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316章 拒絕拉攏
  “下官給王爺見禮,問王爺的安好。”

  當石茂之躬身行禮之時,谷王趕緊起身,臉上掛著和善而又得體的笑容,雙手虛虛一扶:“石大人毋須如此客氣,免禮免禮。”

  “禮不可廢,乃是朝廷制度。”

  官場上的客套大多是一種虛禮,當谷王攙扶之時石茂之就可以起身了,但他卻堅持行了全禮,然后在規規矩矩的站在谷王的面前。

  “石大人請坐。”

  “謝王爺座。”

  坐下之后,袍服煌煌的石茂之才開口說道:“下官備了些薄禮,已交給了廬長史,還望王爺笑納。”

  正常情況下,給人送禮必然會把禮單當面交給對方,但石茂之卻沒有這么做,而是把禮物送給了谷王府的長史,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卻嚴格遵循朝廷的律法。

  身為長沙府的布政使,就是最高行政長官(差不多就相當于市長的那個意思吧。),按照朝廷制度,地方官員不可能和藩王有什么往來,如果一定要和藩王交通來往的話,則必須通過王府的長史。

  因為王府的長史不是谷王的手下,更不是谷王府的屬官,而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

  在王府設置長史一職,就是為了監督約束各地的藩王,這是朝廷制度。

  雖然這個制度在很多時候都是走走過場,但石茂之還是一絲不茍的執行著朝廷的制度,盡可能的不和谷王有任何私下的接觸——畢竟地方官員和藩王私下交通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情。

  其實,石茂之很不愿意和谷王有任何接觸,但這一次卻不得不親自來到王府,特意向谷王表示謝意:就是上個月初的時候,石茂之的結發之妻因為患病離世,谷王特意找了些地方上的名流士紳,大家集體掏了一大筆銀子,為他的夫人修建了一座很不錯的陵園。

  按照谷王的說法,就是因為石茂之治理地方有功,而且深得百姓愛戴,所以他才以私人身份和那些地方上的士紳名流修建墓地陵園。

  谷王一直都在強調他的“私人身份”,也就是說和他是不是藩王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關系,而且這事給了石茂之天大的面子,雖然石茂之素來就對谷王是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也算是欠了谷王一份人情,所

  以他才特意來到王府致謝。

  “石大人治理長沙,使得百姓安居樂業百工興旺,治下百姓有口皆碑……”

  石茂之在長沙府做布政使已經有些個年頭了,也確確實實的做出了一些政績,雖然沒有谷王說的那么好,但也絕對不壞,面對谷王的夸贊,他表現的異常謙虛謹慎:“朝廷將長沙百萬百姓托付于下官,下官自然要盡心竭力以報朝廷,所作所為全都是份內之事。”

  這一番回答,四平八穩滴水不漏,雖然說的十分客氣,但卻反復強調自己是“朝廷的官員”,分明就是刻意的擺明了立場,和谷王隱隱有些疏遠之意。

  “尊夫人素有賢惠之名,更有貞靜溫良之德。”谷王很客套的親手給石茂之斟了一盞熱茶,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了:“而今尊夫人離世,本王和本地的一些士紳商議過了,準備上奏朝廷,為尊夫人請個旌表。”

  請旌表、立牌坊,是當時表彰女子的最主要手段,尤其是那些離世的女子,若是能請下來朝廷的旌表,也是一件足以光耀后世的美事。

  而且谷王以藩王的身份,聯合地方上的士紳一起向朝廷請旌表,朝廷萬萬沒有拒絕的道理,那是一定會同意的。

  “王爺的美意,下官只能心領。”石茂之何嘗不知道這是谷王對自己的拉攏手段,但他更愿意和谷王保持一種正常的距離,所以用一種比較溫婉的手法表示了拒絕:“朝廷的旌表專門為了義夫節婦,忠誠孝子而設,拙荊早亡,可當不起朝廷的旌表嘉獎。”

  這個石茂之,如此明顯的疏遠,讓谷王很不高興,但他還在故作隨和的說道:“石大人還真是為官清正,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來呀……”

  在谷王的呼喝聲中,兩個身材窈窕眉目如畫的女子從后堂款款而出。

  谷王指著這兩個女子說道:“石大人盛年喪氣,真是一大憾事,然身邊卻不能沒人伺候。本王府中的這兩個使女還算是精巧伶俐,以后就讓她們伺候石大人飲食起居,白日灑掃夜晚暖腳……”

  官場上,送幾個年輕貌美的使女,確實不算什么大事兒,而且這兩個使女年輕貌美,按說石茂之就應該先客套幾句,然后就把這個兩個使女帶回家里去。

  但石茂之卻再次拒絕了:“糟糠之妻新喪,下官時刻思念亡妻,不會再近女色。家里還有一兩個老奴,足夠灑掃起居之用,下官只能拂了王爺的美意……”

