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575章 托關系
  缺了一角的月亮掛在鐘樓的小角閣子上,給宮墻之內灑下一大片銀色的亮光。

  遠遠的看到那道深紅色的高墻,陳長生和另外三個“內廷行走”就止住了腳步。

  巍巍禁宮,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秩序井然,即便是如同陳長生這樣的“內廷行走”,就算是在正式當值的時候,也不可能胡亂走動,必須按照早就規定好的路線,象征性的巡視一番而已。

  走在做前面的張軒四下張望了一番,壓低了嗓音對陳長生等人說道:“哥兒幾個,幫我把把風……”

  陳長生等人早已心領神會,下意識的停留了片刻,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情形。

  深夜當中的禁宮安靜極了,除了微微吹拂的夜風之外,什么動靜都沒有。張軒就好像做賊一樣,貼著高大的墻根往前走了幾十步,然后捏著嗓子學了三聲貓叫,緊接著就從宮墻之內傳來同樣的三聲貓叫。

  張軒再不猶豫,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包袱,隔著高高的宮墻就扔了進去,然后才重新跑回來歸隊……

  宮廷侍衛私自往內宮傳遞物品,對于陳長生來說,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稀奇,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陳長生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同為“內廷行走”的張軒,扔進去的那個小包袱里邊裝的就是金銀玉器等值錢的物件,而是宮墻之內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姐姐——麗嬪!

  把那個小包袱扔進去之后,張軒顯得有些無奈,苦笑著說道:“雖說我姐剛剛得了個麗嬪的封號,其實日子也不大好過,要不是家里時常偷偷摸摸的接濟一下,怕是連打賞宮女太監的私房錢都拿不出來呢。”

  宮里的妃嬪都是錦衣玉食,吃不完的珍饈美味穿不完的綾羅綢緞,還有使不完的銀錢……這樣的印象僅僅只是一片的市井小民的天真幻想罷了,其實宮里頭妃嬪的日子并沒有那么好。

  就比如說張軒的這個姐姐吧,原本就不是選入宮中的,只是因為張軒的父親在靖難的過程中戰死沙場,為了表示恩寵才給了張軒一個爵位,并且給了他一個“內廷行走”的職位。除此之外,還把他的姐姐充入內宮。

  最開始的時候,張軒的姐姐只是一個等級不高的“美人”,今年開春的時候才給了個“麗嬪”的封號。

  在所有的嬪妃當中,麗嬪的等級是比較低的,遠遠不如德、淑等等封號的妃子。這種等級很低的嬪,一年到頭也很難和皇上見幾次面,至于說受寵不受寵的那就更加的談不上了。不管是維持體面的生活,還是宮內的人情往來,都是要錢的,而且要花很多錢。

  所以,張軒就時常趁著在宮內當值的機會,偷偷摸摸的給自己這個姐姐送點錢,要不然的話,這個麗嬪的日子真的不那么好過。

  “我姐在宮里伺候萬歲爺,說起來是一件光耀門庭的體面事兒,其實就是啞巴吃湯圓,自家心中有數。”張軒小聲的抱怨著:“宮里頭那么多的妃嬪,逢年過節要上孝敬,做喜辦事也要隨一份人情銀子。還有那數不清的宮女太監,要是賞賜的少了,他們就敢給你臉色看……偏偏我這家阿姐又不怎么受寵,還得我這個親兄弟偷偷摸摸的給她送點銀子,要不然呀,她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呀……”

  在外人看來,自己的姐姐在宮里做妃嬪,是何等榮耀的事情。但自家的日子自家最清楚,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兒。

  “光是今年,就給我姐搭進去兩千多兩了。”張軒苦笑著繼續抱怨:“這不眼瞅著就要過八月節了嘛,我姐又傳出話來,還要一筆什么什么節慶錢,哎……”

  旁邊那個姓丘的大胡子年輕人嘿嘿的笑著:“我說張軒兄弟呀,你還有啥好抱怨的?你家阿姐在宮里伺候皇上,說不準哪天討了皇上的歡心,隨隨便便升個貴妃什么的,你家也就飛黃騰達了呢。”

  升貴妃……這種事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畢竟“嬪”和貴妃還差著十萬八千里那么遠呢。

  自古以來,貴為一國之母的皇后就是統領后宮的絕對領袖,所以徐增壽才是第一外戚。雖說宮里頭的女子們為了登上皇后寶座,總是會出現這樣的那樣的宮廷斗爭,甚至無所不用其極,但這種現象在明朝初年基本上不存在,也沒有那個后宮的妃嬪敢于覬覦皇后的位子,至于說以妃嬪的身份和皇后展開“宮斗”,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在洪武朝的時候,孝慈高皇后的身份可不僅僅只是皇帝的正室夫人那么簡單,同時還是兼著朱元璋“合伙人”的身份,那是從紅巾軍時代就追隨朱元璋的患難之妻。無論功勛還在資歷都絕非那些憑借姿色取悅皇上的妃子可以相提并論,孝慈高皇后的身后不僅站著一大批開國元勛,他那幾個兒子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當初的太子、秦王、晉王還有現在的萬歲爺,都是孝慈高皇后馬氏的嫡子,全都是手握重兵的人物,如此強橫到逆天的實力,再加上孝慈高皇后本人的高尚品行,哪個宮中的妃嬪敢覬覦皇后大位?

