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吾父朱高煦 > 第四十九章 還有沒有一點契約精神了?
  “我答應了!”

  朱瞻基緊緊攥著寫有促織產地的紙片,喘著粗氣盯著朱瞻壑道。

  雖明知這是朱瞻壑的圈套,但朱瞻基還是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另外朱瞻基覺得自己的蟲王的實力超群,就算是對方有銅鍘刀,他也未必會輸。

  在場的其它人看到朱瞻基答應,不少人都露出羨慕之色,暗恨為何這種好事落不到自己頭上?

  “大哥爽快!”

  朱瞻壑輕笑一聲,心中也松了口氣。

  “你的蟲王已經比斗了一場,要不要休息一天,明日再比?”

  朱瞻壑再次提議道。

  “不必!剛才蟲王沒消耗什么體力,只算是熱身罷了,現在就可以比!”

  朱瞻基搖頭,他的蟲王本來就以個大勁猛,體力強勁著名,一天斗兩場絲毫不受影響。

  “好,拿我的銅鍘刀來!”

  朱瞻壑一招手,馬安立刻小跑上臺,雙手將裝有銅鍘刀的籠子交到他手中。

  “絕品銅鍘刀對上百戰百勝的蟲王,這必將是一場龍爭虎頭,老夫有眼福了!”

  徐膺緒撫著胡須笑瞇瞇的道。

  徐膺緒的話讓下面發愣的眾人也終于清醒過來,一個個都露出狂熱之色。

  盛產促織的地方他們是得不到了,但眼前這一場大戰卻不容錯過。

  到底是朱瞻壑抱得美人歸?

  還是朱瞻基一文不花,平白得到一個取之不盡的寶藏呢?

  兩只促織分別放入泥罐,等它們熟悉了一下環境后,中間的擋板被抽掉,兩只促織也終于會面。

  朱瞻壑這時也有些緊張,雖然常威說過銅鍘刀比蟲王厲害,但銅鍘刀被他養在籠子里,這段時間從來沒有打斗過。

  相比之下,蟲王卻四處比斗,廝殺的經驗肯定十分豐富,因此朱瞻壑心中也沒底。

  兩只促織似乎也感覺到對方不好惹,見面后都沒有主動進攻,而是圍著罐子饒圈子。

  直到轉了幾圈后,蟲王率先發動進攻,一個飛撲咬向銅鍘刀。

  銅鍘刀非但不避,反而跳起來迎頭撞上,兩只蟲子牙對牙、腳對腳,在罐子中扭成一團,外面的朱瞻壑甚至都能聽到蟲牙撞擊時的“咔咔”聲。

  蟲王個頭比銅鍘刀大一點,但面對銅鍘刀這種異蟲,它卻被撞的連連后退。

  特別是銅鍘刀一大一小,如同鍘刀般的大牙,更是鋒利無比,眨眼間就已經在蟲王身上咬出數個傷口。

  看到蟲王情形不妙,朱瞻基急的滿頭大汗,恨不得自己跳進去幫忙。

  然而已經晚了,只見銅鍘刀忽然咬住蟲王的一只獠牙,忽然一甩腦袋,結果竟然將這只獠牙齊根咬斷。

  緊接著銅鍘刀再次撲過去,一口咬斷了蟲王的脖子,隨即猛然一甩,竟然將蟲王的尸體從罐子中甩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在桌子上,干凈利落的贏得了比賽。

  “我……我輸了!”

  朱瞻基失魂落魄的看著桌子上的蟲王尸體,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最后一分希望破滅時,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朱瞻基身后的孫小宮女這時也臉色煞白,雖然朱瞻壑曾經救過她,但她并不想成為對方的玩物。

  朱瞻壑一點也不客氣,伸手抓住孫小宮女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朱瞻基本欲阻攔,但面對眾人的目光,他伸出的手卻又收了回去。

  “大哥,愿賭服輸,紙上寫的地址,你盡可以派人去查證!”

  朱瞻壑向朱瞻基一拱手,說完拉著孫小宮女就離開了將軍樓。

  “世子!我……我不能跟你走!”

  沒想到剛出將軍樓,被朱瞻壑拉著的孫小宮女忽然掙扎著開口道。

  “這可由不得你!”

  朱瞻壑扭頭,故意對她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沒想到孫小宮女卻絲毫不懼,再次開口勸道:“我知道世子是好人,但身為太子妃身邊的女官,按照宮中的規矩,除非太子妃開口,否則誰也不能讓我們離宮,因此還請世子放過小女子!”

  “宮中的規矩是給你們立的,又不是給我和朱瞻基立的,所以你不必擔心這些!”

  朱瞻壑卻毫不在意的道,說完也不管孫小宮女再說什么,拉著她就出了秋興園。

  剛出門口,就見張忠與朱勇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瞻壑你跑那么快,促織都不要了嗎?”

  張忠抱著兩個促織籠子,剛才朱瞻壑急著走,連促織都扔在桌子上不管了,所以他和朱勇收拾完才追了上來。

  “我知道,瞻壑是怕太孫反悔,所以急著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飯!”

