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439章 快車道
  西邊的太陽已經開始沉了下去,燦爛的霞光折射在琉璃瓦上,綻放出璀璨的光彩。

  因為心情大好的緣故,朱棣始終面帶微笑,顯得格外親切:“魏國公總是說子孫不爭氣,以朕看來,魏國公還是過謙了,靜昌的差事就辦的很漂亮,大大漲了我上國天朝的體面,朕的面子上也是有光的,你也是有功的……”

  雖說徐靜昌就是個典型的公子哥,但是在面對朱棣的時候還是顯得有些拘謹,說著早就準備好的那套說辭:“微臣奉旨辦差,何敢言一個功字,不過是我大明國力強盛,萬歲洪福齊天,所以才有四夷賓服的盛況。”

  雖說小朝魯僅僅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但他終究是漠東聯盟的“總盟主”,能夠不遠千里來到京城陛下大明天下,已經足以說明大明朝的地位和影響力了。

  雖然這僅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卻具有非常重大的政治意義:畢竟這是朱棣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外交“壯舉”。

  不動刀兵,而讓蒙古各部來朝,就是實打實的功績呀。

  其實吧,這事根本就沒有那么夸張,但卻經不住朝廷刻意做一些夸張的宣傳。

  自從徐靜昌和陳長生帶著烏拉圖婭母子跨過長城進入大明以后,朝廷就開始鋪天蓋地的廣為宣傳,硬生生的把這場不大不小的勝利,說成了是整個北伐的“豐碩成果”。

  這當然是出于政治宣傳的需要。

  所謂的漠東五部,其實并沒有那么強大,就算是湊到一起攏共也就只有大幾千帳而已,總人口在三到四萬之間,差不多也就相當于一個末等小縣的人口數量罷了。但朝廷卻故意忽略了這些事實,一味的宣揚之下,就好像整個漠東地區已經正式納入大明版圖似的。

  為了彰顯自己的“文治武功”,為了凸顯上國天朝的恩威,在烏拉圖婭母子覲見之時,朱棣專門邀請了各國使節,就是為了讓他們看一看大明朝的強盛與輝煌。

  故意把一場戰役級別勝利,說成是整場戰爭的勝利,其實就是夸大的自己的功績,這是在對外宣傳過程中的常用手段。

  最要緊之處還在于,自從洪武朝以來,建文朝從來都沒有做出過這樣的功績,朱棣用事實證明自己就是比朱允炆做的更好……

  完全就是因為心情大好的緣故,素來少言寡語的朱棣顯得有些話多了:“那阿巴哈爾汗雖然年幼,但卻仰慕天朝知書達理,由他統領漠東各部,朕還是很放心的……”

  說小朝魯“知書達理”,這絕對是一個笑話。

  小朝魯僅僅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已,他最多只能說幾句簡單的漢話而已,連一個漢字都不認得,自然也就談不上什么“知書達理”。

  所謂的“仰慕天朝”“知書達理”其實不過是通過死記硬背的方式,記住了幾句“萬歲萬歲萬萬歲”“皇恩浩蕩”等等幾句常用的場面話,然后當著各國使臣的面說出來,僅此而已。

  就算是這幾句簡簡單單的話語,還是陳長生努力教導了他半個多月才勉強記下來的呢。

  但卻極大的滿足了朱棣的虛榮心。

  朱棣極力對天下人營造出一種“整個漠東已盡在掌握”的假象,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好大喜功幾乎就是每一個帝王的通病,但朱棣終究不是那種昏聵庸暗的君主,他比誰都清楚那邊的實際情形,很快就從虛榮當中緩過神來,立刻就轉變成了務實的態度,并且當場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漠東各部的局面安穩否?”

  因為這次北伐打的并不怎么順利,一直以來無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窮兵黷武有人是徒勞無功。作為此次北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成果”,能夠搞定漠東五部勉強可以算是對各方有個還算能接受的交代了。

  但漠東五部畢竟和大明朝隔著千山萬水,萬一那邊的情況出現了什么反復,豈不是在打朱棣的臉嗎?

  要想真正的控制住漠東五部,那是一定要駐軍的。

  這就又把問題推回到了原點。

  長時間的在那種地方駐軍,不僅需要消耗巨大的成本,還會損傷朝廷和朱棣本人的顏面:人家是主動投靠的,你怎么還能使用軍事手段呢?