  現如今的徐皇后雖然不及孝慈高皇后的巨大威望,但她是徐達的女兒呀。但凡要是有哪個美女對徐皇后產生了一點點的威脅,徐家豈能善罷甘休?更何況現如今的太子、漢王和趙王都是徐皇后的親生兒子?

  所以,徐皇后的位置猶如泰山之故,誰也不可能對她產生一點點的威脅。

  在皇后的位子不可能改變的情況下,貴妃就成了后宮嬪妃奮斗的最高目標。

  但哪有那么容易的呢?

  “松大哥。”張軒對大胡子的丘大公子說道:“我們家怎能和你們家相提并論?咱們沒有外人,我也不怕落了面子。雖說我們家好歹也是個國公,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

  張軒的父親原本個親衛僉事,差不多就相當于是朱棣的護衛隊長,而且還是個副的。雖然后來因為軍功逐漸升遷,但是在靖難之時攻打山東的時候就戰死了。他們家那個公爵身份是后來追封的,而丘松丘大公子的父親則是實封的軍中大將,雖然都是公爵,其實卻有著天壤之別呢。

  一個早已經死了很多年,并沒有任何實權的公爵,怎么可能和手握重兵的丘家相比?

  丘松丘大公子雖然滿臉的絡腮胡子,其實比陳長生還要稍稍的年輕一些:“你可別扯淡了,咱們就是大哥不要笑二哥,誰也沒有比誰強到哪里去。我爹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整天象防賊一樣防著我,上個月就因為我吃了一次花酒,險些被我爹打斷了腿……”

  越是級別高的功臣,就越注重對子孫后輩的教育,無論是徐靜昌還是這位丘松丘大公子,本身就是典型的功勛子弟,喜歡風花雪月飛鷹走狗的快活日子其實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家中的長輩管教極嚴。尤其是這種軍頭大佬,動輒就用軍法治家,家里的兒子稍微犯點錯就是拳打腳踢甚至棍棒相加。

  “還是長生兄弟過的逍遙快活。”丘福笑嘻嘻的說道:“長生兄弟啊,我可早就聽說了,你在外面做著好大的生意,想來應該早就賺下了金山銀山吧?”

  陳長生呵呵一笑,用很謙遜的語氣對這幾個功勛子弟說道:“我也不過是做些小本生意而已,稍稍賺點辛苦錢。要不然呀,我家里那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就憑朝廷的這點俸祿,可怎么夠用呢?”

  說話之間,陳長生就從兜里摸出了幾塊精美的玉器,不動聲色的塞到眾人手中:“最近做了點小生意,稍稍的賺了一些,這些小玩意給各位拿去把玩……”

  “無功不受祿,無功不受祿啊……”嘴巴上明明還在客氣,這幾個年輕的功勛二代卻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陳長生的小禮物。

  “你這東西不錯呀。”丘松嘻嘻的笑著,舉起那塊晶瑩剔透的白玉,對著天上的月亮照了照:“這么大的一塊白壁,毫無瑕疵已是十分的難得,竟然還有如此明顯的觀音紋,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貨,怕是要值不少銀子吧?”

  觀音紋?

  這種人造的東西,想要什么紋路就會有什么紋路。就別說是簡簡單單的觀音紋了,就算是想要呈現出完整的圖案,都沒有任何難度。

  “誰知道到底值多少錢呢?”拿現代化的工藝品把這幾個功勛子弟哄的開開心心之后,陳長生笑呵呵的說道:“這也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

  “這么好的東西,白白送給我,長生兄弟可真的好闊綽。”

  “白送給你?”陳長生哈哈大笑著說道:“其實也不能算是白送,我想找丘兄弟打聽一點事情。”

  “你這個家伙,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丘大公子大笑著捶了陳長生一拳,順手就將那塊人造的玉石揣進兜里:“你想打聽什么事啊?”

  “我有個親戚,叫做阮大忠的……”經過一番充分的鋪墊之后,陳長生終于說起了正事兒,“是在左軍都督府當差的,丘兄弟知道這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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