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吾父朱高煦 > 第三十七章 全軍覆沒的五虎上將
  “上!上啊!咬!咬它……”

  朱瞻基瞪大雙眼,眼睛中滿是血絲,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罐子中的兩只促織。

  只見罐子中的促織廝殺正酣,其中一條通體金黃,靈活非常,另一條通體黝黑,個大勁猛。

  兩條促織在罐子中你來我往,殺的難解難分。

  最終那條黑色促織仗著頭大勁猛,將金黃色的促織撞的暈頭轉向,然后一個飛撲死死的咬住金黃促織的脖子,完成了一記漂亮的絕殺。

  “吱吱~吱吱~”

  黑色促織咬死了對方,這時在罐子中轉著圈振翅而鳴,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不可能!我的黃金甲怎么可能輸!”

  朱瞻基氣的一拍桌子怒道。

  這只金黃色的促織是他在河間收來的異蟲,雖然個頭小一些,但卻兇悍無比,回來的路上他與人比斗,從來沒有輸過。

  “太孫莫氣,輸贏本是兵家常事,所以我就不客氣了!”

  只見對面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笑道,說著就將桌子上的一疊寶鈔全都收到懷里。

  這個胖乎乎的年輕人姓徐,名叫徐顯義,當初得勝樓第一次拍賣促織時,他就是客人之一。

  最近徐顯義靠著買來的促織,在京城的紈绔圈子里大殺四方,今天連朱瞻基也敗在他手里了。

  徐顯義收好錢就準備走,沒想到朱瞻基忽然叫道:“等等,我還要再比一場!”

  “還比?你都連輸四場了!”

  徐顯義有點不耐煩的道。

  別人怕朱瞻基,他可不怕,不僅僅是因為他姓徐,最重要的還是他和朱瞻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相當深厚。

  “別廢話,我不信我的五虎上將會全都敗給你!”

  朱瞻基紅著眼睛再次道。

  他在路上收集了不少上品促織,其中最頂尖的五只被他稱為五虎上將。

  本來朱瞻基以為回京之后,可以憑五虎上將橫掃京城,卻沒想到第一次約朱顯義,就連敗四場。

  “行啊,有人白送錢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你還有錢嗎?”

  徐顯義有些懷疑的看了朱瞻基一眼,剛才第四次比斗時,朱瞻基已經拿出了身上所有的寶鈔。

  “錢我沒有了,但我可以拿這個做彩頭!”

  朱瞻基說著將腰上的玉佩拽下來拍在桌子上。

  看到朱瞻基把腰上的玉佩拿來做賭注,跟隨在他身后的一個小宮女忍不住低聲勸道:“世子,這可是太子妃送給你的束發之禮,若是讓太子妃知道……”

  “閉嘴,男人的事你少管!”

  沒等小宮女把話說完,就被朱瞻基不耐煩的打斷道。

  “是!”

  小宮女委屈的低頭后退一步,若是朱瞻壑在這里的話,就能認出這個小宮女,正是上次見過的孫小宮女,她現在身穿男裝,但依然難掩天生麗質的絕色。

  第五只促織被送到桌子上,這也是朱瞻基最后的底牌,如果連它也輸了話,那他可就真的一敗涂地了。

  徐顯義也讓人換了只促織,他在得勝樓可不止買了一只。

  朱瞻基的促織黑頭白額,體型健碩,名叫黑頭虎。

  徐顯義的促織紅頭金牙,體型比黑頭虎小一點,名叫血屠夫。

  兩只促織剛一入罐,根本不用草棍撩撥,見面就掐了起來。

  黑頭虎仗著體型優勢,幾次主動進攻,將血屠夫殺的連連后退。

  但很快血屠殺的兇性上來,仗著自己動作靈活,幾次撲到黑頭虎身上撕咬,雖然都是小傷,卻讓黑頭虎變得更加笨拙。

  看到自己的促織受傷,朱瞻基急的滿頭大汗,兩只拳頭攥的緊緊的,高喊著給黑頭虎鼓勁。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是客觀存在的。

  血屠夫利用黑頭虎行動笨拙的機會,一個起跳來到黑頭虎的后側,兩片金色的大牙如鍘刀一般,一口將黑頭虎的一條后腿咬掉。

  但這只是開始,血屠夫咬掉了黑虎頭的后腿,緊接著一個飛撲,又一口咬住對方的脖子死死不放。

  最終黑虎頭劇烈的掙扎幾下,隨即就單腿一蹬戰死沙場。

  血屠夫之所以叫屠夫,就是因為它的殺性太大,從來不會留下活口。

  “怎么可能?我的五虎上將!”

  朱瞻基滿臉悲憤,同時又有些失落茫然,他本以為可以靠五虎上將橫掃京城,卻沒想到這才第一場,五虎上將就全軍覆沒,這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太孫你想開點,不是你的五虎上將不勇猛,而是得勝樓的促織太厲害了!”

  徐顯義收起桌上的玉佩,這才拍著朱瞻基的肩膀安慰道。

  “得勝樓?你說的是秦淮河邊的得勝樓?”

  朱瞻基聞言一愣,得勝樓和促織有什么關系?

