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460章 西商會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揚州城的繁華古已有之,早在隋唐時代,揚州就已經成為兩淮最富庶的地區。尤其是在南邊的臨江門一帶,倚仗著大運河的天然便利,工商繁盛百業發達,號稱冠絕宇內。

  作為秋水伊人揚州分號的“店長”,憐兒姑娘憑借長袖善舞的作風和精明的手段,把店鋪打理的有聲有色,無論是銷量和利潤,已經隱隱的蓋過了京城的“總店”。

  銷量和利潤的增長,讓這些姑娘們不僅可以自食其力,還過上了非常不錯的日子,光是每季的分紅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龔小姐放心,回頭我們就把最新的潤膚露送到府上。”

  “衛夫人,這是專門為您預留的香物,這東西的香氣持久,且又淡雅含蓄,最適合您這種身份的貴人了呢。”

  就在幾位姑娘忙忙碌碌的向那些有錢的大小姐和闊太太們兜售商品的時候,一個身材消瘦體態修長的老者邁步走了進來。

  這人約莫五十幾歲的模樣,穿了一條淡青色的粗布長袍,光頭無冠,只是用一方文士巾簡簡單單的把花白的頭發束了一下,頜下一縷長須修剪的整整齊齊紋絲不亂,看起來就象是個十分悠閑的私塾先生。

  店鋪銷售的胭脂水粉,只做女人的生意,突然進來這么一個斯斯文文的老頭子,顯得非常扎眼。

  老者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很含蓄的朝著店鋪里的女子們微微點頭致意,然后就氣定神閑的朝著憐兒走了過來:“憐兒姑娘,我和你家秋掌柜約好了的……”

  憐兒抿嘴一笑:“秋姐姐早已經恭候多時了,請喬掌柜隨我來。”

  在憐兒的帶領之下,這位貌似私塾先生一般的喬掌柜很有禮貌的微微一笑,跟在憐兒的身后來到了店鋪的后堂。

  “喬掌柜萬福。”三奶奶的臉上始終掛著熱情而又得體的微笑,給這位喬掌柜行了一個蹲身禮:“小女子有禮了。”

  “秋掌柜做的好大生意,每日里門庭若市,真是羨煞旁人。”喬掌柜微微躬了躬身子,回了一個淺禮。

  “喬掌柜謬贊了,不過是憑借揚州同行的幫襯,勉強混一碗飯吃而已。”

  “秋掌柜雖是女流之輩,卻最善經營,艷絕長江兩岸的美譽果然實至名歸,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所謂的“艷絕長江兩岸”,一來說三奶奶的生意做的好,她的胭脂水粉給長江兩岸的女子增添了不少顏色,再者也是夸她容顏俏麗姿色過人。

  “喬掌柜真是客氣。”三奶奶親手給這位喬掌柜斟了一杯熱茶,同時不動聲色的擺了擺手,憐兒知道三奶奶要和這位喬掌柜商談很要緊的事情,立刻就退了下去,同時順手把房門給掩上了……

  “喬掌柜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小女子聞名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儒商風采。”

  喬掌柜,大名喬林木,乃是大名鼎鼎的西商領袖,兩淮一帶提起喬掌柜的大名,真的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是這位喬掌柜素來低調,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沒有多少。

  三奶奶自幼就在揚州,喬掌柜的赫赫威名早已經聽說過無數次了,只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人罷了。

  “秋掌柜經營有方,專一賺取女子錢財,也算是另辟蹊徑了。”

  “要說起做生意,小女子怎敢在喬掌柜面前班門弄斧?”三奶奶的臉上依舊掛著矜持的笑容:“喬掌柜是揚州商界的領袖人物,想必也知道小女子的出身。”

  “略略的知道一些。”喬掌柜就好像是個慈祥的長者,言談優雅舉止從容,看不到絲毫商人的那種市儈氣息,反而更像是個飽讀詩書的老儒生:“英雄不怕出身低,喬某以前也不過是個山西的放羊娃子而已。”

  這位喬掌柜雖然已在揚州居住了大半輩子,卻不是揚州人,而是山西人。

  從南宋中后期開始,山西、陜西一帶的商人就開始南下,建立了一個以揚州為中心的“龐大商圈”。歷經一百多年的發展,他們的觸角早就已經延伸到了江南各地,尤其是在兩浙一帶更是有著非常深厚的實力,并且組成了一個比較緊湊的團體——西商會。

