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376章 勝利的關鍵
  自從徐靜昌等人乘船到達北平之后,天氣就一直是陰沉的。

  在北平休整了一天兩夜,然后繼續北上,陰沉的天氣就開始落起了雪。

  起初的時候,下的還是沙沙的雪粒子,仿佛粗鹽一般簌簌而落。沒過多久雪粒子就變成了雪片子,仿佛春日里的柳絮一般紛紛揚揚飄飄灑灑。

  北方的雪和江南的雪根本就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尤其是對于徐靜昌這種平生第一次來到北方的人來說,真的讓他很不習慣。

  頭一天還只是下雪,到底第二日,竟然起了風,那就不一樣了。

  刺骨的寒風怒吼狂嘯,好像發了瘋一樣在空曠的野外一掠而過,搖撼著光禿禿的樹枝,把飄飄灑灑的雪花卷成細碎的白色幕布,毫不留情的抽打著在風雪中艱難前行的人們。

  “燕山雪花大如席,我算是領教了……”雖然早已經做足了準備,把自己裹的好像是一個臃腫的棉花團,但徐靜昌還是嚴重低估了北方的風雪。凌冽的狂風卷起一團團雪霧,直接就灌進口鼻之中,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北方的大雪就好像是一個粗獷的硬漢,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溫存”,狂風暴雪好像尖銳的刀刃刮著眾人的臉,雖是坐在車廂之內,依舊凍的徐靜昌瑟瑟發抖。

  “早知……早知如何,當初就應該帶幾頂暖轎過來,真是太冷了……”

  坐暖轎?

  你可別逗了。

  真以為一頂厚實的暖轎就能抵御北方的風雪?

  在如此凌厲的風雪面前,別說是一頂微不足道的暖轎了,就算是厚厚的堡壘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再者說了,乘坐轎子的話,速度肯定慢慢騰騰的如同烏龜爬,猴年馬月才能走到草原上去?

  雖然陳長生同樣也在忍受著風雪的折磨,卻沒有像徐靜昌那樣沒完沒了的抱怨,而是盡可能的把身體縮成一團,同時裹緊了身上的棉袍……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趙深已經騎著馬從前面飛奔而來。

  即便是在這樣的風雪天氣當中,趙深卻沒有象陳長生那樣穿著厚厚的棉袍,更沒有象徐靜昌那樣把自己完全包裹在裘服當中,而是穿鐵甲戴鐵盔,就好像一點都不怕冷似的在為這支頂風冒雪北上的隊伍打前站。

  剛剛飛奔而來的趙深根本就沒有下馬,而是大聲說道:“小公爺,陳指揮,前面就是長城隘口,有人在那邊接應咱們,加快速度……”

  既然前面有人接應,肯定有暖烘烘的房舍和熱水,一想到這些,眾人頓時就打起了精神加快速度。

  當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的時候,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長城礙口,見到了接應他們的隊伍。

  “孫指揮?”

  陳長生怎么也沒有想到,前來接應他們的竟然就是自己的老上司:孫成巖!

  孫成巖似乎和和以前沒有什么分別,依舊是原來的老樣子,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滄桑,身邊還帶著一大隊騎兵。

  孫成巖先是朝著陳長生點頭致意,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后就對著徐靜昌說道:“末將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小公爺要來,特意率部前來接應……”

  “好了,好了,不要客氣了,先找個地方避一避風雪吧,都快要把我凍僵了呢。”

  和陳長生一起過來的王大有等人也是孫成巖的老部下了,見到了昔日的“老領導”頓時眉開眼笑,紛紛上前打著招呼。

  在孫成巖的帶領下,隊伍繼續一路著正北而去,又有了約莫十幾里的路程,來到了位于長城腳下的黃崖堡。

  沿長城一線,有著太多名字里帶“堡”字的地名,從這些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村莊,而是典型的軍事施舍。

  黃崖堡駐扎著幾百個邊卒,雖然不是一線作戰部隊,好歹也算是正經的軍隊了。

  孫成巖這個人,最善于待人接物,當天晚上就擺開了宴席,為徐靜昌一行人接風洗塵。

  “要說這黃崖堡,和小公爺還有幾分淵源……”

  “這東西和我有什么淵源?”

  還不等孫成巖解釋,趙深就已經給出了答案:“這黃崖堡還有西邊、北邊的十幾個堡子,全都是中山王所建,自然和小公爺淵源很深。”

  大明朝有“異姓不封王”的“傳統”,但這并非絕對。比如說對于那些功勛卓著的開國元勛,在他死了之后還是可以追封為王的,中山王就是朝廷給徐達追封的封號。

  早在洪武年間,在徐達第三次的北伐的時候,就在這一帶建立了一連串的軍事設施,黃崖堡就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作為徐達的子孫,連徐靜昌自己都不知道這回事,趙深卻說的清清楚楚……

  “孫指揮,你不是在開平衛那邊嘛?怎么到這里來了呢?”

