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374章 二世祖
  雖然陳長生和這個趙深僅僅只見過幾次面,但趙深卻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個趙深,絕對是一個典型的軍人。

  雖然穿著便裝,但那種鐵血軍人的氣概依舊無法掩蓋,就好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銳氣撲面而來。

  “職下問老公爺的安好。”

  “不必虛禮,不必虛禮。”老公爺指了指身邊的另外一把椅子:“坐吧,坐吧,坐到我身邊來。”

  趙深微微躬身,奉上一份禮物:那是些包裝精美的水果。

  “眼下已是冬雪紛紛之時,市面上竟然還有這么新鮮的果子,職下特意買了些給老公爺嘗嘗鮮兒……”

  “給我買禮物?”老公爺徐增壽看了看那些果子,臉上露出了更加親切的笑容:“想不到你趙深趙將軍也會給我送禮,還真是難得呀。”

  “老公爺說笑了。”

  小公爺徐靜昌嘿嘿的笑著:“說來還真是奇怪,這都已經什么月份了?市面上竟然還有那么多新鮮的果子,竟然還有打南洋來的異果……”

  這些個新鮮的果子,當然是出自桃兒和杏兒之手。憑借銷售反季節的水果,那倆小丫頭著實賺了不少,雖然還遠遠無法和三奶奶、二奶奶她們相提并論,但卻已經歡喜的眉開眼笑,整天都在為了銷售果子的事情忙忙碌碌。

  尤其是在這幾天,周正又送來了兩船來自南洋的果子。

  那些個果子可是個稀罕物,京城的百姓幾乎連見都沒有見過,尤其是那些有錢的富戶和大戶人家,寧愿多花幾兩銀子,也要嘗個新鮮。

  “陳指揮也在呀。”

  趙深朝著陳長生微微點頭致意,算是打過了招呼。

  “老公爺身體不適,我來給老公爺瞧瞧病。”

  “老公爺的身子骨還好吧?”

  還不等陳長生開口,徐增壽就笑道:“雖說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但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估計是好不起來了。”

  “老公爺言重了,天下人誰不知道老公爺在湖廣的霹靂手段?便是職下亦心向往之……”

  雖說李芳和陳長生平定了“谷王事件”,但真正收拾殘局的那個人卻不是陳長生或者李芳,而是徐增壽。

  徐增壽被朝廷委以重任坐鎮湖廣,僅僅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砍下了二十幾個地方大員的腦袋,以雷霆手段肅清局面穩定一方,然后又快速的交接差事回京復命。

  “湖廣只是疥癬之疾,真的算不什么。”說起自己在湖廣大刀闊斧的舉動,徐增壽并沒有絲毫得意的神色,而是面帶憂慮:“朝廷的心腹大患始終是在北邊,這次北伐打的很不好……趙深啊,說說你的看法。”

  “職下在都船廠當差,不熟悉北邊的情形,不敢胡亂置喙。”

  “我知道你是個知兵知戰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關注北邊的戰局,這里沒有外人,就隨便說說你的看法吧。”

  “把職下就斗膽胡亂說幾句自己的淺見。”說起北邊的戰局,趙深就忍不住的站起身來:“此次北伐,朝廷準備充分,按說就應該打出輝煌大勝,但卻處處畏首畏尾,每逢敵情就是進三退二,實在是過于的保守了。”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局面?”

  “無非就是因為統兵之人不敢冒險,總是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總是想著在最合適的時機最合適的地點與敵交戰。反正他們本就是富貴無邊的朝廷重臣,若是打勝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若是吃了敗仗必然要承擔責任……”

  聽了這幾句話,老公爺徐增壽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陷入了沉默。

  “是職下說錯了嗎?”

  “你沒有說錯,繼續說下去。”

  “就比如說馬爾罕之戰吧,本可以奇兵突出一戰而成全功,但卻遲疑不決貽誤戰機,不僅放走了敵人,還空耗軍力,真是太可惜了……職下也是看了邸報才知道的……”

  對于打仗的事情,陳長生既不清楚也不懂,干脆就什么都不說,只是靜靜的聽著趙深和徐增壽的對話。

  “要是你的話,應該怎么打?”

  “自然是見機而上,傾盡全力從馬爾罕突破,然后輕兵突進長驅直入……”

  說到關鍵處,趙深直接就把桌上的茶壺茶碗擺列開來,當做山川河流,走出一副“兵棋推演”的架勢,仔仔細細的說起了千里之外的戰爭……

  “輕兵突進長驅直入,前方的統帥未嘗沒有看到這一步,只是他們不敢冒險罷了。這兩軍交戰之事,哪有什么十成十的把握?只是只想立功不想擔責罷了,哎……老成持重,老成持重,壞就壞在這四個字上面了。”老公爺徐增壽無奈的苦笑著:“戰機稍縱即逝,現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晚了……”

  “接下來應該怎么打?說說你的看法吧?”