  這位喬掌柜,就是西商會的會長。

  “喬掌柜這樣的商界前輩,專程約了小女子,想必不僅僅只是要指點一二吧?”雖說三奶奶的化妝品生意確實很賺,但是和喬掌柜相比,終究是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三奶奶是何等精明之人,她當然知道自己還入不了喬掌柜的法眼,喬掌柜特意“提前預約”和她見面,肯定不是為了生意上的事,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秋掌柜快人快語,果然有幾分豪邁之氣。”喬掌柜似乎永遠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沉穩模樣,他笑瞇瞇的看著三奶奶乃精致的臉龐:“既然秋掌柜如此爽利,老朽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實說了吧,老朽想要見你家老爺一面,還望秋掌柜能夠穿針引線,幫老朽搭個橋。”

  三奶奶早就料到這位西商會長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陳長生。

  “喬掌柜想見我家老爺?”三奶奶微微的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想必喬掌柜也是知道的,我家老爺乃是官場中人,雖不是什么高官顯爵,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生意上的事情……我家老爺素來就不關心。”

  不管怎么說,陳長生都是個當官的,作為安北衛的指揮使,他的身份和職位非常的敏感,輕易不會和陌生人接觸,尤其是喬掌柜這樣的身份,直接和陳長生接觸確實有些犯忌諱。

  商人就是商人,不論你有多少錢,都改變不了最底下的社會地位,畢竟士農工商的排序已經沿襲了幾千年,早就已經深入人心了。

  “老朽不過是個追逐銅臭的商賈之流,做的就是將本逐利的小生意,原本不應該和官場中人扯上什么關系。”這位喬掌柜說的不卑不亢:“不過呢,老朽也曾聽說過,陳指揮素有親商的美名,我聽說你家老爺和京城里的郭掌柜就頗有些私交,所以就想著高攀一下結交一番……”

  郭松山郭掌柜和陳長生的交情,早就在陳長生發跡之前就已經基本建立起來了。喬掌柜故意這么說,其實就是做出了一個比較隱晦的暗示:我知道陳長生和郭松山郭掌柜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應該不會鄙視我們這些商人。

  “既然喬掌柜如此誠心,小女子理應幫忙,只是……”三奶奶盯著桌子上的茶碗,就好像是在說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的云淡風輕:“我家老爺整日里忙于公務,恐怕沒有那么多時間,除非喬掌柜真的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雖然三奶奶說的足夠委婉,其實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了:我必須要首先知道你找我家老爺有什么事情,然后才能確定要不要幫你穿針引線。

  “其實也沒有什么要緊的大事。”喬掌柜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笑意愈發的真誠了:“只是吧……最近老朽偶爾聽到一些市井傳言,聽說你家老爺和錦衣衛有些小小的不不睦……”

  如同喬掌柜的這樣人物,不可能因為一點點捕風捉影的傳言就特意找上門來,他肯定已經聽到了一些確切的消息,至少他已經知道了安北衛和錦衣衛之間的爭斗,要不然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我家老爺和錦衣衛不睦?我怎么不知道?”三奶奶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這個仿佛私塾先生一般的老頭子:“喬掌柜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小女子都不知道的消息,喬掌柜竟然已經知道了……”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在京城也是有些門道和關系的,若是連一點點的跟腳都沒有,還怎么做生意?”

  生意做到了一定的程度,必然要有靠山,而最好的靠山就是官場中人。

  西商會的實力龐大,各種亂七八糟的人脈關系盤根錯節,要是連一點靠山都沒有,早就已經被別人吃干抹凈無數次了。

  對于此事的理解,三奶奶有著更加深刻的認知:別看她的生意做的這么好,說到底不過是陳長生在背后支撐著而已,要不然的話就憑她這樣一個出身卑賤的女子,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到眼下這種程度。

  喬掌柜這一番的意思,三奶奶已經聽懂了:我也有靠山,我也有官場上的人脈。

  “雖說老朽與你家老爺沒什么交情,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什么敵人不敵人的?小女子怎么越聽越糊涂了呢?”

  三奶奶是何等冰雪聰明的女子,她早就明白了喬掌柜的意思:喬掌柜和錦衣衛之間存在強烈的敵對關系,他想和陳長生聯手,狠狠的打擊一下錦衣衛。

  無論喬掌柜出于什么樣的用心,是商業利益也罷,是官場利益也好,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大了,三奶奶根本就不敢答應他什么,也不敢做出任何承諾。

  喬掌柜早就是成了精的老狐貍,他很清楚的知道三奶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表態,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三奶奶,而是陳長生本人。

  “這么大的事情,僅憑空口白話自然取信于人,秋掌柜的謹慎老朽最能理解。”喬掌柜笑呵呵的從袖子里摸出幾頁紙來,不動聲色的放在桌子上,微微用手指敲了敲那幾頁紙:“煩請秋掌柜將這幾頁紙轉交給陳指揮,就說這是我們西商會的一點小小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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