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189章 河漂兒
  臨波樓并不是什么高檔的酒樓,但卻名氣很大,尤其是臨波樓的船菜,堪稱京城第一。

  自古以來,就有很多在秦淮河上討生活的船家,這些操舟弄槳的船夫大多出身于社會底層,總是辛苦勞累到很晚才有空閑吃頓飯。久而久之,就有些精明的商家打起了這些船夫的主意,于是乎專門給船夫們提供伙食了成了一門很重要的生意。

  所謂的船菜,就是專門給船夫們做的飯食,不僅量大而且實惠,和后世專門在路邊招待司機的小飯館差不多,其實就是一種物美價廉的快餐而已。

  這種快餐式的船菜誕生于南宋,到了元朝的中晚期已經非常普遍,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推陳出新。已不再是專供船夫們享用的“快餐”,不管是徹夜笙歌的花花公子,還是在花船上賣笑的姑娘,當然也少不了那些贏了錢的賭徒,總是習慣于在后半夜吃一頓船菜的大席。

  牛大膽這個貨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很講義氣,每次有了吃吃喝喝的機會都不會落下自己的好兄弟張三炮,今天也不例外。

  “大膽哥,你說的那個清風怎么還不來哦?”張三炮蹲坐在舊秦淮河邊上的一棵老柳樹下,遙遙的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臨波樓,小聲的抱怨著:“我真的已經很餓了,我想吃肉……”

  “三炮兄弟,你再等一等。”牛大膽四仰八叉的躺在河邊的一塊條石上,信心滿滿的說道:“我估摸著那個清風快要來了,到時候一定讓你吃個飽。”

  “大膽哥……”張三炮挪動著身子,朝著牛大膽身邊湊了湊,憨憨的笑著問道:“那個清風是個什么樣的人哦?”

  對于清風的身份,牛大膽說的簡單而又直接:“就是個青瓜蛋子。”

  雖然張三炮確實有點憨,但他卻不傻,立刻就明白了:那個清風并不是牛大膽的朋友,更不什么兄弟,他就是個凱子。

  張三炮跟著牛大膽混了這么多年,最清楚牛大膽的那些套路:他說的青瓜蛋子,就是那種很好騙的凱子。

  “這個清風是啥來路哦?”

  當張三炮問起之時,牛大膽立刻就嘿嘿的笑了:“他是純陽真人的徒弟……”

  “純陽真人?白云觀的那個純陽真人么?”

  “對,就是他。”牛大膽點了點頭,嘴里咬著一根草棍嘿嘿的笑著:“我聽說那純陽真人賺了不少銀子,只是他也是只老狐貍了,恐怕不那么好騙。干脆就找他的徒弟下手。反正我已經和那個清風套上了關系,找機會狠狠的坑他一筆,這么既肥又蠢的凱子,就算咱們不坑他肯定也會被別人坑,還不如讓我坑呢……”

  “大膽哥,那個清風怎么還不來啊?我已經餓的受不了,肚皮都是咕咕的叫呢。”

  “再等一等……”

  “不是說好了丑時前后就在這里碰頭的嘛?”憨憨的張三炮小聲的抱怨著:“這都已經了一個多時辰,都已經過了寅時,他怎么還不來哦?”

  “他得等到純陽真人那老雜毛睡著了之后,才能偷偷跑出來請咱們喝酒吃肉,我估計他應該快來了吧,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在牛大膽的反復勸說之下,張三炮只能耐著性子往牛大膽身邊挪了挪,背靠著那棵大樹閉目養神,不一會就傳來了陣陣鼾聲……

  張三炮竟然睡著了。

  “三炮,醒醒,快醒醒……”

  在牛大膽的呼喊聲中,張三炮終于從睡夢中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憨憨的問了一句:“他來了么?是不是可以吃喝了?”

  “吃個屁。”牛大膽氣急敗壞的大罵著:“那小子根本就沒有來,害得咱們溜溜兒的等了半宿……”

  直到這個時候,張三炮才驚訝的發現夜色正在漸漸消退,雖然黎明還沒有到來,但四周卻已是一片青蒙蒙的天光,過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對面專門做“深夜食堂”生意的臨波樓已經開始打烊了。

  “肯定是清風那小子識破了我的奸計,故意拿話晃點老子。”牛大膽沒好氣的大罵著:“原本是想給他點甜頭,也好放長線釣大魚。想不到這小子如此的奸猾,竟然吞了老子的誘餌就不露面了。老子打了一輩子的大雁,卻被這只青瓜蛋子啄了眼,真他娘的丟人……”

  “清風沒來?那……咱們還吃不吃了?我真的很餓呢。”

  “吃個屁。”牛大膽站起身來就走。

  張三炮趕緊起身,正準備追上牛大膽的腳步之時,忽然指著舊秦淮河的河面說道:“大膽哥,你看……你看呀,那是個什么東西?”

  青蒙蒙的天光之中,視野非常的模糊,但牛大膽還是憑借豐富的經驗看出了漂浮在河面上的那個東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東西,而是一具死尸。

  “河漂兒?”牛大膽頓時大喜:“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該咱們兄弟發財呀,白花花的銀子竟然順著河水漂過來了……”

  牛大膽知道張三炮不會游泳,趕緊脫下了衣衫,一個猛子扎到了河里,朝著那具在河面上飄飄蕩蕩的死尸游去!

  按照當地的風俗,不論是誰把河里的尸體撈上岸,家屬就一定會給一筆不菲的“辛苦費”,甚至因此誕生了“撈尸人”這個行業。

  在牛大膽和張三炮的心目當中,那根本就不是一具死尸,而是一大堆錢呀。

  因為尸體的臉上身上有太多的污泥和雜物,再加上天色昏暗,牛大膽根本就沒有看出這具尸體就是自己等了半個晚上的道童清風。

  他喜滋滋的甩了甩身上淋漓的泥水,對著張三炮說道:“三炮,先把這個河漂兒背到咱們家里去,我去外面打聽打聽是誰家的,也好弄一筆銀子花花。”

  “好嘞。”

  張三炮背起了道童清風的尸體,跟在牛大膽的身后,順著河沿兒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剛剛走到了五龍橋,迎面就遇到了慌慌張張的陳長生。

  “陳大哥?”牛大膽趕緊上前打了個招呼:“陳大哥起的這么早?這是要去干嘛呀?”

  “我們安北所死了一個同僚,我得趕緊去看看。”

  死了一個同僚?死了就死了唄?

  牛大膽一點都沒有在意,畢竟京城這么大,每天都有死人的事情發生,一點都不稀奇。

  “你……三炮背的是什么人呀?”

  當陳長生隨口問起之時,牛大膽嘿嘿的笑著說道:“一個河漂兒,我讓三炮背回去準備弄點銀子花花……”

  河漂兒?

  京城這么大,偶爾有幾個落水而死之人,一點都不奇怪,所以陳長生也沒有在意。

  “死的是我們安北所的馮副指揮,孫指揮他們已經過去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陳長生剛剛知道老馮的死訊,正要心急火燎的趕過去呢,根本就沒有心思和牛大膽張三炮這兩個家伙多說幾句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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