  “你才剛回來,不知道得勝樓也正常……”

  徐顯義倒沒有隱瞞,當下將得勝樓賣出的上品促織,幾乎橫掃京城的事詳細的講了一遍。

  “說起來你還真是來巧了,我剛接到消息,明天是得勝樓最后一次拍賣促織,據說會有壓軸的蟲王,你要不要一起去?”

  徐顯義最后笑呵呵的再次道。

  本來他也很想要那只蟲王,但無奈他最近拍下的促織太多,導致手里的錢幾乎花光了,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朱瞻基。

  “蟲王?好大的口氣!”

  朱瞻基很不服氣,但想到自己的五虎上將全都死在得勝樓賣出的促織手下,他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于是朱瞻基沖著徐顯義點頭道:“明天咱們一起去,我倒是要見見識一下所謂的蟲王到底是什么樣?”

  …………

  漢王府,朱瞻壑的書房之中。

  “世子,現在促織越來越火爆,客人也越來越多,但咱們拍出去的價錢卻越來越低了!”

  羅掌柜拿著賬本,苦著臉向朱瞻壑稟報道。

  “為何?”

  朱瞻壑眉頭一皺,錢這東西沒有人嫌多,哪怕皇帝也照樣缺錢。

  “世子您不知道,去拍賣的客人非富即貴,尤其是那些國公、侯爺的公子,更是無人敢惹,這些人若是叫價,一般人根本不敢加價,比如前幾天魏國公家的那位公子,幾乎是以底價拍走了一只上品促織。”

  羅掌柜解釋道。

  “這倒是個問題!”

  朱瞻壑聞言摸了摸下巴道。

  “除此之外,有些客人也學精了,他們暗中串連在一起,你拍這個我拍那個,彼此間不再競價,這也是導致拍賣價格上不去的原因之一。”

  羅掌柜再次說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商業模式,只要時間一久,肯定會被人找出漏洞。

  “有辦法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隨后伏在羅掌柜耳邊低語了幾句。

  羅掌柜聽后也大為贊嘆,隨后歡天喜地的離去了。

  “還是世子有辦法,羅掌柜為這件事愁的幾天幾夜睡不著,結果一到世子這就迎刃而解了!”

  這時旁邊常威笑著向朱瞻壑道,他一邊說話,一邊給朱瞻壑書案上的促織喂食。

  常威是被羅掌柜拉來的,否則羅掌柜一個商人,根本連王府的門都進不來,相比之下,常家再怎么敗落,那也是開平王之后。

  “明天就是今年最后一場拍賣了,你那邊怎么樣?”

  朱瞻壑伸了個懶腰,這才向常威問道。

  “世子放心,剩下的幾只促織都被我精心喂養著,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常威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好,聽說壓軸的是一只蟲王。”

  朱瞻壑說著指了指書案上,常威送給自己的那只促織再次問道:“比它如何?”

  “肯定不如您這只,之前我剛捉到它們時,曾經讓它們比斗了一場,您這只銅鍘刀是絕品,要不是我及時將它們分開,那只蟲王早就被咬死了。”

  常威毫不思索的回道。

  “我這只這么厲害!要不……也拿去賣了吧?”

  相比于促織,朱瞻壑顯然更喜歡錢。

  “別啊,這種絕品的促織就該自己留著,而且您知道嗎,去年秋興大賽上,接連幾年奪冠的太孫,就是敗給了一只銅鍘刀!”

  常威急忙勸道,雖然促織不是他的,但做為一個喜愛促織的人,他實在不舍得將這只絕品的銅鍘刀賣出去。

  “不對啊,我怎么聽說去年秋興爆了一個冷門,是一只看似普通的促織奪了冠?”

  朱瞻壑疑惑的問道。

  “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常威嘿嘿一笑,這才開口解釋道。

  “去年奪冠的那只促織看似普通,但等到這只促織在冬天死后,有人買下它的尸體研究,發現這只促織的牙品奇特,一牙大一牙小,其中小牙固定,大牙正常開合,如同鍘刀一般,于是才將這種牙品命名為銅鍘刀。”

  常威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繼續道:“銅鍘刀是牙品中的極品,可以說萬中無一,我跑遍寧津,才在一個名叫趙鐵鍋村的地方尋到這么一只,而且比去年的那只銅鍘刀更加健壯、兇悍。”

  “原來如此,正是去年那只促織奪冠,才有了銅鍘刀之名。”

  朱瞻壑緩緩點頭道,連朱瞻基的促織都敗給銅鍘刀,難怪常威對這只蟲子如此珍惜。

  就在這時,馬安忽然快步跑進來道:“世子,王爺讓您去校場,說是要交接兩衛兵馬給您。”

  “左手交右手的事,還搞什么交接啊?”

  朱瞻壑撇了撇嘴,相比于軍事方面的事,他寧可呆在房間里喂蛐蛐玩。

  “話是這么說,但這畢竟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所以明面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怠慢了。”

  馬安耐心的勸解道。

  “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走一趟!”

  朱瞻壑無奈,只得站起身,隨即他又扭頭向旁邊的常威問道:“常兄,有沒有興趣見識一下我漢王府的護衛?”

  “求之不得!”

  沒想到常威一下子跳了起來,滿臉狂喜之色,表現的比朱瞻壑還要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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