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也是？
“女人之間的事你別管，反正她既然決定來顧氏上班，你以后就用正常的上下屬關系對她就行了，為什么老是要想得那么復雜？”
“但是……”
“沒有但是。”
江果果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睨了他一眼，“別總給自己臉上貼金好嗎？好像人家離了你就沒別人似的，說不定轉頭她就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呢？還是說，你自己心里有鬼？！”
“……我當然沒有！我心里只有你！”
江果果被他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嘴角還是勾了勾。
顧寒煜還想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什么工作上的事，無奈的看了看自家老婆，轉身走到一邊去接電話，結果才發現是俊銘。
孩子們向來都不會在工作時間打電話，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顧寒煜趕緊接起來，“俊銘，怎么了？”
俊銘的聲音卻有點支支吾吾，“爸爸……”
“我爸爸他……跟你在一起嗎？”
他稚嫩的聲音，仿佛還帶著小心翼翼。
顧寒煜轉頭看了一眼會議室的方向，還以為俊銘是要找顧憑天，于是道：“不在一起，不過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進去……”
“不、不用！”
俊銘著急否定，“我不是要找爸爸，我……我只是有點事情想告訴你，但是不想讓他知道……”
“什么事？”
“爸爸……”
顧寒煜聽見電話里帶著哭腔的聲音，眉頭漸漸擰在一起。
待俊銘磕磕絆絆地說完，他眸底的情緒乍然變得幽深，轉頭看著會議室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爸知道了，在家自己小心，如果有事就找保鏢叔叔，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顧寒煜還站在原地。
良久，轉身回到會議室。
“哥，你好點了嗎？”
顧憑天已經平復下來，轉眸看向他，“好多了，我們繼續吧。”
顧寒煜眸光在他溫和的臉上停頓了幾秒，抬頭看向其他人，“會議繼續。”
出事的供應商，隸屬于顧氏集團的分公司，現在那邊提供的材料有問題，就不得不迫使項目暫停。
“就算要調查真相，項目也不能就這么停滯不前，難不成要讓剛剛追加的投資全部打水漂嗎？”
“就是，但現在的問題是……項目怎么進行？”
這也是剛才，一直沒有討論出結果的原因。
甲乙雙方都在竊竊私語，各執一詞。
華盛集團無非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再要一筆錢，但還沒等顧寒煜開口，另外的高層就先出聲否決了。
“我們兩位顧總都在這里，你們也不怕胃口太大撐死？”
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錢，當顧氏是搖錢樹呢？
對方的夏總被噎了一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那顧總您說！這件事到底應該怎么解決？”
顧寒煜勻長的手指在桌上打著節奏，這樣的沉默，沒由來的讓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越發緊張起來，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開口時，他卻目光一轉，看向旁邊的顧憑天。
“大哥，你說這件事應該怎么處理？”
所有人的視線便又落到這位前顧總身上。
顧憑天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到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么覺得……
阿煜的眼神有些深意？
顧寒煜見他有些出神，輕聲提醒道：“大哥？”
“嗯。”顧憑天收回目光，“其實這件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有兩個，一是換一家供應商提供原料，項目繼續，顧氏分公司的一切業務暫停，內部的事情先調查清楚。”
“至于第二種辦法……”
他抬眸看了一眼對面華盛公司的人，“那些原材料不至于全部都是壞的吧？”
“我們公司可以派專人去檢測，把不能用的原材料都挑出來，項目可以繼續進行，我們的調查也不會停止。”
這兩個辦法，確實是都可以實施的。
顧寒煜深不見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大哥身上，只見那張臉上一片坦然，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設身處地站在顧氏的角度，沒有任何問題。
下面的人都在小聲的議論紛紛，每句話都是對這位前顧總的夸贊。
一心為公司嗎？
顧寒煜的眼底有什么一閃而過。
顧憑天察覺到他的視線，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他……在想什么？
顧憑天響了想，說：“這只是我不成熟的想法，阿煜，你說應該怎么辦？”
顧寒煜一頓，隨后慵懶的往后一靠，“這既然是大哥負責的項目，出了事，那當然是由你來決定到底應該怎么處理，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輕飄飄的兩句話，又把問題給他甩了回來。
顧憑天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本來覺得，既然阿煜都已經回到公司了，那所有的事情自然就應該由他來決斷，自己最多就是提兩句意見。
怎么反倒讓他做決定了？
“阿煜，這么大的事，還是由你親自決定吧，我……”
“哥。”
顧寒煜深幽的眸光看進他眼里，言語里滿是信任，又似乎帶著某種試探：“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這個項目既然交給你，以后所有的事也都由你來負責，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過問，所以，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做。”
“……”
顧憑天抿了抿唇，一時無言。
華盛集團的人相互對了個眼神，見不可能再有什么好處撈，也就放棄了，“好吧，顧總想怎么處理都可以，我們全權配合，畢竟推動項目最要緊。”
畢竟對他們來說，攀上顧氏集團這棵大樹，以后的利益也是不可估量的。
識時務者，才能為俊杰。
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說起漂亮話，表示相信顧總能力出眾，一定能把這個項目給做好。
顧憑天垂著眼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半晌之后才抬起頭來，嘴角揚起謙遜的淺笑，“謝謝大家的信任，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稍后我會做出詳細的計劃書。”
會議結束，大伙都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兄弟兩人。
顧憑天看著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的弟弟，難得開了句玩笑，“阿煜，你回來就是來偷懶的？”
“嗯。”顧寒煜也笑了，“哥，之前幾年都是我在管著公司，好不容易你回來了，總要讓我陪陪你弟妹吧？”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起，打了個響指。
“對，應該全部交給你才對。”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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