  當陳長生問起之時,孫成巖呵呵一笑:“從今年七月份,我和手下的幾千弟兄就被調到了前線。月初的時候聽說你們好來,特意過來接應……”

  “既然大家已經到了這里,我就先說一說前方的情形……”

  孫成巖展開了一份碩大的軍用地圖,就在他準備仔細說起前方的戰爭之時,徐靜昌卻站起身來:“我說孫指揮啊,我才剛剛到這兒,身子都已經凍的木了,能不能先讓我暖和一下?”

  “當然,當然。”孫成巖笑呵呵的說道:“我已命人正值好了暖和的房舍,還為小公爺準備了暖烘烘的鋪蓋和熱水……來人呀,伺候小公爺先下去休息休息……”

  孫成巖的幾個親兵很客氣的把徐靜昌帶了下去,孫成巖繼續指著地圖說道:“總的來說,這次北伐打的并不怎么順利,原本說在十月之前結束的,但卻僵持到了現在還什么打出像樣的戰果……萬歲爺已經下旨申斥過幾次了,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作為朝廷“招撫使”的徐靜昌根本就不在場,但孫成巖卻一點都不在意。

  雖然孫成巖對徐靜昌非常非常的客氣,其實他早已心中雪亮,早就知道了徐靜昌的來意:這個公子哥就是來刷履歷的,走個過場給自己“鍍鍍金”而已,憑他們徐家的人脈和影響力,回去之后必然要謀取更加重要的官職。

  孫成巖這樣的官場老油條,還能不明白老公爺徐增壽把兒子派來是什么意思嗎?

  “我知道二位才是此行的主心骨。”孫成巖笑道:“陳長生陳指揮就不必說了,以前我們就在安北所共事……”

  “孫指揮不用給我臉上貼金,我就是孫指揮的老部下。”

  “這么說也行。”孫成巖把目光轉向了趙深:“早在靖難的時候,我就聽過趙將軍的赫赫威名,只是還沒有打過交道,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

  “孫指揮就不用再說這樣的客套話了,還是直接說正事兒吧。”

  “趙將軍果然是個痛快人,那我就不絮叨了……”在很多人的心目當中,孫成巖就是個很善于撈錢而且很善于做官的“特務頭目”,卻往往忽視了他真正的出身——軍人。

  孫成巖是英武舊部啊,從軍的歷史比朱棣還要長的多,而且安北所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務組織”,而是和錦衣衛一樣,都是為軍隊服務的輔助機構。雖然現如今的錦衣衛和安北衛都不再直接上戰場了(最開始的時候,不管是洪武年間的錦衣衛,還是朱棣的安北所,都是當做特種兵使用的。),但最原始的軍事屬性還沒有完全改變呢……

  孫成巖手指著那副巨大的軍用地圖,手指緩慢而又堅定的朝著西北方向移動,然后再一個描繪著復雜線條的位置上重重一頓:“這里……三河口附近,就是敵我雙方爭奪的焦點,不過現如今無論敵我都已經打不動了,暫時僵持在這一帶。”

  “西線的情形和東線差不多,雖然小規模的戰斗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但大家都打的疲了。”孫成巖苦笑了一小:“九月底的時候,朝廷又往這邊增了一萬多人馬,但是現在看來,增兵似乎不是什么好辦法……”

  “戰線拉的太長了,軍需糧秣恐怕很難運送得上去,一旦被敵人截斷了補給線就是一場災難。”

  聽到這句話,孫成巖下意識的看了趙深一眼:這個趙深如此的年輕,卻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的關鍵,確實讓孫成巖這個“老行伍”對他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戰爭,考驗的從來就不是前線士卒的勇武和將領的運籌帷幄,后勤軍需才是真正的重點。

  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錢糧。

  沒有一條安全可靠的后勤補給線,誰也不敢放心大膽的去打。

  在這么遙遠的距離上,還是如此惡劣的天氣當中,后勤補給的難度可想而知。

  “要想建立一條穩固的補給線,阿巴哈爾部的態度至關重要。”

  “孫指揮說的很對,朝廷也看出了這一點,我們這次北上,就是為了阿巴哈爾而來。”趙深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的狂風暴雪,他的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風雪的阻隔,看到了遙遠北方的阿巴哈爾部:“只要能夠取得阿巴哈爾部的支持,甚至只要爭取他們一個中立的態度,讓他們借道給我軍通過,就可以改變東線的僵持局面,甚至一舉奠定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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