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縣。
張角與張寶坐在殿內,打坐修行。
剎那間。
張角猛然起身,眉頭緊鎖,暗道一聲:“糟了,三弟有危險!!?”
“大哥,三弟怎么了”張寶困惑問道。
張角來回踱步,皺著眉說道:“還能怎么,他入了邪魔之道了!走火入魔了!!?”
略微停頓片刻,又嘆息道:“哎!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出城迎戰的,現在只怕三弟要化作殺戮之輩了。”
“啊!?怎會如此?那三弟豈不是有性命之憂?”張寶擔憂道,面露緊張之色。
“事不宜遲,老夫先前去觀測一番,倘若三弟真有危險,我再把他帶回來。”
張角握著金光閃爍的九節杖,威嚴開口道。
“可大哥,外面有鎮北軍包圍,您若親自前往,豈不是有危險?!”張寶勸道,“不如讓小弟去。”
“無妨,我身上還有一道千里神行符,倘若遇到危機,催動此符,便可震碎虛空,穿梭歸來。”
張角自信的望向張寶,“二弟,廣宗城內需要強者鎮守,所以你就別去了,就好好守衛廣宗城,以防朝廷官兵突然攻城。”
張角考慮的很周到,也很謹慎。
……
廣宗城外正南數十里之處。
詭異的幽藍色光芒璀璨星空,無數黃巾軍的尸首化作了一個個沒有感情的死靈。
身軀僵硬,面目無神。
張梁騎著骷髏戰馬奔馳在八千死靈大軍正中央,口中念叨著邪意的咒語,手中的骷顱法杖放著璀璨的光芒。
八千死靈大軍猶如訓練數年的精銳之師一般,行走自如,陣型規整,散發著恐怖驚人的煞氣。
高順統帥的三千鎮北軍經歷方才的戰斗,已經陣亡了一千左右的士卒。
現在只剩下兩千悍卒,更何況還是經歷過高強度戰斗后的悍卒。
再加上高順施展的【陷陣】,對于體力的消耗更為龐大。
眼下已經很難再發起第二輪沖殺了。
高順口中微微喘著粗氣,目光平靜的望著逐漸逼來的死靈大軍。
即便戰士們已經身心疲憊,體力損耗嚴重,可是……這是戰場……
總是充滿著意外和生死的考驗,倘若不想死的話,那就只能奮發而戰。
高順再次抬起了泛著紅光的黑金環首刀。
黑金環首刀的刀刃上還滴落著血液,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也染紅了土地。
黑金環首刀抬起,直指蒼穹之后,他身后的兩千鎮北悍卒皆迅速列好陣型,面無懼意。
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戰場之上,若是怕死的話,反而是死的最快的那一批人。
相反,不怕死的人反而存活的幾率要大一些。
在高順的指揮之下,這兩千已經乏力的鎮北軍再次追隨高順沖殺進入死靈大軍的陣容之中。
張梁見狀,嘴角咧開,呈現出一個極其夸張的弧度,有點兒像小丑的微笑,配上那慘白色的臉,幽藍色的眸子。
當真是瘆人心魄!
“來的好!都成為某死靈大軍的養分吧!哈哈哈哈!!”
嘭!
雙方大軍再次碰撞在一起。
鎮北軍,慘敗!!!
高順奮勇殺敵,所過之處,黑金環首刀散發出的鋒銳刀芒瞬間斬殺數十近百的死靈之士。
在恐怖真氣的沖擊下,死靈士卒渾身都光芒頓時黯淡下來,化作了一堆真正的尸骸。
但是高順有這樣的能力擊殺死靈士卒,是因為他乃是四品武王強者,體內真氣浩瀚如海,可以力破之。
可其他鎮北軍的士卒們皆是凡胎肉體,武道境界有的甚至還沒入品,面對這些不知疼痛不畏生死的死靈士卒。
直接處于一個完敗的下場。
高順自知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不然麾下的兩千士卒皆然要隕落于此處。
隨即揮刀大喝:“撤軍!!!”
話音剛落。
關羽與張飛已經飛身沖殺而來。
無數死靈士卒倒地身亡。
可是下一刻,隨著張梁發出的怪異咒語聲響起,又有無數死靈大軍從土壤上站起身來,渾身散發詭異光芒。
還有極度陰寒的陰火助陣。
劉辯雖然并未參戰,但是在中軍的戰車之上將這里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他敏銳的發現死靈大軍之中,張梁乃是此戰勝利的關鍵。
只要殺死了張梁,這些死靈大軍便再難復活戰斗。
盧植目光閃爍,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關鍵所在。
隨后劉辯右手猛然抽出腰間的龍騰劍,高聲呼喊道:
“翼德,云長,敵軍的首領張梁才是克敵關鍵,擊殺此獠!!!”
