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17章 吹面不寒楊柳風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句話真不是蓋的。

  畫軸都還沒有展開呢,就能知道是哪個朝代的,而且還能說出大致的年份,這個本事實在是太牛叉了。

  “羅教授您真厲害,這幅書畫是德祐二年,我剛剛在百度上查了一下,也就是公元1276年,剛好在您說的范圍之內……您這個眼光,我是真的服。”

  “沒你說的那么玄乎,這種三經單緯的暗花綾,只有南宋晚期才有。自從宋理宗開始親政之后,為了減少日漸龐大的宮廷開銷,就在福州增設了一個內務衙門,專門生產這種綾子給宮廷使用。到了1277年蒙古大軍占領了那里,這種綾子就再也沒有了,這不是什么難事,毫無技術含量,稍微有點歷史常識的都知道。”

  “把畫軸打開,讓我看看書畫的內容。”

  “嗯,不錯,著墨和填墨的手法都對,線條酣暢淋漓一氣呵成,濃淡變化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地,圓轉隨心看著就很舒服,這幅《松山蘭花圖》絕對是很少見的名家大作……我得好好的看看。”

  羅教授拿出了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幅畫,那副屏氣凝神的專注表情,就好像是唯恐驚動了什么似的,一邊看一邊小聲的念叨著:“遠山近水三七布局,這是典型的南方畫派風格,你們看看這山,雖只有寥寥數筆,但卻疏密張弛高低錯落。還有這水虛實動靜全都在筆墨之間,功力十足啊。”

  “你們再看看這幾株蘭花,竟然使用了似有似無的虛筆,明明是寫實的工筆手法,卻滿是寫意的神韻,妙筆盎然,渾然天成,大境界呀絕對的大境界。”

  不管是阿義還是陳長生,全都門外漢,他倆根本就聽不懂羅教授在說些什么,只是知道這幅字畫非常的好。

  羅教授鑒賞這幅字畫之時的表情,就好像攝影師見到了絕美的景色,早已經沉浸其中了。

  “那個……羅教授,您是書畫鑒賞的專家,既然您說好,那這個東西肯定就不賴,您能不能給這幅書畫估個價兒?”

  陳長生和阿義并不關心這幅書畫作品到底有多好,他倆只關心一個問題:值多少錢?

  瓷器也好,字畫也罷,不就是用來賣錢的嗎?

  紅彤彤的鈔票才是衡量這幅畫價值的唯一標準!

  “值多少錢?”羅教授終于抬起來頭,先看了阿義一眼,又看了陳長生一眼:“這樣的名家大作能夠歷經千百年的歲月傳承下來已是殊為不易,不能簡單的用金錢衡量。”

  不用金錢衡量,那還有什么意義?

  “你們知道這個作品的作者是誰嗎?”

  “上面寫著呢,是一個叫阇黎釋南的人。”阿義笑嘻嘻的說道:“羅教授啊,這個阇黎釋南到底是什么來頭?我在網上查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資料。”

  “你們不知道阇黎釋南是誰?”

  “我在網上查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資料。他是個日本人嗎?要不然怎么會姓阇黎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姓氏。”

  “阿義啊,你錯了,阇黎不是作者的姓氏,而是他的身份。”

  身份?

  阇黎是什么身份?

  “阇黎就是和尚。”

  “我明白了,原來這幅畫的作者是一個名叫釋南的和尚,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羅教授推了推快要從鼻梁上滑落下來的老花鏡:“佛家又名釋家,釋字與志字發音相近,所以古代的佛門大多會用釋字取代志字,有點類似于通假字的意思。所以這幅畫的作者就是一個叫志南的和尚。”

  志南和尚?

  以阿義和陳長生的文化水平,充其量也就知道西游的玄奘和東渡的鑒真兩位名垂千古的和尚,至于說這個志南和尚……天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這個志南和尚很有名嗎?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羅教授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而是緩緩的念誦出一首詩來:

  “古木蔭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雖說阿義和陳長生二人的文學修養實在不怎么樣,但這首詩實在是太有名了,尤其是后面“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這兩句,簡直就是膾炙人口連小學生都知道。

  “你們知道這首詩吧?”

  “知道。”

  “志南和尚就是這首詩的作者。”

  聽了這句話,陳長生頓時心頭劇震:想不到這么破破爛爛的一幅書畫,竟然是古代著名人物的作品,這一回真是抄上了呀。

  這幅畫肯定非常非常的值錢,阿義早已興奮的抓耳撓腮,將講話的聲音都變得異常沙啞:“羅教授,不是我懷疑您的專業眼光,你確認這就是志南和尚的真跡嗎?”

  “時隔千百年,誰也不敢確認一定就是真跡,但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羅教授指著書畫上那幾個收藏印章說道:“再加上這枚收藏印章,我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志南和尚的真跡。”

  印章?

  阿義和陳長生也曾經看過那枚印章,但印章上全是曲里拐彎的字跡,看起來好像是佶屈聱牙的古篆體文字,想不到這位羅教授竟然能認出上面的字跡。

  “那不是篆書,而是蒙古文,這是祥哥剌吉的專屬印章。”

  祥哥剌吉是誰?

  “這個祥哥剌吉是元仁宗的親姐姐,忽必烈的重孫女,又名貞壽公主,是我國歷史上最著名的女收藏家。這幅作品不僅有她的私人收藏印章,還有元朝明初收藏大家曹明仲的專屬印章,足以說明這二人全都收藏過這幅作品。就算我看錯了,難道說元明兩代的收藏家全都看錯了嗎?”

  “我敢斷言,這一定就是志南和尚的真跡,想不到在我的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樣的絕世珍品……”在發表了一番感慨之后,羅教授就又忍不住的唏噓起來:“美中不足之處就在于,這幅作品的破損之處太多,這么多蟲蛀鼠咬的痕跡……也不知道如此珍品為何沒有好好保存,居然破敗成這個樣子……”

  牛大膽和張三炮哪懂什么古玩字畫,偷過來之后隨手扔在一旁,導致這幅書畫破損嚴重。得虧是被陳長生得到了,好歹算是保存了下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阿義下意識的和陳長生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眸子里全都是“抄上了”“發大財”的興奮目光。

  “羅教授,您能不能給這幅畫估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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