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我在異界斬神 > 第1650章 事情有變
  無論是呂崖的表現,以及面前這漢子的狀態,都讓陳淵開始頭皮發麻。

  首先呂崖很多時候如同一個溫厚醇良的謙謙君子,頗有一種萬事寵辱不驚的感覺。

  能讓他如此焦心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

  再者,就是這漢子。

  竟然是個凡人!

  雖然在這迷妄之境當中,怨氣的高低并不與境界掛鉤。

  可是一路走來所遇到的那么多執念體,沒有一個是凡夫俗子。

  最低也是半步無邊境起步——就是那先前的孔華仙。

  剩下的,都是無邊、乘風、渡宇、靈犀什么的。

  甚至還遇到過三個神合境的。

  然而此時,遇到一個凡人又是怎么回事?

  “資料上說,迷妄空間最后的一個執念體,為一數萬年前的神合后期妖族。此妖入道以來,幾乎未曾殺過生,全然以人族中的圣人標準要求自己。奈何人心詭譎,此妖最后死于人族算計,所以死后怨念凝而不散,變成了這里最厲害的東西。可眼下看來,這資料是出問題了。真是怪了,那人為何要留下錯誤的資料呢?”

  望著前方不遠處那神色有些木那的漢子,呂崖連連搖頭。

  眼中已再無先前那種底氣。

  不是這位一州主定力不夠浪得虛名,而是這片迷妄之境實在過于特殊。

  尤其面前的又是最后一個最強的執念體,所以自然難免有些恐慌起來。

  “那確實有些棘手了,為今之計,我們只有先聽聽對方怎么說了。”

  陳淵嘆了口氣。

  隨即二人對視了一眼,便緩緩向前走去。

  “二位先生,草民薛九,有禮了。”

  原本在院中整理稻谷的黑瞳漢子見陳淵與呂崖到來,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恭恭敬敬的彎腰施了一禮。

  雖然抱拳時略顯笨拙,明顯是與外界接觸不多的那種樣子,但能看出來確是用心在做。

  “免了,薛九,你在這里做什么?”

  陳淵與呂崖再次飛快的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不動聲色的問道。

  但實則皆是心中一沉。

  在這片迷妄空間中,有些執念體知道自己大概在哪,比如孔華仙這種。

  而有些執念體,則是不清楚的。

  還以為自己活著,在陽世。

  這種執念體,往往都是最難對付的。

  而這漢子之所以要口中稱著先生對二人施禮,這源自于凡俗世界中那等級森嚴的制度。

  有些人皇,最喜歡將人分成三六九等。

  讓明明一樣的人們生下來,就矮別人一頭或是高別人一等。

  陳淵與呂崖的氣質看起來都偏向于富庶的讀書人,所以這漢子便口中稱呼為先生。

  “回二位先生的話,我在這里等我阿娘。”

  “原來如此,等你阿娘,做什么?”

  “荊妻不告而別,我娘一個人去尋她了。眼下正值秋收,草民需要留下照看。”

  “那,你阿娘去了多久了?”

  “多久?我阿娘她……”

  陳淵與呂崖盡量都擺出一副平靜溫和的態度,以圖“兵不血刃”的走過這最后一關。

  哪想當料到這時的,那漢子突然神色一變。

  緊接著眼中涌現起一絲令人驚駭的痛苦之色。

  剎那間,天地變色!

  原本秋日里通透的天光云影,瞬間變得黑云低垂。

  周圍狂風大作,吹得這方鄉土氣息濃郁的小院飛沙走石,搖搖欲墜起來!

  “薛九,你別急,你阿娘的事情我們先不問了。我們,能先說說大嫂的事情么?”

  “對,阿嫂不辭而別,可是因你打罵于她了?”

  見此情形,陳淵與呂崖頭皮發麻,后脊背一片冰涼。

  但二人終究都是心智非凡之輩,在修士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于是便強行壓下驚恐,平心靜氣的開始轉移話題。

  “打罵?二位先生冤屈薛九了。自荊妻入門以來,我與阿娘從不讓她有任何委屈,衣食用度,全部盡可能給她最好的。草民沒什么本事,不過倒有一把子力氣。種地砍柴雖不能使人富裕,可日子過得好歹也衣食無憂。”

  聽到陳淵二人說起了自己的妻子,那漢子的思緒果然被成功的轉移了過來。

  隨之,那漫天的烏云與肆虐的狂風也消失不見。

  而這會兒,漢子則是一邊說,一邊連忙去撿拾幾穗被狂風從谷堆上吹下來的玉米。

  但馬上又意識到這樣有些失禮,便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

  仿佛剛才那天地異變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抱歉,是我等失言了。不過有些問題,總是要不可避免的問一問的。不然,我們怎么幫你?”

  “薛九,既然你勤勤懇懇,又知冷知熱,那阿嫂又為何會不告而別?可是因你有什么不良嗜好,或是男女之事上……有所殘缺?”

  這次陳淵與呂崖沒有再對視,而是心照不宣的嘆了口氣。

  隨即再次開始循序漸進的問詢了起來。

  “二位先生是來幫薛九的?這讓草民如何是好……感謝的話薛九不會說,就給二人先生磕個頭吧!”

  那老實巴交的漢子聞言眼鏡猛然一亮。

  隨即便不管不顧的咕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旋即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吸草煙,喝谷酒,向來都是阿娘不允之事,草民對這等事情向來也沒什么感覺。推牌九打方牌,草民更是一樣不會。至于男女之事……草民說不好,只是荊妻入門以來都不太愿意讓草民碰……”

  “不愿意讓你碰?”

  “是啊,她說以前坐月子留下了病根,所以……”

  “以前,坐月子?”

  “荊妻先前就住在離這里三十里外的下河村,她先前的男人入冬前上山打獵,不幸葬于虎口,那里一直鬧虎患……嗯,按說三十里路,我阿娘也該回來了,如何這么久不見我阿娘的蹤影?”

  就在陳淵與呂崖對這漢子的遭遇有些無語時,對方的神色突然又是一變。

  在提到他阿娘時,一雙漆黑的眼睛深處驟然閃爍起了一絲令人心悸的血光。

  這一次,周遭的天地都開始隨之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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