龍騰劍也傳出一道劍鳴之聲,還有一道微弱的龍吟聲,附和著劉辯的聲音。
張飛關羽聞言后,雙方對視一眼,旋即同時將目光放在骷髏戰馬上的張梁。
青龍偃月刀猛然下沉,隨即關羽騎馬的速度愈發迅捷,猶如雷霆奔馳一般。
眨眼睛便閃身來到張梁不遠之處。
“青龍斬!!!”
關羽的眼眸中一道青光一閃而過。
青龍偃月刀的刀刃之上剎那間便凝聚出一條三十丈之長的四大神獸之一的青龍虛影。
青龍怒吼長嘯著……
隨著關羽飛身一刀重重斬下,瞬息間猶如雷霆萬滅,狂風呼嘯。
三十丈之長的巨大神獸青龍沖向張梁。
張梁想躲但已經來不及了,想要竭盡全力抵擋這一擊,但是骷顱法杖似乎面臨著法力枯竭的難處。
畢竟方才召喚了數量龐大的死靈大軍,即便是張梁,也忍受不住這等恐怖的消耗。
就在這時。
一只金光泛濫的巨手虛影從天而降,似乎想要阻擋住關羽的【青龍斬】。
“孽畜!安敢如此放肆!!?”
一道飄渺的蘊含著無上怒火的聲音震響在天地之間。
然而,一旁的張飛見狀,如雷霆般閃身。
手中的丈八蛇矛飛身一刺。
“鳴蛇震天!!!”
背上生長四翼的異獸鳴蛇虛影顯現,擋住了那張巨大的手。
青龍斬貫徹張梁的軀體……
轟隆!!
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聲音,張梁的軀體化作了無數碎肉,掉落在各個角落。
骷顱戰馬也已經化作一堆齏粉。
原本戰意瘋狂的死靈大軍也皆然塵歸塵、土歸土。
他們本來就是因為張梁的邪功而現世的,如今張梁身死,自然也就魂飛魄散了……
神獸青龍斬,不止斬肉身,更是將張梁的元神給斬滅了,真正的魂飛魄散。
一絲復原的機會都沒有了……
張角在巨手虛影被張飛阻隔之后,方才遲遲趕來。
望著一地的狼藉和碎肉……
張角那仙風道骨的氣質瞬間一變。
怒火滔天,目中盡是無限殺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弟,三弟!三弟!!!”
悲愴的怒吼聲響徹云霄,張角一臉怒意的盯著關羽和張飛以及盧植等人。
“娘的,這聲音可真是凄厲至極,比俺張夜的金剛怒吼還要難聽。”
張飛滿不在乎的掏了掏耳屎,一臉嫌棄的看向身著金色道袍、仙風道骨的張角。
“若要復仇,關某在此,隨時恭候。”
關羽微張著一雙傲氣十足的丹鳳眼,平淡的看著張角說道。
他能感受到張角體內傳出的無上仙意,這股力量只比張梁強不比他弱。
就在此時。
劉辯左手負背,右手持劍,直指蒼穹,高聲呼喊道:
“諸位將士!!賊軍已經潰敗,只剩下賊軍首領,隨孤沖殺!!碾碎他們!!!”
盧植也令傳令兵傳令,“發動總攻!!”
頓時間,一萬多的鎮北軍在大地上奔騰起來,士氣遠勝剛才的黃巾軍。
張角見狀,瞳孔猛然一縮。
他自知眼下絕對不是復仇的最好時機,畢竟現在自己只身一人,很有可能被這些朝廷狗官圍殺。
“爾等,爾等要為此付出代價!!!”
說罷,便收拾好張梁的遺體(一堆碎肉)。
隨后將手中的【千里神行符】捏碎。
一道璀璨金虹一閃而過,而張角的身影也隨之消散不見。
而在戰場之上,剩余的黃巾軍皆然落敗而亡。
剩余的黃巾軍自知逃不過官兵,反而跪地求饒,請求投降。
“官老爺們!俺原本只是個種田的,因為活不下去了才投靠黃巾賊軍的,就饒了小人一命吧!”
