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夏潤音在沙發上坐了一夜,沒有冷司夜在身側,她睡不著。
同樣,冷司夜在樓下車里待了一夜,他看著天亮時,客廳的燈滅了,才驅車離開。
林可耐接到冷司夜時倍感意外,他會單獨約自己吃飯,事不小。
出門時也沒跟冷玉細說就急沖沖趕往市區。
冷司夜提前坐在一家湯包館內,這家館子是夏潤音經常光顧的一家店。
夏潤音愛吃各種小吃,嫁給他之后,配合他和飛宇的潔癖很少來這。
此刻坐在充滿油膩味的小店內,聞著面食的香味,冷司夜卻沒有半點不適感。
林可耐推門而入,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冷司夜時愣了下,他坐在那是那么的突兀,與小店格格不入,太惹眼。
“老板,來兩籠湯包,兩碗小餛飩。”林可耐是湯包館的常客,在這家店吃了十幾年,與老板一家熟得不得了。
林可耐坐到冷司夜跟前,他看起來很疲憊,狀態不太好。
“吃飯的時候不說事,影響胃口。”林可耐不怕冷司夜,就算他身份再高貴也是個人,跟她們沒區別。
冷司夜應了聲,“這家店音音常來吧。”
林可耐瞥了冷司夜一眼,抽出一次性筷子,刷了刷上面的毛刺遞給他,“跟你結婚后,她就沒怎么來過。說是你們父子倆都有潔癖,我猜不是潔癖的問題。”
冷司夜沒想過用一次性筷子前需要刮掉毛刺,他似乎也沒怎么用過一次性筷子,夏潤音是不是也會這么做?
湯包是現蒸的,端上桌還熱的燙嘴。
“我和音音讀書時就在這家店吃,有十多年了吧。她喜歡蒼蠅小店,衛生方面是差了些,貴在好吃。”林可耐吹了吹湯包,咬了一小口,小嘴一咗,湯汁吸了進去。“你跟冷玉很像,不過你們最大的區別是,他比你接地氣。”
冷司夜聽懂了林可耐的意思,他與夏潤音身份懸殊,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本就難以融合。
“嘗嘗看。”林可耐見冷司夜沒有動筷子,催促了聲,“這家店是我和音音生活的一部分,你想真正了解她就從這開始。”
冷司夜嘗試的咬了口湯包,沒有想象中那么差,甚至還有點好吃。
看著冷司夜像個小孩般的舉動,林可耐拿出手機拍下這難得一幕。
冷司夜瞬息變了臉,“你干什么?”
林可耐不以為意道:“你這人啊就是太冷,你為音音做的那些事不說出來,她能知道?雖說你這樣是挺酷、挺男人的,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還是要多說。”
冷司夜低下頭,他不是那樣的人,也做不到林可耐說的那個樣子。
吃完湯包,林可耐要了瓶汽水,咬著吸管道:“你會找我來這里,多半事態嚴重,說說到什么地步了?”
“她猜到我是誰了。”冷司夜吃完最后一個湯包,抹了下嘴,看到林可耐再喝玻璃瓶可樂,跟著要了一瓶。
“果然如此。”林可耐眼珠子轉了圈,“冷玉說對了,夏家發生這么多事,以你的性格肯定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對著音音你多半也會和盤托出過去的事,那樣你的身份也會隨之暴露。”
冷司夜沒做聲,林可耐有她討喜的地方,這樣睿智的女人,難怪冷玉會苦等十幾年。
“你否認的理由我不關心,倒是好奇你找我的原因。”林可耐瞄了眼冷司夜,心想音音沒有第一時間找她,說明這事還沒惡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女人此刻多半還在自我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