  請旌表,他拒絕。

  送女人,他不要。

  這讓谷王十分的不悅,但面子上卻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反而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石大人伉儷情深,反而是本王魯莽了……”

  谷王似乎還想說點什么,石茂之卻已經站起身來,先是規規矩矩的朝著谷王行了禮,然后就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祈水大堤工程還沒有完,下官得去堤上監督修造,若是王爺沒有什么別的吩咐,下官就要告退了。”

  谷王笑呵呵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碗,做出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勢:“修建祈水大堤,乃是惠及萬民的大好事,本王可不好耽誤了石大人的正務,你走吧。”

  “下官告退。”

  石茂之前腳剛走,谷王就劈手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萬分惱怒的咆哮著:“這個石茂之,真是不識抬舉……”

  “既然此人不受王爺的拉攏,那就留不得了。”

  當這個聲音從身后傳來之時,谷王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他回頭看了從屏風后面走出來的顧長安一眼:“你的意思是……”

  顧長安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橫掌為刀,在自己的脖頸之中虛虛一劃,做出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殺了他?”雖然谷王從來就不是什么心慈面軟之輩,但要是說殺了這個石茂之,他還是無法下定這樣的決心:“格殺布政使?必然掀起滔天巨浪,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布政使乃是堂堂的朝廷命官,代替朝廷牧守一方,雖然還遠遠達不到“封疆大吏”的那個級別,也算是一方大員了。要是直接下手殺掉,就相當于是正式和朝廷撕破了臉,必然輿情滔滔天下嘩然,到時候就算是還沒有做好準備,也不得不起兵造反了。

  雖然谷王早就已經有了造反的打算,并且一直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但這個時候殺掉石茂之,他還是覺得有些操之過急了……

  “此人不除,必成心腹大患。”和遲疑不決的谷王相比,顧長安顧師傅則顯得更加果斷決絕:“我知道王爺忌憚他那布政使的身份,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和朝廷撕破臉,不過這也是遲早之事,而且……”

  顧長安不緊不慢的搖晃著手中的那邊折扇:“就在昨日,這個石茂之剛剛和廬長史一起見過那個老閹賊,怕是要對王爺不利呀……”

  顧長安說的“老閹賊”就是老太監李芳。

  這個李芳名義上的朱棣派過來的使者,其實就是過來打探谷王的虛實。

  對于這一點,谷王早已心中雪亮。

  長沙布政使石茂之,還有王府里的那位廬長史,他們二人原本就是朝廷的官員,必然會和李芳那個沒卵子的老太監勾勾搭搭,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谷王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格殺一個布政使……這事實在是太大了,他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心。

  “事到臨頭需放膽,萬萬不可優柔寡斷呀。”為了讓谷王盡快下定決心,顧長安顧師傅就舉了一個現成的例子:“今上起兵之時,就是先干掉了北平布政使,若不是有如此雷霆霹靂的手段,就憑他那八百個護衛,莫說是爭霸天下,就算是北平的燕王府都守不住。”

  “先發制人,后發制于人。”顧長安的話雖然依舊是那么的沉穩,但表情卻變得森然起來,“王爺現如今的本錢,比今上當年的本錢要胸口的多。今上之所以是今上,就因為他能當機立斷,王爺可不要自誤啊。”

  顧長安勸說谷王干掉長沙布政使的情形,像極了當年的姚廣孝勸說知道干掉北平布政使的那一幕,簡直就是歷史的再一次重演。

  “這個時候,猶豫遲疑瞻前顧后,是要壞大事的,只怕到時候悔之晚矣……”

  顧長安的這一番話,終于讓谷王下定了決心,猛的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壺都震的跳了起來:“好,就這么干吧。”

  “這就是去安排。”

  “等等。”谷王又把顧長安喊了回來:“這一次,一定要萬無一失才行。手腳要干凈些……上一次安北所的那個什么什么指揮使,就留下了不小的隱患。”

  一直以來,谷王都對顧長安足夠的信任,對于他的辦事能力也很有信心。但是在上一次的行動中,雖然弄的聲勢很大,卻沒有能夠徹底讓陳長生他們那些人,而且還搭進去了一個常聯福,雖然事后做了一些補救,但卻推你帶水,搞的畫虎不成反類犬,讓谷王非常的不滿。

  “王爺放心,這一次一定萬無一失。”

  “還有安北所漏網的那些人和常聯福,也要盡快找到,要不然本王總是覺得有些不安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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