  要是不使用軍事手段的話,說不準哪天就又會反叛。

  時叛時降,是蒙古各部慣用的手段,總是把朝廷搞的焦頭爛額不勝其煩。

  徐靜昌知道這個問題很要緊和很關鍵,以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說道:“回奏萬歲,漠東五部的局面暫時還算安穩,只是……”

  “說吧,不必忌諱什么。”

  “只是漠東五部終究實力弱小,只能勉強自存而已。若是帖木兒真的派遣大軍,他們是抵擋不住的。到時候必然還會反叛……”

  聽了這句話,朱棣頓時皺起了眉頭。

  徐靜昌接著說道:“不過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帖木兒還需要整合西蒙古各部,暫時無力顧及計漠東局面,三兩年之內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但三兩年之后就不好說了……”

  徐靜昌連西蒙古那邊到底是什么樣的局面都不知道,自然也就無法做出這么準確的分析,他說的這些話全都是趙深的“原話”,只不過是復述一遍而已:“若是等到那帖木兒騰出手來,必然麻煩更多。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這段時間,盡力整合漠東各部……”

  “微臣臨行之前,那趙深曾經對微臣說過,只要再給他點時間,他就能把漠東五部變成漠東八部。”

  盡力擴大漠東聯盟的規模,把更多的蒙古部落納入其中,這就是趙深的打算。

  “這個趙深朕是知道的。”對于朱棣來說,趙深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早在靖難之時,燕軍還在淮北和朝廷的大軍僵持不下之際,趙深就奇兵突出奇襲高郵,然后又以極少兵力輕兵突進兵臨揚州城下,迫降了當時的揚州守將,兵不血刃的占領了揚州,打破了僵局為燕軍渡江掃清了障礙。

  “這個趙深頗有些見識,又是果斷敢戰之悍將,由他鎮守漠東朕很放心,他還有沒有說過別的什么?”

  “那趙深說,穩定漠東之局面,并不在于兵力之多寡,只要持續加強各部于朝廷之聯系,以利誘之意勢導之即可。他希望朝廷能夠進一步開放互市,允許內地民眾進入漠東。”

  “只要漢人持續流入,局面必然會越來越穩固。”

  “那趙深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老成謀國之策,朕允了。”朱棣已經在原則上同意了趙深的奏請,至于具體的細節還需朝廷有司商議辦理。

  那些細節問題朱棣從來都不關心,他笑呵呵的看了看一直都沉默不語的陳長生,神態愈發的親切隨和:“陳愛卿啊……”

  “微臣在。”

  “這一趟你也是有功的。”

  “為國效力,為國分憂,乃臣之本分。”

  “那安北所本就是朕在藩邸之時的親衛,不論是孫成巖還是你,都算是朕的親兵……”

  朱棣說的這句話確是實情:安北所原本就是朱棣一手組建起來的,以前隸屬于北軍,后來才逐漸轉變逐漸發展,成了安北衛之后才成為一個獨立的部門。從很大程度來說,和洪武朝的錦衣衛基本相當,基本就算是天子的親衛那種級別。

  “你們兩次出使阿巴哈爾,把差事辦的漂漂亮亮,大大漲了朕的臉面。”朱棣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在身旁伺候著的李芳馬上捧出一個紅油的朱漆托盤,托盤之上放著兩套滾著黃邊的紅色冠冕:“殊功自有殊賞,朕就賞給你們兩個內廷行走吧。”

  “微臣叩謝天恩。”

  按照大明朝的制度,只要是帶著“行走”二字的,基本上就是“實習生”的意思。所謂的內廷行走,基本上就相當于是“御前侍衛”了。

  但是,明朝的“大內行走”,和清朝的“御前侍衛”不盡相同,這并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官職,也不是說會直接成為皇帝本人的侍衛,而是一種待遇和榮譽。

  一般情況下,這是專屬于宗室子弟的“頭銜”,或者是開國元勛的子嗣或者干脆就是皇親國戚才會有這樣的資格。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的話外臣永遠都成不了“內廷行走”。

  作為賞賜的“內廷行走”,基本都是四品的官職,但卻沒有任何的權力,僅僅只是一種榮譽稱號性質的東西。

  雖然這個頭銜本身就是個虛職,到底是幾品根本就無所謂,但卻卻意味著已經得到了皇帝本人的賞識,是皇帝身邊的人。

  這個職務本身并不需要真的到皇宮之內來“值班”,但卻意味著已經進入了仕途的“快車道”。

  “回去之后,把這套冠冕拿給魏國公看看,他不要總是說徐家子孫不成器的話了。”朱棣又笑著看了看陳長生:“朕有些乏了,你們告退吧。”

  “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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