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308章 土坦克
  熊熊的大火當中,蒸騰的熱浪形成一個又一個灼熱的小型龍卷,攜帶著大量正在燃燒的細小物件沖上了高空,忽明忽暗就好像過年的焰火一樣。

  當這些東西飄舞著、旋轉著,密密麻麻的掉落下來之時,儼然就是一場小型的“流星火雨”。

  在地面上流淌的茶油早就已經燒起來了,就好像是一張流動的火焰地毯,在點燃了更多東西的同時,空氣竟然散發著濃重的香氣。

  院子里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外面還有不知道多少個敵人埋伏著,陳長生帶過來的這些個安北所的好手,已經死了好幾個,剩下的有一半都帶著傷。

  別看康豐年這個家伙平日里完全就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到這個時候還真是悍勇,強忍著劇痛斬斷了左臂上的那支羽箭,然后又咬著牙硬生生的把半截箭桿連同箭鏃拔了出來。

  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陳長生以無比熟練的手法幫他做了緊急止血處理,又好像糊爛泥一樣在他的傷口處涂抹了厚厚的一層止血藥膏,順勢從褲子上撕下布條子草草的包扎了幾下,然后就又去幫其他的兄弟裹傷了……

  院子里已經燒的一塌糊涂,最先燒起來的東西兩廂已經起了大火。

  這樣的民宅本就老舊不堪,兩側房屋的門窗已經在燃燒了,火焰還在發出“呼呼”的內卷之聲,不時傳出“吱吱嘎嘎”的可怕聲響。被氣浪攜裹著沖上高空的細小物品落在屋頂上,很快就點燃了去年的荒草,今年新近生長出來的鮮草則飛速卷曲、枯萎,然后就繼續燃燒。

  地面上落滿了暗紅色的細小可憐,還散發著濃重的硫磺味道,在灼熱氣浪吹拂之下慢慢的滾動著,如果不是身處險地的話,還真的挺好看呢。

  雖然正房里頭暫時安全,但也僅僅只是暫時而已。

  外面都已經燒成了這個樣子,估計正房的屋頂肯定已經起了火,好在正房還算結實,倉促之間應該還不至于把房間燒塌。

  但門窗卻早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噴濺升騰的暗紅色顆粒,明顯就是還沒有經過充分燃燒的硫磺粒子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這個如同螢火蟲一樣的東西,落在窗戶之上,先是冒出一陣陣灰白色的煙霧,緊接著窗戶紙上就出現了數不清的細小“黑圈”——那是灼燒的痕跡。

  沒過多久,這些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就變得明亮起來,然后就形成一簇又一簇的細小火苗子。

  窗戶上的油漆在高溫的炙烤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得斑駁、卷起,還不等從窗框上剝離下來就形成了火焰,開始吞噬整個窗戶……

  靠近窗戶的人們紛紛后退。

  沒過多久,就從頭頂傳來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吱嘎”聲響——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房頂上肯定已經起了大火,整個房間被燒的倒塌,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除了來自頭頂的威脅之外,厚實的墻壁更是燒的滾燙,糊在墻壁上的那一層黃裱紙正在發黃、變脆,整個房間里熱的好像燒熱了的爐膛……

  若是沖出去,必然會被密集的弓箭射成刺猬,要是不沖出去話,房間里的所有人遲早會被燒成一具又一具漆黑的焦炭。

  這就是一個必死的局面。

  原以為可以把對手吸引過來,然后順藤摸瓜……

  現在看來,這只不過一廂情愿的天真幻想罷了。

  敵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來營救這個“店小二”,甚至沒有想過要“殺人滅口”,而是采用更加簡單粗暴的手法:不分敵我,統統干掉。

  安北所的人也好,那個“店小二”也罷,一把火過后,全都化為灰燼,什么都不會留下,自然也沒有了任何后患。

  這一手,玩的可真毒哇!

  陳長生遠遠低估了對手的毒辣程度,他還想著和敵人斗智斗勇呢。

  對手才懶得和他見招拆招,直接就是一把大火,然后就是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凈了……

  沖出去是死,不沖出去也是個死!

  康豐年的面目已經極度扭曲,猙獰的面容就好像剛剛從地獄里鉆出來的厲鬼一般,他單手持刀,惡狠狠的盯著被捆綁成粽子一般的那個“蝦小二”,說的咬牙切齒:“好手段,真他娘的好手段,這是要把老子活活燒死在這里呀。老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狠辣的手段,這一次算是開眼了。”

  “現如今這個局面,有沒有你的口供已經不重要了,老子也懶得再折磨你。不過在老子升天之前,一定會先砍下你的腦袋瓜子,臨死也要拉上你墊一墊棺材板兒……”

  “先不要殺他,他還有用。”

  陳長生喝止住了康豐年。

  此時此刻的陳長生,顯得格外冷靜,隱隱然的竟然有種“雖臨絕境而處變不驚”的沉穩。

  這種從容不迫,立刻就給手下人帶來了一種安穩的感覺,就好像陳長生還什么辦法似的,眾人齊齊的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陳指揮,怎么辦?”

