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琪什么時候學會開車的?
夏潤音記得當時好像就是這個問題一直在腦海里轉著,跟著了魔似的,反復問著自己。
大雨刷著地面,她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冷清的街頭沒有人,偶爾一輛車駛過,帶起積水灑在夏潤音身上。
那瞬間,夏潤音狼狽至極,她被這個世界拋棄了般,茫然的不知去出。
這時,橋頭的另一側走來一個人,同樣渾身濕噠噠的,戴著帽子,雨珠子順著帽檐往下滴。
夏潤音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望著走過來的人,他臉色煞白,眼睛黑得可怕。
那人搖搖晃晃的走到跟前,從夏潤音身邊經過時撞在了她肩膀上。
夏潤音跌坐在地上,那人回過頭,僅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撞我的那人,撞碎了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夏潤音忽然上前,用手擋住了冷司夜的額頭,露出眼睛,扯起嘴角。“我選擇跳河結束生命的。”
冷司夜咬緊唇瓣,他不記得了,真的記不得了。
只是在夏潤音提及時,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模糊的只有影子。
冷司夜甩甩頭,那晚之后他接受過很長的一段心理治療,恢復后很多事都記不太清了。
“楊文海救了我。”夏潤音平淡的語氣里沒有一絲責怪,她就像是在闡述一件事,“在僅有幾輛駛過的車子里,他停了下來。”
“可笑吧!”夏潤音歪頭枕著自己的膝蓋問冷司夜,“他戴著光環出現在我生命里,給了我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
這七年,夏潤音就是帶著這份感恩堅持下來,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旗誠。
冷司夜起身來到夏潤音跟前,將她擁入懷里。盡管現在還是沒有太多那些記憶,心痛是真實的。
“那時恨我嗎?”冷司夜腦補著與夏潤音擦肩而過的畫面,無情的走開也確實他會干出來的事。
如果那晚,他要知道那瞬間會逼死一個女孩的話,他一定回拉她一把。
恨過!
剛開始那段時間,夏潤音恨所有人,所有不分青紅皂白污蔑她的人。
楊文海讓她把這些恨意全都投入到畫圖中,將這些人當成關卡的怪物。
突破難關的那刻,夏潤音有種輕松感,她找到了突破的方式。那段時間,她進步驚人,短短時間內修完了所有的課程,扎實的基本功連老師都驚嘆她的天賦。
半年后,夏潤音獨立完成了一個項目,為旗誠贏回第一桶金。
第二年,夏潤音以個人名義參加了LS集團的酒店設計,為自己贏回來第一筆獎金。
現在再回想的話,夏潤音搖搖頭,“我把那段日子當成磨煉,如果經歷過背叛、拋棄、無視、幫助這些,我可能還是那個掛著天才名號的庸才。”
冷司夜唇瓣抖動了下,他想說點什么,但夏潤音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那時我要是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這世界最慘的人,我會拉住你。”
夏潤音咯咯笑起來,七年后,她在茫茫人海中又遇到了他,還陰差陽錯的成了夫妻。