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突然說話，瞬間吸引了包廂里其他人的目光。
江果果沒看他們，自顧自的起身往外面走去。
幾人的目光順著她看過去又收回，繼續吃飯。
戰薄深漫不經心的拿著勺子，卻是半天都沒有往嘴里喂去一口，旁邊的安如馨仍然在時不時的給他夾菜，眸中略帶思量。
過了好一會兒，江果果還沒有回來。
陳悠悠擔憂道：“果果去個洗手間怎么那么久啊？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
戰薄深眉頭動了一下，沒說話。
安如馨狀似無意地掃過戰薄深臉上關心道：“江總現在懷著孕呢，會不會是哪里不太舒服？”
她剛說完，司遠就下意識的站起來。
“你們慢慢吃，我去看看。”
這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以前長時間養成的習慣動作，江果果懷頭一胎三個寶寶的時候，都是他陪在江果果身邊。
可他忘了，今時往日已經大有不同。
陳悠悠按了他一下，“歇著吧，用得著你看？”
她的語氣聽不出什么異常，嗔了司遠一眼，“果果可是我閨蜜，當然是要我去看她了，再說女洗手間你能進去嗎？”
司遠之前喜歡江果果……她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
如果可能，她也不想喜歡上一個和閨蜜有關聯的男人。
即便果果對司遠從來沒有朋友以外的想法，但陳悠悠能想到，司遠以前對江果果必定用情至深。
畢竟，果果是那么好的一個女人，誰會喜歡她，都不足為奇。
不然，陳悠悠最開始向司遠表示好感的時候，司遠也不會拒絕了……
陳悠悠嘆了口氣，她知道剛才司遠的行為，完全就是下意識的。
她心里彌漫上一絲苦澀，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這個男人才能從這種“下意識”里改過來？
司遠則神色有些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坐下。
的確……他現在是悠悠的男朋友，這種行為不太合適。
陳悠悠沒再說什么，轉身出去的瞬間臉上的神情都收了起來，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她出了包廂，卻發現江果果沒在洗手間，而是靠在旋轉樓梯的扶手上，正向下望，發著呆。
“果果？”陳悠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怎么了？是哪里難受么？你久久不回去，我有點擔心”
“嗯……？”江果果猛然回神，“我……沒事，只是感覺里面有點悶，想在外面多換換氣。”
陳悠悠一想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肯定是因為那個男人在里面，那個戰薄深頂著和顧寒煜一模一樣的臉，果果心里不難受才是奇怪了。
“那要不……咱們找個地方說說悄悄話？”
江果果一想，覺得也好。
“那走吧。”
兩人去了餐廳后面的露臺，沒有什么人打擾，微風不浮不躁，倒是個放松的好地方。
陳悠悠在她腹部安撫性的摸了一下，“乖寶貝肯定能感受到你所有的情緒，所以不要難過。”
江果果笑，“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比起之前那段時間，真的已經好太多。
陳悠悠嗯了一聲，還是問道：“這個戰薄深到底怎么回事？說說？”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但就我目前了解到的，他的確是不折不扣的戰家大少爺。”江果果苦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責怪他，讓我……能再一次看清記憶里的那張臉。”
他出現的這些天，江果果都沒再做之前那個噩夢了。
但正是因為有希望，更加折磨人心。
陳悠悠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拉住她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一點力量，“可是……他跟顧寒煜實在是太像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么像的兩個人嗎？”
她不這么覺得。
就連樹葉都沒有一模一樣的，更何況是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果果吐出一口氣，“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顧寒煜的任何記憶，戰家的身份也有跡可循，至于這背后有沒有什么隱情……我會查清楚的。”
她沒有對陳悠悠隱瞞，包括打算做深入調查的事。也一并告訴了她。
“一定會查清楚的。”
陳悠悠看著她越發單薄的身體，心里一陣難過，抱著她輕輕拍了拍，“下次難過的時候隨時告訴我，不要再自己一個人撐著了，知道嗎？”
江果果心里暖暖的，本來忍不住想哭的心情瞬間笑了起來，“知道啦悠悠小姐。”
她突然想起來，“對了，我都忘記恭喜你了，終于把司遠拿下了！”
“他啊……”
說到司遠，陳悠悠的神色黯然下來，轉身扶著旁邊的欄桿看向遠處，聲音里多了幾份悵然，“我跟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毫無保留的在一起呢。”
江果果眉頭一皺，“什么意思？他騙你了？”
“說不上騙吧。”
陳悠悠的笑容帶著一絲苦笑，“就是……他心里的那個人還沒有完全放下，即使在一起了，一直也是感覺我可有可無的樣子。”
就比如剛才，司遠下意識想要去找江果果的動作，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
江果果僵硬了一秒，不知道悠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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