,全程使用九陽神功,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人總是會不自覺地小看自己的手下敗將,這對于那些失敗的對手來說,反倒成了機會。而能做到勝不驕敗不餒,他已經超過了普通人很多,有著更大的概率走向更大的成功。

  張道陵搖頭道:“這兩個也是成名許久的老魔,不可因為一時勝敗,就看輕了他們。而且真武大帝掌管北方,在天庭那也是封疆大吏,屬于是一方梟雄,他手下能沒有點奇珍異寶?”

  李漁點了點頭,有時候一個厲害的法寶,確實可以改變彼此的勝負關系。

  比如說定海珠在趙公明手里的時候,他一鞭子打死姜子牙,打傷赤精子、廣成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靈寶大法師,追著燃燈滿天下跑。

  后來定海珠被燃燈奪了去,燃燈又崛起了,本來到處挨打的他,一下子變成了到處打人。

  而趙公明則被陸壓暗算,身死道消。

  真武大帝怎么說也是一方大帝,手下無數神仙,他讓龜蛇二魔來金陵,不可能是讓他們送頭來了。

  “怎么樣,你有什么打算?”張道陵問道。

  怎么說這也是大明的事,當初陛下讓自己來辦,但是張道陵掂量二三,始終覺得以天師道的實力,未必能吃下紅盟。

  好在這時候李漁來了,他的正經門已經掀翻了六朝內很多個大宗門,包括財富驚人的大相國寺。

  清溪洞的明教、吐蕃的大昭寺這些龐然大物的消失都和李漁有關系。

  李漁猶豫片刻,說道:“若是按著我本來的打算,是直接取其盟主,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不過照你這么說,他們恐怕早就防著這一手了。”

  “沒錯,最好三思而后行。”

  張道陵的心底,是有些失望的,因為在他的計劃中,李漁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

  他這次竟然只帶了兩個修為很低的少女,擺明了要來單吃,這份自信稍微有些過頭了。

  李漁強就強在他朋友多,而且都很不簡單,每次正經門出事,總是有各路豪杰相助。

  站在山頂的懸崖邊,看著金陵城,李漁眼底閃過一絲從容的神采,但是他沒有跟張道陵說什么。

  這一次,他也有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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