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誤入元宇宙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選擇
  若是無事,山上的日子總是讓人感覺過得很慢。

  當然,慢的不是時間的流速,而是生活的節奏。

  當用一天的時間去做一件事,而且還不用去考慮結果的時候,那么無論做的事多么有趣,多么的吸引人,最終都會變得散漫下來。

  “真羨慕猴子啊。”

  李鍇腳下劃出半圓,身隨肩走,甩動的披風下,翻掌運勢,不斷向披風施加一股股無形的勁力,這正是《袈裟伏魔功》中的一種竅門。

  只是如此運轉上一天,他終究也生出厭煩的情緒,而與他相比,在這演武場不遠處,與凈能拳腳來往不斷的靈活身影,卻始終散發著興致盎然的氣息,仿佛他能這樣打一整天。

  “呵,那家伙是個真正的武癡。”葉飄旋身落地,颯然一舞長槍,只余下槍頭紅纓飄動,挺直的傲然身姿散發出凌厲無比的氣勢。

  李鍇收攏勁力,流動于經脈間宛若小溪的內力隨之歸于沉靜,目露欣賞地看向對方,笑問道:“從你的氣息看去,小夜叉棍法已與你的槍法熔于一爐。”

  葉飄抬起手指將額頭發絲攏回耳后,不無自豪地點頭道:“這門棍法講究三分棍法七分槍法,和我的槍法共同之處頗多,其中招數雖多有些精妙之處,但并未超過我本身的槍法水準,想要將其完全化為己用,是個耗時間的問題,現在我不過是堪堪將其掌握罷了。”

  對她的謙虛之言,李鍇輕笑道:“有幫助就好。”

  正在這是,兩人微微一頓,同時收到一條消息。

  李鍇打開面板看過之后,與葉飄對視一眼,而后齊齊一笑。

  卻是關盈傳回消息,告知她已按照計劃潛入了侯杰府邸。

  她擁有“無面者”這一出自《冰與火之歌》的稱號,偽裝技術登峰造極,甚至通過與割下來的臉皮接觸,還能獲取被偽裝者的記憶片段,這更能令她的偽裝不被識破。

  至少在《少林寺》這種槍炮崛起的現實類世界里,沒人能識破。

  “接下來就剩等待了。”李鍇滿意地關閉了面板。

  當然,等待不代表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有關盈這個“無面者”在,他也就不必親自出面了。

  對于侯杰接下來的動作,他打算先是靜觀其變,等確認侯杰究竟是會成為這浮沉年代里的一枚星火,還是不過一渾水摸魚的亂世梟雄時,再對其稍加引導,最終再決定這次主線任務以哪種方式結束。

  葉飄沒想那么多,聞言點點頭,然后忽然挑起眉毛,手中長槍一轉,斜指向身側地面,卻是忽然升起一股興致來,說道:“看你似乎也練得煩了,來較量一下如何?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李鍇聞言一笑,向來自知的他當然清楚葉飄是要指點他,兩人間只論武藝,差距少說也得有兩層樓那么高。

  不過對于美人的心意,溫柔如他,又怎會拒絕?

  當即應下。

  于是,當那邊與凈能以一招之差分出勝負的袁朗停下歇息,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不自禁就逐漸皺起了眉頭,低聲念叨著:“大姐頭這時怎么回事?難道……似乎有點早吧?”

  他正嘀咕著,演武場中的人已由凈能換作了凈空,這個五大三粗的和尚打了一套七星拳熱完身,見袁朗遲遲不下場,不耐煩地叫道:“猴子兄弟,你磨蹭完了沒有,趕緊打完,我還要回去抄經書呢。”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煩躁意味,不過當然不是方丈要他們師兄弟抽空與袁朗切磋,而是打完了還要回去抄經書。

  需要抄經書的不只是他。

  和尚當俠盜的事,自古以來鮮有聽聞,于是如今危機一過,老方丈便罰眾僧抄寫經書,多少不限,只是要他們哪日領悟了過錯,哪日才能不再抄寫。當然,縱容弟子的老方丈也以身作則,只是約束他的不是有沒有領悟過錯。

  袁朗聽到呼喚連忙起身,邊走過去邊說道:“誰是你猴子兄弟,我姓袁,不是姓猿啊!”

  “好的猴子兄弟。”凈空面無表情,雙手雙腳拉開架勢,擺出攻防兼備的羅漢拳。

  袁朗不爽地癟嘴,但也只得閉嘴,隨即腳下宛若生根,拳出恍若驚雷。

  與此同時,登封城。

  城頭再度變幻大王旗,而且還是之前倉皇而逃的侯杰卷土重來,不久前才向曹蠻低頭俯首的權貴人士一時間心情如履薄冰,生怕侯杰來一場清算。

  與之相比,尋常百姓則是截然相反,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只因此前侯杰占領登封城時,對尋常百姓家倒是沒有多少侵犯,而等換成了曹蠻,不止憑空多了不少雜稅,對兵痞橫行肆虐良家的惡行,也無半分約束,惹得民怨蓄積,如此下去,只待哪日壓不下去,必然會出事端。

  而侯杰東山再起后也不復尋常百姓的期待,第一時間發出公告,一則痛斥曹蠻罪行,二則安撫民眾,雖多是寫空話,但卻效果不凡。

  只是若要細究,從這份公告之中也不難察覺一些問題。

  例如,歷數曹蠻罪行中,征召平民之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之事,只用春秋筆法一語帶過,其中緣由和人究竟去了哪里,并無半分解釋,儼然是在掩飾什么。

  對這一點,不知內情之人,自是怎么也猜不到。

  而如李鍇這般的知情者,也需結合關盈傳回的一條消息,如此才能對侯杰的打算揣摩出那么一二分。

  而這時,已是半旬過后了。

  “侯杰放了彼得。”

  關盈傳回的消息很簡潔,卻過于簡潔了些,以至于李鍇不知侯杰的真實想法。

  于是他又聯系關盈,詢問細節,這才得知侯杰在放走彼得前,與其密談了許久,放其走時,也是不失禮節,至于他們談了些什么,關盈卻是沒能探聽到,因而對此頗為自責。

  李鍇聽過之后眉頭微皺,最終嘆息一聲,道:“這不怪你。其實,就算你真聽到了他們談的什么也沒用,人心叵測,只憑別人說出來的話判斷這個人,那與盲人摸象又有什么不同?唉,到底還是該與對方面對面談一談。這沒有問題吧?”

  關盈連忙回道:“當然,等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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