  “想必老公爺早已胸有成竹,只是考較職下而已。”趙深朝著徐增壽行了個禮:“職下就斗膽賣弄一番,以搏老公爺一笑……”

  “眼下的形勢,我軍看似兵力強盛,實則已不占優,最后撤回修整以圖再戰。”說完這句話之后,趙深又專門補充了一句:“但萬歲爺肯定不允許全軍回撤,一定還要再戰。”

  北伐沒有建功就把大軍撤回,這等于是在打朱棣的臉,他絕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所以,前線的數萬人馬就陷入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尷尬局面,雖然暫時還沒有什么大的危險,但也只不過是徒然耗費國力而已罷了。

  “既然不能回軍,就只能采取守勢,但卻絕不可能全軍死守,而是一定要以攻代守,保持強大軍事壓力……”說到這里的時候,趙深看了看老公爺,見到沒有發表反對的意見才繼續說道:“然后趁機和蒙古各部取得聯絡,盡可能的把他們拉攏過來,實在不行就個個擊破,雖然這會花費很多很多的時間,但卻是眼下最切實可行的辦法了。”

  大明朝和蒙古人的戰爭,一直都很復雜。明軍當中原本就有一定數量的蒙古人,蒙古草原上也有很多早就蒙古化了的漢人,早已經和成吉思汗之時的情形大不一樣了。

  早在建文年間,蒙古草原上就開始正式分裂,大致分為東西兩個部分,其中的西蒙古玩了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事實上早已經不是黃金家族的統治了,而是類似于權臣當道的那種局面。

  所以,很多蒙古部落的立場也出現了動搖,甚至歸順了大明,但這種歸順很不牢靠,他們時降時叛,誰占優勢就歸順誰。

  生存下去,才是草原部落的第一準則,至于向誰效忠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按照趙深的說法,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拉攏一些蒙古部落,以此為突破口打開僵持不下的局面。

  “職下淺見,無論說的對還是不對,老公爺一笑置之即可。”

  “你說的很對,深得我心。”老公爺笑呵呵的看著趙深,目光當中滿滿盈盈全都是欣賞之意:“我也是這么對萬歲爺說的……”

  “趙深吶,若是委派你到北邊的軍中效力,你愿意去嗎?”

  聽了這句話,剛剛坐下去的趙深立刻霍然起身,雙手一叉躬身行禮:“卑職愿往。”

  一聽說要去北邊打仗,小公爺徐靜昌完全就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趙深卻恰恰相反,他早就想去別變打仗去了呢。

  徐增壽的目光緩緩的掃過趙深和陳長生,最終還是毫無懸念的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倘使你能有趙深一半的見識和能力,就算是當即死了我也是可以瞑目的……”

  “爹,你知道我不是打仗的那塊料,就不要拿我和趙將軍比了吧?”

  “小公爺出身尊貴,不能擔心榮華富貴,享不完的清福……”

  “富貴榮華總有窮時,后世子孫不努力,無論什么樣的門庭都注定是要沒落的,我們徐氏一族的將來,全都要著落在靜昌的身上,只是他太不成器了,”

  “趙深深知戰事血氣方剛,正是建功立業的年歲,只是靜昌的性子……哎,還是和你更貼合一些。”老公爺徐增壽面帶微笑的看著陳長生:“趙深做事剛強精進,而你陳長生卻圓滑老練,又和靜昌多有私交,我個人的意思是讓你們兩個一起,和靜昌到北邊去歷練歷練……”

  “爹,我是真的不想……”

  “住口。”老公爺徐增壽低低的呵斥了兒子一句,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目光炯炯的盯著陳長生的眼睛:“我有意把犬子交托于你二人,想必長生你是不會推辭的吧?”

  托子,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雖說陳長生對于北邊的戰爭沒啥興趣,也不大想摻和進去,但徐增壽已經這么說了,他怎么能拒絕呢?

  “老公爺厚信,長生沒有二話,只是……只是我也懂那些打仗的事情……”

  “這一次不用你們打仗,只是去北邊走一走也就夠了。”老公爺徐增壽哈哈大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已經為靜昌攬了一個招撫使的差事,只是他的這點本事你也是知道的,有了你們二人相伴,我也就放心了,二位都明白我的心意吧。”

  “明白。”

  “職下明白。”

  徐增壽的意思是明擺著的:他就是要陳長生和趙深二人,陪著徐靜昌是刷一刷履歷,建立一些軍功也好日后出任更加重要的官職。功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徐靜昌本人的安全。

  徐增壽就這么一個兒子,徐家的將來全都維系在他的身上。

  徐增壽已經為兒子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是大功一件。

  到時候徐家的榮華富貴就可以繼續綿延下去,而陳長生和趙深二人也絕對不會吃虧。

  “你們都是聰明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回去好好準備吧,用不了幾天朝廷就會有旨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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