  朱勇一拍巴掌,露出一個你懂我懂的笑容道。

  孫小宮女聞言又羞又怕,用力想要掙脫朱瞻壑的魔掌,但她的那點力氣對于朱瞻壑來說,幾乎和一只兔子沒什么區別。

  “我怕大哥反悔倒是真的,至于生米煮成熟飯……”

  朱瞻壑說到這里扭頭看了不停掙扎的孫小宮女一眼,嘿嘿一笑繼續道。

  “看情況吧,如果她再不聽話,我不介意立刻把米煮熟了!

  聽到朱瞻壑的話,孫小宮女嚇得立刻停止掙扎,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行了,看你們兩個把人家姑娘給嚇的!”

  張忠對朱瞻壑兩人翻了個白眼,隨后這才再次對朱瞻壑道。

  “不過瞻壑你可真夠大方的,一年十幾萬貫的生意,就這么說給就給了?”

  “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朱瞻坺那個小混蛋在哪,要不是他壞我的好事,我哪用得著把促織的生意讓出去?”

  朱瞻壑氣的一跺腳,一年十幾萬貫,十年就是一百多萬貫,大明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才幾千萬貫,光是想想都感覺肉疼。

  “你還有臉說,上次朱瞻坺走在前面,替你擋了刺客,結果你卻當著許多人的面,扒下他的褲子戲弄他,他不恨你恨誰?”

  張忠卻捂嘴笑道。

  “屁,根本就是他鼓動我去調戲良家女子在先,我戲弄他在后,至于刺客,那也只是他自作自受罷了!”

  朱瞻壑再次氣呼呼的道,今天他和朱瞻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后遲早要這小子好看!

  正在這時,園子里的人也散了,當看到門口的朱瞻壑時,這些人也紛紛駐足,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朱瞻壑可不想被人當猴看,于是與張忠和朱勇告辭,這時馬安也讓人趕了一輛馬車過來。

  “怎么改乘馬車了,我的馬呢?”

  朱瞻壑看到馬車也是一愣。

  “世子,可不敢騎馬啊,您身邊這位姑娘可是幾十上百萬貫換來的,就算拿上好的白玉雕成真人,也沒有這么貴,所以千萬不能磕著碰著了!”

  馬安哭喪著臉回答道。

  寧津縣的促織是馬安和常威親自去捉的,結果現在被朱瞻壑甩手送人了,他嘴上不敢說,但心里已經把朱瞻壑認定為天字第一號的敗家子了。

  “沒見識,這點錢就讓你心疼了,那以后有你心疼的時候!”

  朱瞻壑罵了一句,拉著孫小宮女上了馬車。

  車門關上,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漢王府。

  當回到自己的住處時,朱瞻壑總算松開了手,這一路上他生怕孫小宮女跑了,因此一直緊握著她的手腕。

  “好了,總算到家了,你只要不出這個院子,可以隨意活動!”

  朱瞻壑來到房間坐下,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這才指了指外面的院子對孫小宮女吩咐道。

  孫小宮女剛才一直暗自流淚,現在似乎認命了,低頭默默站在一邊,對朱瞻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你就這么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朱瞻壑忽然感覺有點好笑,于是對孫小宮女問道。

  果然,聽到“救命恩人”這四個字,孫小宮女終于有了反應,只見她抬起頭,露出一雙哭紅的大眼睛問道:“世子明明是好人,上次不惜冒險救我們的性命,為何現在又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好人?這是你第二次給我發好人卡了!”

  朱瞻壑吐槽一聲,靈機一動又道。

  “說起好人,我倒是認識一個和尚,他佛法精深,一輩子吃素行善,真正做到了‘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逢年過節,他還會搭棚施粥,賑濟窮苦百姓,你覺得他是好人嗎?”

  “這樣的有德高僧,當然是好人!”

  孫小宮女點頭道。

  “呵呵,但也正是這個和尚,為了天下蒼生,可以毫不手軟的殺死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甚至鼓動別人發動戰爭,導致無數將士戰死,百姓流離失所!”

  朱瞻壑說到這里緊盯著孫小宮女,一字一句的再次問道:“現在,你還覺得他是好人嗎?”

  孫小宮女為之語塞。

  朱瞻壑拿這么深奧的問題來問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根本就是為難人家。

  就在這時,只見馬安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叫道:“世子,大事不好,太子妃來了!”

  “伯娘?她不會是來……”

  朱瞻壑反應極快,說著看了看身邊的孫小宮女。

  “沒錯,太子妃應該是接到消息,所以來要人了,王妃已經去迎接了,估計馬上就會來這里。”

  馬安再次急切的道。

  “我擦,人是她兒子輸給我的,我還送給他那么大一條財路,她竟然想把人要回去,還有沒有一點契約精神了?”

  朱瞻壑一拍桌子怒道。

  當然話是這么說,太子妃畢竟是長輩,又是個婦道人家,如果對方不顧臉面硬要,朱瞻壑還真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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