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鋪著一層散亂的黃金,每一塊都有迷人的光暈,合在一處,便分外妖嬈。
“總共百兩黃金,哈哈!本來按分成算是九十一兩。”
范劍抹了把臉,和藹可親道:“但我覺得散數不如整數,所以就把分成四舍五入了下,許先生,這些是你應得的,請收好!”
雪衣瞥了他一眼,“我眼神能殺人,但今天可以先不殺你。”
“都說了讓我分配的,老板娘除了貌美如花,也是一個講理的老板娘!”范劍縮了縮脖子,討好道。
“呵...說的有道理。”雪衣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柔軟的聲音帶著笑意:
“許先生,收了吧。”
‘好一個四舍五入啊...’許游訥訥點頭,只覺得眼前的范劍先生、雪老板二人突然就變得相當親切。
在雪衣笑瞇瞇注視下,他沒有多猶豫,將百兩黃金收入儲物袋;
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滿足油然而生,充斥心田。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籠統的形容便是...
‘我覺得腰變直了許多,錯覺么?’許游抿著嘴。
雪衣身子在躺椅上埋了埋,“酒還沒醒,再睡會,許先生自便,范劍,吃飯時候記得把本姑娘喊醒。”
范劍興高采烈答應一聲,又殷切道:“許先生,喝茶!”
“好。”許游身子微微發抖,喝茶不停。
于是假期后的工作,便從難以形容的愉悅感中開始了。
這一次,許游走上琴臺看著一圈客人,極為感激的作揖行禮。
往常面對這些穿金戴銀的上流夫人、小姐時有些害怕的心理,在此刻通通被感激代替。
‘她們也沒那么可怕。’
許游得出結論,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曲奏畢,便有不短的休息時間,許游起身行禮后回到后臺室,見雪衣埋在躺椅上呼吸平緩,已經熟睡了。
許游不愿打擾,于是去往二樓,剛剛到了這寬闊樓層,便有輕微的書寫之聲傳入耳中,似好些道聲音組合起來,因此自己才有所感知。
‘在三樓...不止一人在寫東西么?’許游凝神聽了陣,得出了結論。
想了想,繼續拾階而上,須臾到了三樓,入目見到不下百人在各處茶桌上寫寫畫畫。
他注意到,這些人書寫時用的墨,是朱漆;
用的紙,則是長條黃紙。
并且,感知之中,離的近的十余人皆是修士,而離遠一些的,許游估計也應該是有修行在身的人。
‘都是第一境,他們是在畫...冰寒符吧?’
許游有些恍然,恰巧一個雅雪茶館的侍者走了過來,笑著對他道:“許先生,要喝杯茶嗎?”
“多謝,不用了。”許游禮貌拒絕,再看了一眼便下樓去。
侍者搖頭笑了笑,回身走開。
回到二樓坐到一處靠窗的位置,許游靜靜看著窗外街景,片刻后范劍走了過來,笑呵呵道:“許先生喜歡吃烤鴨么?”
沒等許游回答,范劍叫道:“買兩只烤鴨!都說了要買最好最貴的!”
立刻有二樓的侍者答應一聲,下樓采買去了。
范劍接著斟滿桌上一只青瓷茶杯,輕輕放到許游身邊,“許先生辛苦了,喝茶喝茶!”
許游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自己在這雅雪茶館的工作,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他捧起茶杯呵了幾口氣,覺得與其干坐著,不如閑聊幾句;
所以沉吟了下輕聲道:“委托畫符的那人,肯定很有錢吧,十五萬張冰寒符,作用只是降一些溫度;
“嗯...有錢修行者的世界,難以理解啊。”
范劍不滿道:“都說了叫我范劍!”
許游:“......”
于是他重復了剛剛的話,只是開頭加了兩個字。
范劍喜笑顏開,“許先生,我猜那人可能是有錢沒地方花吧,不然買這么多符咒干嘛?”
頓了一下,他又憤憤道:“哪個王八蛋修行者發明符咒這種恐怖的東西,這是人能學會的?!”
許游抿了一口茶水,搜索腦海里的記憶,不確定道:
“我在書上看過一些記載,符咒之法追根溯源的話...
“似乎最源頭應該是...天皇伏羲氏?
“傳說天皇推衍先天八卦,定乾坤之變,曉陰陽之通...
“書上記載,符咒便是后世生靈參悟先天八卦,簡化而出的應用之法,化不可狀之術,為象征可見之筆觸,成符咒之道。
“當然...這只是書上的記載,事實如何不好下定論。”
“嗯?!”范劍聽完神色一變,眨了幾次眼后忙對著四方參拜行禮,念念有詞一頓懺悔。
許游在一旁等范劍停下來后,小聲說道:“伏羲人皇應當聽不到的。”
畢竟,三位人皇存在的時代是不知多少萬年前,如何能夠聽到現今一位筑基修士口中的懺悔。
范劍站在二樓窗邊,聞言煞有其事搖搖頭,“心誠則靈!”
“說的是。”許游微微怔住。
這就如世人拜神一樣,講究的是不管信與不信,心誠則靈。
說到了人族古老人皇,他便想起了自己曾在遺跡中看到的那簇思鄉薪火;
從那時起,許游就對書上記載三皇之事究竟真假有了判斷。
在遠古的歲月里,應當確實有人皇帶領人族,在這大荒天地與萬靈相爭,使人族延續薪火開枝散葉。
許游繼續望向窗外,便見街中人頭攢動,煙火氣十足;
視線再遠眺看向了西城方向,一陣秋風入窗拂面過,須臾后,他無聲嘆了口氣。
清茶白霧濃。
許游默默抿著茶水。
休假時間過得快,工作時間亦是不慢,等到過了中午,在雅雪茶館吃過午飯后,許游便收拾了下離開茶館;
漫步在集市中,錢袋子充裕的感覺讓他底氣充足,于是買了一只上等取火爐,花費了一兩白銀又三十枚銅錢;
還買了一斤排骨,花費十一枚銅錢,以及花四枚銅錢買了些蔬菜。
今晚,該好好犒勞自己一頓。
‘嗯,喊上周姑娘、王兄一同吃。’
背負瑤琴的少年兩手提著東西,腳步輕松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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