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陳公子，如今大功告成，我們距那海淵石又近了一步！”
“幸不辱使命，只是此番使得海面驟降三千丈，也不知有多少生靈會因此遭受滅頂之災。這般因果，真不知陳某是否能接得住了。”
兩天后，歸墟之處的巨大空間裂口開始慢慢彌合。
先前那瘋狂外泄的海流也開始恢復了正常。
只是海面卻已是足足下降了三千丈。
別處不說，就這歸墟海域的目力所及之處，都露出了零星的一些珊瑚群與海島。
數不清的海中魚蝦蟹貝被盡數拋向星空，莫名遭遇了致命打擊。
而隨之即將出現的災難性連鎖反應，恐怕連天下最聰明的人都是難以細算的。
此時將破界尺仔細收起后的陳淵，不禁滿臉唏噓之色的深深嘆了一口氣。
“陳公子多慮了，如今吾族大陣已堅持不了多久，若是讓那群天外惡客降臨此界，還不知要造成怎樣的生靈涂炭。而公子此行若能力挽天傾之危，想必天道必不會糾察這等小事。所謂孰中孰輕，就連你我都能拎得清，那天道又豈會不知？”
“話雖如此，但這也是你我的一廂情愿罷了。或許這場天傾之災本就不應是你我該去干預的事。人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話誠然不假。然而在那諸多典籍中卻只標榜‘能者任愈重’，偏偏沒有提到過該有的后半句‘因果亦重’。但愿此事，不會對此界造成太嚴重的影響吧……”
“確實……那小女子就祝愿陳公子自此以后，萬般因果不加于身吧！”
此刻那云影的面色也十分肅穆。
但緊接著又嫣然一笑，語氣十分真摯的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那待人一向大方而又疏離的云影面對陳淵時，終于顯得不再那么清冷了。
此刻二人憑虛而立，臨風遠望。
一時間倒像那多年好友一般。
“借云影姑娘吉言，但愿如此了。嗯……如今海面既已下降，云姑娘可否與陳某說說這歸墟之處的海底情況？以及那傳說中的海淵石，又是何等模樣？”
“相關信息皆在這枚玉簡之中，公子可盡詳查閱。然后就可深入海淵去尋找這種靈料了。另外這玉簡中雖已盡可能地提供了關于海淵的相關信息，但吾族這些年畢竟經過了多次的巨大變故，所以很難真正還原當初那些先賢們下淵時得到的全部資料。此行，還望陳公子一切小心。畢竟公子不單是我飛羽一族最后的希望，也是此界最后的希望了。那些天外來客身上的異界氣息，遠比我飛羽族的靈氣更加可怕。若是讓他們擊破屏障開辟出通路，恐怕此界都很難堅持到星空大街降臨的那一天。”
“好，此事陳某既然已經答應，接下來必定盡力而為。只是結果究竟如何，一切還需交給天意——告辭了。”
在將玉簡中所有信息烙印在自己的神識中之后，陳淵沖這極美得到羽人女子輕輕點了點頭，便化作一道銀光激射而下。
如同一條飛魚般，直直的墜入了大海。
須臾間就不見了蹤影。
而海面蕩起的漣漪，僅在幾息之間就被一波波的潮汐抹平。
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
“十萬里，又十萬里？沒想到此界的海深竟是甚于天高！”
此刻海中的陳淵一邊緩速下潛，一邊在腦海中陳列著玉簡上的那些信息。
晶瑩通透的眸子中，不禁閃過了一絲感慨之色。
近海海域的海底深度，充其量大概也就接近三萬尺而已。
然而這歸墟之處的海面距離海底，卻足有十萬里之遠。
這個深度已經是超過了地面與天上第一層罡風之間的距離了！
可這還沒完——海底之處，更有海淵！
海淵亦有足足有十萬里之深！
所以正可謂是，海深甚于天高。
這個信息，可是從未在現存的任何一本古籍文獻上出現過的。
而別說是深入海淵之下，哪怕就算是到達這里的海底，也絕不是神合境修士能做到的。
在其他的海域或許還可以做到，然而在這歸墟之處卻是沒有半點希望。
因為那強大的海水重壓，足能將一個可隨意呼風喚雨的神合境修士壓成肉醬。
——那仙王歐陽治厲不厲害？
之前對于此界絕大部分的修士來說，都屬于那目之不能所及的山頂。
就連想遙遙的看上一眼，都不能做到。
那可是在此界獨領風騷近萬年的存在。
但如果將他丟進這歸墟之處的海底，那也根本就逃脫不了被壓死的命運。
更何況是再深入海淵了。
此界的修士或可搬山，但是‘倒海’這種事，往往只是個模糊的形容詞罷了。
就連此刻已經進階至窺虛初期的陳淵，也只是才能勉強到達海淵的最深處而已。
如同如果先前不釋放海流，讓海面由此下降三千尺，那就算是陳淵也難以做到此事。
“海淵石……據說這東西在千萬年前就已被飛羽族人采摘的差不多了。也不知，此次究竟能不能找到一塊？”
隨著一路下潛，周圍的光線也愈發昏暗了起來。
很快的，眼前就徹底變成了一片漆黑。
那是一種特殊的幽閉之景。
若是心智有所欠缺之輩，恐怕在這時立刻就會變得驚恐不安。甚至會發狂。
不過內心強大的陳淵卻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覺。
只是一門心思回想著玉簡當中的那些信息，完全是心無旁騖。
根據玉簡上標注，海淵石是一種看起來如同煤炭一般的黑色石頭。
非常非常不起眼。
如果光憑眼睛看的話，根本就沒有半點特殊之處。
但這種石頭本身卻是非常沉重。
據玉簡上說，哪怕僅僅是像拇指大小那般的一塊兒海淵石，就足有千斤之重。
而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海底之淵的最深處，是一種除飛羽族人之外，別人不得而知的極品靈料。
此次陳淵若能找到指甲蓋兒大小的一塊，就算大功告成。
足可讓飛羽族那已搖搖不支的大陣重新煥發生機，并且再增強五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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