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673章 人情世故
  北伐大軍失利,在這個事情上,朱棣也是有責任的。

  他明明知道淇國公勇猛有余而穩重不足,卻還是任命他為方面軍主帥,至少也有個任人不明的責任,但他是皇帝呀。

  自古以來,皇帝是不能犯錯的,就算是真的犯了錯也得想方設法的開脫。

  所以,沒有人敢于追問朱棣的責任,但卻敢于把矛頭指向陳長生。

  那么多的將帥都戰死了,偏偏你陳長生卻回來了,你敢說自己沒有責任嗎?

  于是乎,很多朝臣都把開始追究陳長生的罪過,尤其是那些文官們,幾乎是群起而攻之,大有一副不把陳長生徹底打倒在地就絕不善罷甘休的架勢。

  其實,也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老把戲罷了。

  那些個文官大多是太子一系的人,其實就是在借著打壓陳長生的機會,把矛頭指向了漢王,畢竟他陳長生是漢王的人!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漢王一系的官員都是竭力死保陳長生,不僅不承認他有任何過失,還說他的有大功的。

  在十萬大軍傾覆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帶著一支人馬突圍而出,這就是實打實的本事,不僅不應該懲罰,還得有所獎賞才能彰顯朝廷賞罰分明之效。

  陳長生到底是有功還是有過,根本就不重要,重要是趁機打壓一下漢王。

  雖然兩派的大臣吵的不可開交,但朱棣本人卻遲遲沒有表態,這已經足以說明點什么了。

  這次戰敗,對漢王朱高煦陣營的打擊很大,不僅損失了很多位高權重的支持者,而且還落入非常被動的局面。作為九五至尊的真龍天子,朱棣肯定不愿意看到朝局倒下任何一派的局面,那會打破朝廷里頭微妙的政治平衡。

  而且,據魏國公親口所言,皇帝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再次北伐,而且一定要御駕親征,這就顯得非常微妙了。

  作為上一次北伐的“幸存者”,陳長生對于那邊的情形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了解。同樣是據魏國公親口所說,皇帝陛下準備把陳長生帶在身邊以備咨詢,所以陳長生肯定還有機會面見皇帝陛下,到時候只要多多美言幾句,說不準丘松就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呢。

  在朝廷內部的明爭暗斗之中,在很多時候是功還是罪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局勢的發展和需要。

  “倘使真有機會,我一定會多多美言的,諸位放心好了。”

  陳長生的表態讓張軒他們這幾個勛貴子弟非常非常的滿意,立刻就把陳長生視為“義薄云天”的好兄弟:“丘松兄弟家里遭了難,咱們總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必然要想方設法的挽回。長生大哥夠義氣,以后有用得著兄弟們之處,肯定沒有二話。”

  “現在不是說客套話的時候,安北衛的人已經去淇國公府上抄家去了,長生大哥趕緊過去一趟吧。”

  “這么快?”

  “嗯,你趕緊過去吧。”

  “好,好。”陳長生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這就過去看看,說什么也要讓康豐年他們手下留情一些。”

  當陳長生火急火燎的趕到淇國公府上的時候,正在門口當值的那個年輕小兵毫不客氣的攔住了他:“安北衛辦差,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走開,趕緊走遠一點……”

  “滾蛋,滾蛋。”正在里邊辦事的陳二毛遠遠的看到陳長生,立刻就顛兒顛兒的小跑著過來,先是笑嘻嘻的行了個半禮,然后就故作惱怒的瞪了在門口當值的那個年輕小兵一眼:“真是個沒眼力的夯貨,連陳指揮的路也敢擋,趕緊滾一邊去……”

  那個小兵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悻悻的退到了一旁。

  陳長生笑問道:“這位小兄弟看起來面生的很呢,新來的吧?”

  王大有一邊拉著陳長生往里邊走,一邊笑呵呵的解釋道:“我老家那邊的一個親戚,月初的時候才給他安排了個職位,不認得陳指揮,陳指揮別和他一般見識。”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陳長生已經卸任了安北衛的指揮使身份,現如今安北衛早已是新人換舊人,王大有把自己的親戚塞進來謀個出身,也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兒。

  其實,從陳長生出現的那一刻開始,王大有就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但此時此刻的陳長生畢竟已經不是安北衛的人了,所以他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陳指揮怎么有空閑到這里來了?”

