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哥也如此喜愛讀書?沒想到老哥竟然還是同道中人哈。”
“嗯嗯。”
“都說讀萬里書行萬里路,老哥此舉倒也十分應景。”
此時鏢隊已經離開了冥河區域,正以不是很快的速度行進在一片廣袤的平原之上。
這云姓書生見陳淵從啟程開始就拿出了一卷古書閱讀,不由得大感好奇。
“還好。”
陳淵頭也不抬的隨口應了一聲。
儼然對手中的一卷古籍一副十分專注的樣子。
一般來說,之前的心法武技確實都會以秘術封印在玉簡當中。
但一些尋常的書籍,大抵也就采用凡人的活字印刷之法了。
“古人言: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老哥囊螢映雪,足見也是篤實好學之人吶。”
“嗯?嗯。”
這書生說話半文不白,陳淵聽得頭暈,索性不再搭茬。
不過,這書生卻儼然一副正在興頭上的樣子。
見陳淵只低頭看書,不由得湊了過去,用手輕輕輕輕抬了下封面。
“老哥看的什么?讓云某猜猜,應該也是圣賢之書?
呃,等等……妍姿艷質?”
下一刻,這書生直接愣住了。
因為那泛黃的古籍封面上,正赫然寫著《妍姿艷質》四個大字。
這可不是什么寡淡的書名啊……
這頗為神秘的陳老哥一本正經看了半天的東西,竟然這么不正經?
書生一時腦子有點短路。
“老弟想什么呢?”
望著這書生滿臉見鬼的表情,陳淵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而這時古籍也恰巧被陳淵翻到了最后一頁,于是索性直接轉手遞給了書生。
“圣人云非禮勿視,我……”
“很刺激的哦。”
“啊?”
“逗你呢,看看再說。”
陳淵笑了笑。
這年頭,像這書生謹守內心約法的人可不多了。
不論是凡夫俗子,還是修士。
多數都一個德行。
內心毫無敬畏,也無所顧忌。
“咦?老哥這本古籍……竟是介紹仙界那些特殊體質之人的?”
“對,還是女人的特殊體質。”
陳淵點了點頭。
面色略微有些肅穆。
這種關于仙界的文獻,在出發時陳淵往儲物空間里劃拉了不少。
就是準備在路上打法時間的。
而這本《妍姿艷質》雖然名字比較曖昧,不像正經書籍,但實則卻是一本十分嚴肅、介紹特殊女性修士體質的古籍。
像是什么七兩骨、鬢下痣、靈狐之相、弦月之姿、天生媚體等等等。
而這些都是極為罕見,極為特殊的體質。
在修行之路上,或者能裨益自身,或者能便宜它人。
至于陳淵之所以會找出這本古籍來查閱,就是懷疑那薛之南是擁有什么極其特殊的體質。
不然如何能引來天魔的瘋狂覬覦?
只可惜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對應的東西。
“噫……此書倒是頗有價值,卷中所載云某當真是聞所未聞。”
那書生先是有些好奇的翻了幾頁,然后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對此,陳淵并沒趕到意外,畢竟這本來就不是無邊境修士能接觸到的典籍。
“云兄謙謙君子,沒想到竟看這種艷俗的冊子,當真是有辱斯文。”
這時書生旁邊的一個修士掃了一眼封面,不禁連連撇嘴。
但那書生也不理,而是兀自看得入神。
“是黑颶風!所有人止步!準備結陣!”
這時二長老薛天奇突然一聲大喝。
整個隊伍也頓時停了下來。
“結陣!結陣!”
“散修兄弟向這邊靠攏!”
這時萬通鏢局的鏢師們雖然滿臉緊張,但總體還算井然有序。
算得上是臨危不亂。
“樊大哥,尤大哥,這是……?”
許多第一次走蠻荒的散修驚恐的望著北邊的異景,聲音都有些發顫。
方才明明還是艷陽高照的北方,這時已是陰成了黑鍋底一般。
而且極遠之處,正有一片接天連地的黑色風墻向這邊壓來。
就見這堵風墻浩瀚無際,左右上下均不見界限,而且似乎帶著摧山攪海之勢,要將所過之處的一切碾成齏粉。
雖然此刻距離眾人尚遠,但依舊能隱約的聽到那猙獰狂暴的颶風怒號聲。
“娘的,真倒霉。這玩意我和尤賢弟雖然聽過,但也不曾遇到。這次,就看鏢局的陣法如何了。”
黑臉修士望著那颶風啐了一口,眼中閃過焦慮之意。
“沒錯,大伙自求多福吧,若是陣破,除了那前輩所有人都得死。”
刀疤胖子的眉頭也擰成了一團。
這黑颶風,是蠻荒世界獨有的諸多大恐怖之一。
而且更惡心的是,這種天象是完全隨機出現的。
它可能出現在蠻荒地帶的任何一片區域中。
也就是說無論有上乘的蠻荒路線圖,可只要有這種黑颶風在,那地圖就只能說是相對安全的。
“四方位放好通天石!”
“把續靈符準備好,還有地炎增奇咒!”
“持旗的兄弟們,到我這里領離殞護脈丹!”
因為此次壓的鏢乃是門主的愛女,所以此刻萬通鏢局也不計成本了。
不但飛速的開始布置一套耗材極多的大陣,更是拿出了許多價值不菲的輔助寶物。
只為求得那薛之南無虞。
不過就算這樣,二長老依舊有些放不下心。
索性直接咬破指間,催動心頭血去書寫陣眼的符文之語。
可謂是不計代價,畏慎至極了。
“老哥,我們……應該會沒事吧?”
望著遠處那接天連地的黑色颶風,書生不禁直吞口水。
“這哪說得準。”
陳淵眨了眨眼睛,滿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這……那前輩為何不幫我們啊?”
書生眼巴巴望著那正把唐林拉到一旁低聲耳語的老道,疑惑又失望的說道。
看樣子,這道人根本就沒有出手庇護大伙的意思。
“求人不如求己,老前輩這時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啊?不至于吧,這可是靈犀中期的前輩啊……”
“老弟不知,這位前輩之前可傷的不輕,按說應該立即閉關養傷,如今能跟上鏢隊已經不錯了。”
陳淵斜乜著那邋遢道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老道,如今雖然也能發揮出渡宇境后期的戰力,但實則渾身經脈形如碎瓷。
一旦動手,必會加重自己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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