“大人!大人!!我是被迫加入黃巾賊軍的啊!他們攻陷了我們縣的城池,威脅我們必須參軍,不然就全族屠殺啊!!!”
“饒命啊!大人,俺也是為了婆娘娃兒才去加入黃巾叛軍的啊……”
“殿下!殿下啊!!俺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是一路走來,也知道殿下乃是仁德皇子,求您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窮苦之人吧……”
有個眼尖的聰明黃巾士卒直接跪地朝著劉辯叩首哭訴。
眼淚鼻涕一溜煙兒全然落下,那樣子別提有多慘了。
這邊,眾將士們也正在為是否殺俘虜而焦灼爭論。
淳于瓊抱著巖石巨斧,冷聲喝道:“要某說,這些黃巾逆賊都該殺絕!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投靠黃巾叛賊造起反來!!”
張飛也是大聲喝道:“要俺說,卻是該殺!不然倘若日后那些黃巾軍聽聞俘虜者不殺,那他們豈不是還會投靠黃巾軍嗎?反正即便是戰敗了只要投降就能活命!”
張飛這話雖然有點直接,但是卻很有道理。
而且張飛方才所展現出的三品武尊的恐怖實力,直接讓在場的朝廷將領大為敬佩。
故而都認為應該殺絕這些黃巾俘虜。
然而,劉備卻一臉憐憫的看著這群百姓,搖搖頭嘆息道:
“他們也不過是尋常百姓啊!只因為這場戰亂而不得已被裹入黃巾軍的浪潮之中,某以為應當原諒……”
“切!此言不妥善……”眾將紛紛述說緣由。
因為劉備乃是盧植的學生之一,他們也不敢輕視。
場上還有高順和關羽始終皺著眉頭。
關羽乃仁義之人,自然不忍心讓這么多的黃巾俘虜慘死屠刀之下。
隨即將目光看向劉辯。
通過此事,便可以看看劉辯這位當朝皇嫡子殿下是否真的有本事。
盧植也心存考量劉辯的心思,于是負著雙手,看向劉辯開口問道:
“殿下,你以為這些黃巾俘虜該當如何啊?”
空氣之中頓時凝固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聚集到了劉辯的身上。
就連那些跪倒在地,雙手束縛在背后的黃巾俘虜都是目光緊緊盯著劉辯,目光之中含著對于生命的向往和期盼之情。
數千人的生死只在劉辯的一念之間……
沉吟半晌。
劉辯停下了腳步,目光真誠的掃過眾人的臉龐,最終停留在盧植的臉上。
抱拳說道:“老師,學生以為翼德方才所言不無道理。”
眾武將一聽,皆是放心了起來,吩咐手下,“待會兒把刀磨鋒利一點兒,這么多人頭可要砍好一會兒呢!”
劉備則是一臉悲愴的向盧植抱拳道:“老師,他們都只是窮苦無辜的百姓啊!這……怎能如此啊……”
關羽的眼神也略微黯淡了幾分。
盧植倒是覺得劉辯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這些黃巾軍可是叛亂整個漢王朝啊!
殿下身為當朝皇嫡子,未來天子,怎能有如此大的肚量容忍這些叛賊。
跪倒在地的黃巾叛賊自知馬上就要死了,故而垂淚亂罵。
罵這大漢王朝的腐朽,罵天子劉宏乃是昏庸無道之輩。
然而。
劉辯繼續說道:“但是總歸是不能一刀切!”
“此話怎講?”盧植眼眸一亮,來了興趣。
“學生的意思是,從這些俘虜之中甄別出哪些是犯過無法原諒的罪狀的人,將之斬殺,其余被迫參軍的則可以給予原諒。”
“只是即便原諒,也要去做苦役三年,以此警告世人莫要行如此逆反之舉。”
此言一出,原本還罵的大漢狗血淋頭的俘虜們紛紛閉上嘴巴,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是……有望活命啊!
大漢萬歲!
殿下萬歲啊!!
眾將雖然有些不滿意這個決定,不過這話是從殿下口中說出的,怎敢違背。
而且殿下也說了還要苦役三年,也算是一個嚴厲的懲罰了。
盧植捋著長須笑道,“哈哈,殿下又成長了。”
“此事做的穩妥,與老夫如出一轍啊!”
一旁正在勸諫的劉玄德獨自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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