  “我只是路過這里,聽說兄弟們在這邊辦差,順便過來看看。”陳長生也在裝糊涂:“大有哇,我可不是什么指揮使了,陳指揮這樣的稱謂可不許再用了哦。”

  “陳指揮永遠都是兄弟們心中的指揮使。”

  正說著,陳二毛也巴巴的湊了過來,左一句“陳指揮”右一句“陳大哥”的叫著,顯得極是親密。

  現如今的陳二毛,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了,不僅顯得成熟了很多,而且還被破格提拔,雖說還是不能和王大有、陸琦賢他們這些“安北衛巨頭”相提并論,卻已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頭目了呢。

  “二毛升任鎮撫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陳大哥笑話我呢,我聽的出來。”陳二毛笑道:“要不是陳大哥的栽培,我哪有今天呀?”

  陳二毛終究是太年輕了,遠不如王大有那么沉穩,還是顯得稍微有些毛躁,他甚至故意壓低了嗓音小聲說道:“陳大哥這次過來,應該是有什么事情吧?”

  陳長生和淇國公的兒子丘福,同為“內廷行走”,二人之間頗有些私交,他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過來,擺明了就是來給丘家求情的。

  對此,王大有早已經心中雪亮,只是沒有象陳二毛這樣說出來而已。

  “怎么?”陳長生故意做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二毛啊,雖說我已經不是指揮使了,就不能過來看看兄弟們?”

  “能啊,怎么會不能呢?”陳二毛依舊在呵呵的笑著:“兄弟們都很想念陳大哥哩。”

  “就你小子嘴巴最甜。”陳長生明知故問道:“老康沒有過來嗎?”

  按照安北衛的“老傳統”,已經成了指揮使的康豐年從不負責具體的事務,他是不會出現在抄家現場的。

  “康指揮……哦,不,康大哥忙于公務,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去找陳公公了呢。”

  “原來是這樣哦。”陳長生故意摸著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我和淇國公家的丘大公子還是有些交情的,這次他們家犯了事兒,就想著順路過來看一眼,其實我也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單純就是想看一眼。”

  “但我也知道安北衛的規矩,他們一家人已經成了朝廷欽犯,在這個時候和他們見面,肯定有些不方便,要不要請示一下康豐年康指揮?”

  按照律法,以陳長生這么敏感的身份,肯定不適合私下里和丘家的人見面。

  到朝廷的律法是一回事,人情世故又是一回事,素來精明的王大有怎么可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陳二毛正要開口說點什么,王大有就搶先開口了:“什么律法不律法的,陳指揮只是順路來看看咱們兄弟,和朝廷的律法有什么關系?朝廷也是要講人情的嘛……”

  說話之間,王大有就朝著后面的那個小小別院努了努嘴兒,示意陳長生想見的人就在里邊。

  “多謝二位的通融。”

  “別說客套話了。”王大有笑道:“一炷香的時間,夠不夠?”

  “足夠了。”

  早已經心領神會的陳二毛立刻笑著說道:“我帶陳大哥過去。”

  在陳二毛的帶領之下,陳長生來到了那處別院的月亮門口。

  正在門口當值的兵士當然認得前任的指揮使,紛紛行禮,陳長生則面帶微笑的還了個禮。

  陳二毛朝著眾人打了個眼色,那些正在辦差的吏員、兵士頓時心領神會,紛紛退到了遠處。

  陳長生大踏步的走進了別院……

  走位淇國公的家屬,丘家上上下下百十口子人,全都蜷縮在這個小小的別院當中,如同暴風雨中的鳥雀一般戰戰兢兢。

  遠遠的看到陳長生,丘松頓時面露喜色,慌慌張張的迎了上來,正要開口說點什么,陳長生卻迅速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說。

  “張軒他們找過我了。”陳長生說的言簡意賅:“我們湊了些銀錢,暫時就寄放在我處。等有了機會,我會想辦法給你送過來……”

  爵位官職什么的全都沒有了,簡直就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家產肯定是保不住的,甚至連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說不準呢。此時此刻的丘松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功勛子弟特有的得意,而是惶恐萬分。

  原以為是樹倒猢猻散的局面,想不到陳長生和張軒等人還能惦記著他,立刻就感動的熱淚盈眶,張口結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一家有可能被發配到南方的煙瘴之地,不過漢王殿下和魏國公他們還在竭力爭取,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不用太過于擔心了。”陳長生小聲說道:“我已經和安北衛的人交代過了,他們不會太過于為難你們一家人,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剛剛見到陳長生的時候,丘松確實有千言萬語,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卻又無話可說了。他只是重重的點著頭,眼睛里含著熱淚說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長生兄弟的高義,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若是哪天我丘家還有翻身的機會,必定報此大恩。”

  “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你先把這一大家子照看好吧,說不準哪天就能時來運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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