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410章 合作開端
  午后的陽光照耀著微波粼粼的海面,曾經危機四伏的大海變得廣大而又平靜,自有一種遼遠廣袤之美。

  從登上這條船的那一刻開始,郭掌柜就已經看出這是一條遠洋貨船。

  這些仗義援手的陌生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同行,但郭掌柜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同之處:這條船上的船工和水手似乎更加剽悍,而且天然就有一種令行禁止般的嚴整和肅穆。

  “諸位仗義援手,拯救我等于危難之中,還望告知尊姓大名。”

  當郭松山郭掌柜禮數周全一揖到底的時候,站在船首的那個大漢已經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本分,真的算不了什么,不知這位掌柜的怎么稱呼?還望告知上下。”

  “賤姓郭,上松下山。”

  “原來是郭松山郭掌柜,幸會幸會。”

  說話的這個人約莫三四十歲的年紀,或許有可能更年輕一點,生的并不是如何的高大,卻十分的敦實,自有一種沉穩和干練的氣息。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啥恩公不恩公的,郭掌柜別這么客氣。”壯漢發出了爽朗的大笑之聲,雙手抱拳朝著郭掌柜行了禮:“在下姓周,單名一個正字。”

  原來這位路邊不平拔刀相助的壯士名叫周正,郭掌柜已經記住了他的名字。

  在這蒼茫無邊的大海之上,尤其是登上陌生人的船只,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進入船艙,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所以郭掌柜只是船頭的甲板上,不停的和周正寒暄客套,沒口子的說著感謝的話語。

  就在二人寒暄之時,一個穿著紅衣紅褲腰間扎著一巴掌寬牛皮大帶的女子奉上了熱茶:“請周大哥和郭掌柜用茶。”

  這個女子腰間挎著長劍,側腰上還掛著一柄手弩,雖然沒有十分的顏色,卻愈發顯得身材窈窕英姿颯爽。

  一般情況下,船上都很忌諱女子出現,這還是郭掌柜第一次在遠洋航行的商船上看到女子。

  從這年輕女子的裝扮和氣質來看,必然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而是歷經風霜的江湖兒女。

  郭掌柜朝著展紅英微笑致意,展紅英也朝著她笑了笑。

  “再次感謝周義士仗義援手……”

  “郭掌柜不必謝我,其實我也是個走海經商的同行,其實我也不想和海賊交手,只是義妹紅英說不能袖手坐視,所以才……”

  以周正沉穩成熟的性格,不大可能理會海賊搶掠的事情,恰恰就是充滿了理想主義想法的展紅英一再堅持,他才選擇幫助郭掌柜趕走了要命的海賊。

  “松山感謝紅英女俠救命之恩。”

  對于郭掌柜的千恩萬謝,展紅英只是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客套了兩句,就退到了一旁。

  “周義士仗義援手,無以為報。”郭掌柜表現的十分的慷慨,沒有絲毫摳摳索索的市儈,直接就指著另外一條大船說道:“船上還有些上好的南洋木料和生錫,全部作為謝禮贈予周義士。”

  把那艘大船上的所有貨物全都送給周正,看起來好像是郭掌柜足夠的慷慨,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郭掌柜總共就只有兩條大型的貨船,他自己的那條座船在戰斗中受損嚴重,早就把貨物全都扔進了滾滾波濤之中,不得不放棄這條船。雖然另外一條大船的情況要稍微好一點,但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為了保持航行,他必須拋棄一大部分貨物,還不如大方一點送給周正。

  我已經把大部分貨物都送給你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這固然就是郭掌柜的意思,其實還有一條不大好說出口的重要原因:我已經獻出了大部分的貨物,你就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吧?

  作為一個時常在海面上行走的商人,沒有誰比郭掌柜更加清楚的知道遠洋貿易的巨大風險:海賊固然可怕,但面對同行的時候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同行之間黑吃黑的事情從來都不新鮮,若是郭掌柜暴露出自己的虛弱,很難說這個周正會不會趁火打劫……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郭掌柜才會表現的如此慷慨,拿出這么多的貨物作為謝禮,只是為了求一個平安而已。

  “此次遭遇海賊,我船損失不少。”整整一天一夜的戰斗,又何止是“損失不小”,要不是周正和展紅英幫忙,郭掌柜的船隊必然遭受滅頂之災,但他卻故意說的輕描淡寫,其實就是對周正懷有提防之心。

  “好在我船上的兄弟還有不少,又有周義士和紅英女俠仗義相助,總算是化險為夷。”郭掌柜笑道:“請周義士和紅英女俠派遣兄弟,到我船上搬運貨物吧。”

  我幫你趕走了海賊,在這個過程中我也傷了幾個兄弟,收點謝禮完全合情合理。

  所以,周正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郭掌柜的“厚重謝禮”。

  但充滿了理想主義情懷的展紅英卻十分的糾結,她總是覺得既然已經“路見不平”了,就應該“拔刀相助”,這在最基本的人性和道德,要是收下郭掌柜整條船上的貨物,是不是有點玷污俠義精神了呢?