  “陳指揮還有什么手段,就趕緊使出來吧。”

  “當然有辦法。”

  聽了陳長生的這句話,立刻就如同絕處逢生一般,頓時就來了精神兒。

  其實吧……陳長生從來就不是那種處變不驚的大英雄,他也沒有什么越到絕境就越冷靜的英雄潛質,只不過是沒有其他人那么慌亂而已。

  榮華富貴雖然要緊,朝廷的差事雖然重要,終究沒有自己的小命兒更加重要。

  實在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大不了啟動時空之門溜之大吉而已,總不至于真的要玩兒命吧。

  之所以沒有那么做,就是因為還不到那個程度呢,畢竟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刻嘛!

  “眼下這個情形,咱們完全不必擔心敵人會沖進來。”

  這就是一句廢話。

  大火已經燒成了這個樣子,無論外面埋伏著多少敵人,都不會沖進來的。

  敵人又不傻,只要用弓箭封住門口,任憑大火肆虐,別管是安北所還是安南所,肯定會被燒成焦炭,根本就沒有沖進來的必要。

  “但咱們可以沖出去。”

  “我估摸著門口至少有十幾張弓在等著咱們……”

  “硬沖肯定不行。”陳長生咬著牙,猛然掀開了大通鋪上還算厚實的氈墊子,隨手抄起一大塊當做床板使用的木板,將氈墊子覆在上面。

  當陳長生舉起那個覆蓋了氈墊子的木板之時,康豐年頓時眼前一亮:有了木板和氈墊子的遮擋,尋常的弓箭根本就射不穿,這就是最好的“擋箭牌”呀!

  “沒有受傷的兄弟。”陳長生指著被炸塌的院墻說道:“一會兒的時候,我和老康還有受傷的幾個弟兄往大門方向沖,吸引外面的弓箭,你們就從那個缺口沖出去……”

  那些個沒有受傷的兄弟頓時心領神會:好一手聲東擊西的妙計!

  就在陳長生頂著那面碩大的“擋箭牌”要沖出去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看那個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店小二”,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吩咐道:“老康,解開他腳上的繩子,一會兒帶著他一起沖出去。”

  康豐年似乎不大同意陳長生的這個命令,他下意識的看了陳長生一眼。

  陳長生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康豐年抽出刀子,割開了那個“店小二”腳上的繩索,卻沒有解開他手上的繩子,只是狠狠的說道:“若是我,早就一刀把你砍了。只是我們陳指揮心軟,不忍心看著活活的被燒成一把骨灰這才帶著你出去。你要是敢動別的心思,自己知道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一直以來,這個“店小二”都表現的“極不配合”,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卻主動站立了起來,乖乖的跟在康豐年的身后……

  就在陳長生準備按照自己制定的“聲東擊西”之計,舉起那面碩大的“擋箭牌”沖出房間的時候,桃兒卻猛然一個前沖,撞的陳長生身子一歪。

  陳長生根本就不知道桃兒要做什么,正要開口詢問之時,桃兒已經搶過了那面“擋箭牌”,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

  一般情況下,當女主角主動代替男主角承擔風險的時候,身為男主角的陳長生就應該說點最能打動人心的話語,但那終究只是影視劇中的狗血情節罷了。

  此情此景之下,桃兒已經頂著“擋箭牌”沖了出去,無論再說什么都是毫無意義的屁話了。

  桃兒的身材本就矮小,碩大的“擋箭牌”完全遮蔽了她的身形。

  剛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一陣密集如雨的“咄咄聲響”。

  在這么近的距離上,弓箭根本就不可能曲射,全都是最簡單最粗暴的“直射”。

  在木板上面覆蓋棉被或者是氈墊抵御敵人的火力,弄成“土坦克”,這是很多抗戰神劇當中屢屢出現的情形。雖然這玩意不可能真的擋住子彈,但擋住弓箭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趁著桃兒吸引敵人弓箭的機會,根本就不等陳長生吩咐,那些個沒有受傷的弟兄已經抄起了刀子,飛跑著從房間里沖了出去,直接就越過了那道倒塌的矮墻,來到隔壁的院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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