  伴隨著一陣海風吹過,周正這條船上的“認旗”微微飄揚。

  所謂的認旗,就相當于是這條船的身份,認旗上書寫著兩個斗大的紅字:光明。

  周正的這條船,叫做光明號。

  這原本就是一個很普通也很常見的名字,真的沒什么好稀奇。

  其實,這“光明”二字,并不是向往光明的意思,而是“光復大明正統”的含義。

  當然,郭掌柜根本就不知道周正和展紅英的身份,更加的不可能知道他們就是“建文余黨”,只是單純的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同行,僅此而已。

  當書寫著“光明”二字的認旗還海風之下吹拂起來的時候,立刻就露出了掩蓋在認旗之下的兩串燈籠,第一船燈籠上寫著“安北”,第二船燈籠上則寫著“督運”。

  為了進出大明關口,周正早就已經打著安北衛的名號,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郭掌柜怎么也沒有想到,這艘“光明號”竟然是安北所的船只。

  在這之前,郭掌柜一直都擔心這個周正會“黑吃黑”打自己的主意,看到這兩串燈籠,立刻就放心了。

  “周義士想來應該認得陳長生陳指揮吧?”

  聽了這句話,展紅英立刻面露狐疑之色:“郭掌柜認得陳長生?”

  展紅英的江湖經營終究比不得周正,雖然只是一句最尋常不過的反問,但她的這句反問卻已經暴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郭掌柜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就明白了點什么,不禁微微一笑:“又豈止是認得?鄙人和陳指揮還頗有些私交呢。”

  展紅英的“快人快語”,暴露了本不應該暴露的東西,這讓周正對她有了些許的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微的看了她一眼。

  鐘紅英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周正依舊面帶微笑,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和郭掌柜一樣,只是和陳長生陳指揮稍稍有些私交,只是些私交罷了。”

  私交?

  私交就可以使用安北所的名號?

  恐怕不僅僅只是私交這么簡單吧?

  郭掌柜本就是成了精的老狐貍,早就已經明白過來:這個周正還有這個船隊,必然和安北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絕不可能僅僅只是“有些私交”。

  打著某個衙門的幌子,可以更加方便的進出大明疆界和關卡,這是所有生意人全都心知肚明的事,根本就不用挑破。

  “要是這么說起來的話,咱們還真是自己人呢。”郭掌柜立刻就變得“話多”起來,主動說起了自己和陳長生之間的關系:“我于陳指揮相識已久,家中小犬的性命就是拜陳指揮所賜,想當年他還是一介白身……”

  “我時常在陳指揮家里走動,他的那幾個姬妾還有慧兒姑娘,都是熟識呢……”

  因為陳長生的關系,郭掌柜瞬間就覺得這個周正是自己人了,至少不用再擔心他會做出“黑吃黑”的舉動。

  沒有了安全隱患之后,郭掌柜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狀況:“此次于海賊大戰,我船受損嚴重,我自己的那條大船已經基本不能動彈,原本是要棄船的。要是周義士有能力的,可以想辦法拖到港口,至于還能不能再堪大用,誰也說不準……”

  郭掌柜的意思就是把那條破破爛爛的大船送給周正:反正那條船已經破破爛爛原本就是要拋棄的,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周正,至于說他還能不能拖回去,修繕之后能不能再用,那就是周正自己的事情了。

  那么大的一條船,白白的送給我?

  周正顯然比展紅英要務實的多,稍稍的客氣了一番之后,馬上就讓手下的兄弟幫忙,把那艘大船上的人員轉移到郭掌柜其他的船只之上,然后派人接管這艘隨時都有可能沉沒的大型貨船。

  一直到了暮色昏沉的傍晚時分,安排好了所有事宜之后,兩支原本萍水相逢的船隊彼此之間已經十分的熟悉了。

  因為順利的緣故,周正和郭掌柜干脆把兩個船隊匯合成一個更大的船隊,在給郭掌柜保駕護航的同時,一起朝著大明朝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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